回到渣了夫君前(重生)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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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一夜,沈二爷醒来时,已是辰末,他一夜无梦,睡得极沉,醒来后清晰记得昨夜之事,下意识看向身旁,并无他人。 沈二爷微怔,起身看了一眼室内,幔帐好端端挂着,桌上的珐琅彩三足香炉余烟袅袅,而他则是和衣而眠,他此刻反应过来,昨夜他做了梦,梦中真实无比,醒来却是虚无。 空气中还弥留着一股淡淡的腥气,沈二爷看着衣袍那处明显的液渍,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怅然若失之意。 他揉了揉太阳xue,昨夜梦里场景一一显于眼前,少女的温软,勾人心弦,让他又有了反应。 沈二爷翻身下榻,走到架子前,往脸上泼了冷水,终于清醒了几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便听得兴文道:“主子,已是辰末一刻,您可醒了?少夫人那处派人过来,请您过去一同用膳,少夫人说有事想问您。” “醒了,你等会儿进来。”沈二爷言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目光沉沉盯着床榻,继而转身走出内室。 此刻等在外头的兴文不由疑惑,平常这个时辰,主子已经在温习功课了,自他跟了主子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他辰时醒,一般都是提前一个时辰就起来看书了。 不待他多想,眼前的木门便被打开,沈二爷走了出来,淡淡道:“你去告诉少夫人,我有事出门,晚上回来。” 言罢,沈二爷抬步离开,兴文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追着他一样,兴文回头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东西。 他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往后院走去。 此时的二房院中,阮绾正坐在书桌上写着东西,沈听禾站在一旁磨墨,她看着阮绾画在纸上的图案,笑道:“嫂嫂,为何这小厨房看起来,和大房的小厨房不太一样呢?” “这个小厨房的结构图是我从书上看来的,一般我们一家人都是在各自屋内用饭,这个小厨房增了一个膳厅,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吃饭,你觉得如何?”阮绾添完最后一笔,笑着问道。 沈听禾闻言一愣,她没想到阮绾存了这样的心思,与她心里所期盼的不谋而合。 她连忙点了点头道:“嫂嫂,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之前就是这么想的,可……可二房没有多余的钱,加上我和父兄又要避嫌,所以……唉。” “傻孩子,以后你只要有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和我说,不必觉得客气疏离,我真当你是亲生meimei,你若同我客气,那我以后如何当你的嫂嫂?” 阮绾笑着捏了捏少女的脸蛋,这其实不是她从书上看来的,这是前世沈听禾的愿望,不过她是同别人说的,她那时并未放在心上。 后来沈听禾被人凌/辱自杀,她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家人没能聚在一起吃个饭,阮绾叹了一口气,如今既然重生,她必然是要弥补犯下的错误。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到门外传青棠的说话声道:“姑娘,二爷派人来说,他有事出门了,让您先用膳,等晚间再回。” 阮绾闻言一顿,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沈二爷不想见她呢,昨日他一言不发匆匆离开,今日连早膳都不回来用,这大早上的能去哪儿? “好,那你摆膳吧。”阮绾看着桌上的图纸,兴致缺缺应道。 沈听禾见状,极为敏锐察觉到嫂嫂定然是因为哥哥的事介怀,她想了想,开口安慰道:“嫂嫂无须担心,哥哥他平日不怎么出门,便是出门也只是去他朋友顾大哥那处,一般不去其他地方。” “顾大哥?”阮绾疑惑看向沈听禾,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人名,不由变了脸色,她倒是知道一个顾公子,名为顾逸明。 沈听禾点了点头,“对,他是哥哥的好兄弟,名唤顾逸明,听闻是个商人,不过我也不知具体做什么生意,只听说极为赚钱呢,哥哥以前心情郁闷时,便会去找这位顾公子倾诉。” 阮绾闻言心里冷笑连连,她知道这位顾大哥是做什么生意的,这京都中最大的艺坊——清宁乐,正是沈二爷的好兄弟开的啊。 沈二爷真是好兴致,大早上去逛艺坊,看来他是太闲了啊。 此时去往顾府的沈二爷只觉得背后一寒,心里莫名涌生出一股冷意。 作者有话要说: 辰末大概九点,平常二爷都是六七点就醒啦! 嘿嘿嘿嘿(这章不晓得会不会被达咩,且看且珍惜叭) 坑哥小能手听禾上线~ 绾绾:好的很,去听曲儿? 沈二爷:我不是,我没有! 第33章 此时, 大房正屋内传出林氏惊诧声道:“你说的可真?二房那对夫妇成亲那夜并未圆房?” 沈千凝一边打着团扇,一边笑道:“母亲,我昨日趁着他们出门, 特地去二房的院子打探了一番,二房一个叫青眉的傻丫头被我随便一套话, 就套出来了。” 林氏闻言微顿, 眼底露出几分深意,又道:“那丫鬟可还说了什么?” “那丫鬟说两人关系看着好,实则是装出来的, 成亲那夜两人还有了矛盾,只不过具体是什么矛盾,她不愿说。”沈千凝昨日去二房,其实就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被她打探到消息了。 “不过成亲才短短一月, 他们的关系不会融洽道哪里去,也许他们两人只想做表面夫妻罢了,只不过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而已。”林氏冷笑一声,喝了一口茶,嘲讽笑道。 沈彦恺什么性子, 整个沈府的人都知道, 冷心冷肺,她曾经不是没动过往他的院里送通房丫鬟, 然而人家不领情, 最后还将通房丫鬟送到她自家儿子院里,可谓将她气得不行。 “母亲, 女儿瞧着阮绾定然是不喜欢二哥的,毕竟是宰相府的千金, 而且听闻还有个和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您既然担心二房挡我们的路,不如……” 沈千凝说道这里便止了声音,她看了一眼周围,继而低声道:“不如我们去找阮绾的竹马,给两人牵牵线,说不定旧情复燃,只要阮绾离开二房,到时候害怕二房出什么幺蛾子么?” 左右两人并不相爱,阮绾定然也是看不上二房和沈彦恺的身份的,只不过为了名声着想,她只能和沈彦恺周旋。 若有大房相助,阮绾愿意同大房交易,那便不怕二房崛起,顶多就是一直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林氏看着自家女儿为自己分忧解难,眼底露出几分欣慰之意,笑道:“凝儿,你长大了,如今懂得这后宅之事了。既然如此,那我们母女俩,便给这位宰相千金,牵牵红线。” “母亲,若阮绾不愿意怎么办,那日敬茶她可是好生威风,压根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沈千凝一想到阮绾昨日嘲讽她的场景,气得直扯帕子,她还真想看看阮绾从云端跌落泥中的那日。 林氏闻言,面上露出几分深意的笑,她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所以我们手中要有她的把柄,只要她和那位竹马私会,被我们当场捉jian,你害怕她不会乖乖听命于我们吗?” “所以,阮绾身边那个丫鬟,是关键人物,到时候就算是东窗事发,脏水也泼不到我们身上了。”沈千凝言罢,眼底皆是狠意。 大房这厢母女俩盘算着如何对付阮绾,阮绾此时却着人准备开辟一个小厨房,正指挥着二房的下人搬东西。 烈日炎炎,阮绾忙了一会儿,便觉得头晕眼花,腰酸背痛,最后差点晕过去,只得趴在罗汉床上,看着青棠和青眉忙来忙去。 阮绾小脸苍白,朱唇无一丝血色,整个人像被太阳晒蔫吧的小树苗,有力无气躺在软榻上,身子不舒服,心里也闷得慌,总觉得今日浑身不自在。 沈听禾一边给阮绾按腰,一边担忧道:“嫂嫂,您没事吧,脸色看着很差,要不要去找大夫来看看?” “没事,也许是中暑了,青棠煮了绿豆汤,我擦了药油,歇一会儿便没事了,你别担心。“阮绾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懒懒应道。 沈听禾看着阮绾这幅模样,还是不放心,平时都是自家兄长去请的大夫,如今他不在,假如要请大夫,必须通过大房那处,还真是有些麻烦。 “嫂嫂,我去找父亲,让父亲着人请大夫来,你这样难受,我心疼你。”沈听禾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若不是因为小厨房,自家嫂嫂也不会难受,二房什么都没有,还要靠着自家嫂嫂打理上下,沈听禾心里有些愧疚。 “不必,我真没事,你好好呆在这儿陪我说说话便是,这都将近晌午了,你哥哥平日都在那位顾公子那处待这么久么?”阮绾笑着摇了摇头,装作无意问道。 然而一问完,她就后悔了,沈二爷如今并不喜欢自己,他来去自由,自己哪来的资格管他的事呢? 沈听禾闻言微顿,细细思索了一番,“平常哥哥若是去找顾大哥,一般呆上一整日才会回来,不过哥哥甚少过去,一个月去七八次左右,不过如今娶了嫂嫂,哥哥应当就不会去那么频繁了。” 阮绾闻言,点了点头,顺势又问道:“这样啊,不知他们平日聚在一起都做什么呢?“ “嫂嫂可是担心哥哥会找别的女人?”沈听禾虽然年纪小,但喜欢揣摩人的心思。 自打嫂嫂嫁进来,自家兄长变得多了几分人气,而且她瞧着两人的关系并不差,就拿昨日嫂嫂自然而然抱住兄长,而几乎对女人避之不及的兄长还抱了嫂嫂,这就能看出来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沈听禾直言不讳,阮绾闻言差点被口水呛住,她连忙摇头摆手道:“只是好奇罢了,我以前在话本里看过,话本里说男人和男人聚在一起,一般都喜欢去那等地方,如此看来,果真如此。” 阮绾抿嘴笑了笑,便趴在软枕上发呆,以前看话本时,还曾羡慕男人如此潇洒,如今她怎么觉得有些不舒坦呢? “嫂嫂,你歇一会儿,我给你打扇。”沈听禾知道阮绾不想多说,便转移话题笑道。 阮绾“嗯”了一声,便侧过身去,看向窗子外的梧桐树,日光斑驳,落在窗棂上,点点碎碎,眼前浮现出男人俊美苍白的脸。 是不是昨夜她太明目张胆,所以沈彦恺怕她了?阮绾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暗骂着沈彦恺是大笨蛋。 此时正在顾府的沈二爷正和顾逸明在水榭中对弈,便觉得背后一凉,鼻子微微发痒,忍不住打了喷嚏,坐在对面的顾逸明慢悠悠笑道:“怎么,是有人思念你了?” 沈二爷闻言,指尖微顿,继而落下白子,将黑子吃了一颗,淡淡道:“你此处缺人气,阴寒。” “哈?沈二爷如今嫌我这里没人气了,那你在家陪你的小娇妻啊,来我这里做什么?”顾逸明冷哼一声,瞪了沈二爷一眼,吃了对方一颗白子。 “不是你让我来的么?”沈二爷沉声应道,指尖把玩着黑子,慢条斯理应道。 顾逸明看了一眼沈二爷,眼底露出几分深意,笑嘻嘻道:“以往我让你来,你哪次不是午后才来,今日我还未醒你就来了,这可不符合你的做风啊。” 沈二爷被说中心事,将棋子扔在一旁,别开目光道:“你让我来所为何事?” 顾逸明看着好友不自在的神色,留了一个心眼,正色道:“你和你小媳妇回门那日遇到的马车侧翻之事,是段家小公子策划的,至于目的为何,也许是为了结识静南王,你倒是好运,白白捡了人家的漏。” 沈二爷闻言,想起那日阮绾眼底的志在必得,她似乎早就意料到会有此事发生,那为何她会帮他,而不是段秉言? “段秉言下手如此狠辣,不怕被静南王查出来么?”沈二爷敛了思绪,装作无意问道。 顾逸明摇了摇头,“并无直接证据证明他是幕后策划者,而且那个车夫在我们的人赶到之前,已经咬了毒包,估计是段秉言杀人灭口。” 沈二爷闻言,并不言语,略略思索了一番,吃了对上一枚黑子,沉声道:“你输了。” 顾逸明低头一看,棋局已定,他忍不住埋怨道:“沈北衡,你这是趁人之危!” “是你技不如人。”沈二爷言简意赅,将顾逸明气得直翻白眼,要是知道他一大早上就过来给自己添堵,他连门都不开。 不过,顾逸明转而一想,看着好友,故意道:“说到趁人之危,听说这位段公子和你家小媳妇是青梅竹马,你就不怕,你家小媳妇跟着他私奔?” 沈二爷闻言,眉间凝了一丝寒意,冷冷看了一眼顾逸明,沉声道:“她不会。” “哦?有意思,你如此笃定?”顾逸明有些意外,毕竟沈彦恺身边从未有过其他女子,如今好不容易娶亲,还是一个比他年纪小了七岁的孩子,更甚,这个孩子心属他人。 沈二爷凤目微敛,看向棋盘,白子占上风,沉声道:“我不知,只她这般对我说。” 也许是她说过的事都一一应允,所以他下意识便信了。 也许,他愿意信她。 “你……你以前不是容易相信人的啊,难不成你开了荤,连七魂六魄都被家里小媳妇勾去了?”顾逸明忍着打趣好友的念头,沈彦恺以前几位谨慎,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姑娘就改了想法。 “并未。”沈二爷言罢起身,走到栏杆旁,负手看着湖中摇曳多姿的荷花,脑海中自然而然,便浮现出阮绾的笑颜。 顾逸明闻言一顿,连棋也顾不得下了,脸色骤变,急声道:“你的意思是,你那日成亲没和你的小娇妻……” 他还未说完,沈二爷便向他投去阴沉的目光,顾逸明止了声音,走到好友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声,“你都孤寡了二十几年,如今你娶妻,也该开开荤了,难道你那里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顾逸明之所以说,是因为沈二爷这些年清心寡欲,别说喜欢的女子了,便是连男女之事都未有过。 沈二爷倒也不是没想过,只是那些女子让他觉得反感,所以那处迟迟没什么反应,可昨日那个梦突如其来,让他头一次尝到那等食髓入骨之味。 “她还是孩子。”沈二爷冷若自持,眺看远处,湖面波光粼粼,脑中浮现昨夜那个梦里,小姑娘的含着无尽柔情的眸子,不由身子一僵。 这种话,如今说来,他自己都心虚,她的确是孩子,可他如今更想把她当做女子看待。 顾逸明闻言,忍俊不禁道:“你把她当做孩子,可她说不定把你当做丈夫看待,北衡,很多事情你要学会变通,既然你们已经成亲,你们不过相差七岁,又不是七十岁,何必拘泥于那些有的没的。” “那种事,自然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我若是只想自己舒服,将她置于何地?”沈二爷面色淡然,凤目中多了几分温和,小姑娘舍身相救,他如何能辜负她? 顾逸明定定看着好有,意味深长问道:“你这般为她着想,是喜欢上人家小姑娘了?” “你多想了,我把她当孩子,同听禾一般对待,并无其他想法。”沈二爷想也不想便否认道,然而昨夜梦里无比真实的让他留恋肌肤相亲,让他心里犹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