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走出大杂院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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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竞年笑道:“行,都在这里等着,爸爸给你们去买!” 于是一口气要了四碗,果然是味道好,喝的时候碗上都挂着汁,一看就浓,喝到了肚子里,可真是沁凉舒坦。 凉棚里,夏风徐徐,酸梅汤的甜味回荡在口齿之间,顾舜华满足地吸了口气。 她想起来那天和王新瑞讨论起来的话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和男人。 男人是极好的,孩子也养得懂事乖巧,甜美可人,户口有了,房子有了。 至于什么做不做西瓜酱,什么时候做,选择西瓜酱还是选择玉花台,这说重要,也不重要,反正无论选定哪个方向,使劲往前冲就行了。 正胡思乱想着,任竞年侧首看过来,见一缕发轻轻拂过她面颊,她眉眼间都是惬意,便笑着道:“酸梅汤就这么好喝?” 顾舜华噗地笑出声:“那当然了,以前咱们在内蒙古,可没这么好喝的酸梅汤,现在我可算是享受到了!” 接下来几天,顾舜华到底开始琢磨做西瓜酱的事了,做不做的,她得先想好了。 她先请教了自己爸爸这方面的知识,又去图书馆查了一些技术书籍,她开始将爸爸的一些经验和书上的科学知识融会贯通,结合起来。 这么研究了两三天,心里有底了,开始觉得,怎么也得做一做,不做西瓜酱就手痒啊。 而做西瓜酱,关键是黄豆西瓜以及一些调料,调料方面,用量也不是太多,她目前自己也积累了一些路子,倒是可以解决了,西瓜的话,直接去大兴拉,那边的农民估计还愁卖呢。 唯独黄豆,她得琢磨琢磨。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人手问题。 她自己算了算时间,也许倒是可以先少量做一批,如果可以做成功了,再考虑后面的,反正顺利的话,不到一个月就能做出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没想到的是,雷永泉mama找上她了。 当时是下午要歇班,她想再多练一会儿手,没走,结果就听到一位师傅喊着,说是外面有个人找她。 等她出去,就发现不远处一辆轿车,台阶旁站着的是雷永泉mama。 雷永泉mama穿了一身黑色裙子,戴着太阳眼镜,看着倒是庄重典雅,只是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总感觉有些萧瑟。 其实重新看到雷永泉mama,顾舜华竟然有一丝愧疚。 当时雷永泉mama那样说常慧,她确实是恼了,把她说了一通,那是凭着一时之勇,但是当冷静下来,眼前的人是她好友的mama,也是帮过她的人。 况且顾舜华想事情,总是会从各方面来想,这件事,雷永泉mama她也有自己的立场。 她静默了下,还是笑着和雷永泉mama打招呼:“阿姨,您怎么过来了?” 雷永泉mama就像之前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笑得特别亲热:“舜华,我听说你这个时候下班,便说过来接你,最近我家老爷子没什么胃口,还想请你帮帮忙呢,你说你这孩子,倒是和我生分了,也不知道过去看看我。” 顾舜华也是疑惑,心说这算是哪一出,哪天说的话真是撕破脸皮了,她竟然当没事一样。 但她既然这么说了,顾舜华也只好笑着道:“阿姨,怪我,最近太忙了,其实我也正惦记着阿姨,正说过去看看阿姨,也看看老爷子。” 雷永泉mama:“舜华,来,上车吧,咱们这就回家。” 那亲热的,简直仿佛顾舜华是她亲闺女! 顾舜华便也跟着上了车,说实话,这还是她头一遭坐小汽车呢,这种小汽车和公交车不一样,底盘低,坐上去后明显比周围骑车子的矮一截。 小汽车在人群中缓慢地行走着,四周人群忙忙碌碌,不过车内却是安安稳稳地坐着,雷永泉mama拉着顾舜华的手,叹道:“舜华,上次你带过来的那清酱rou,可真好吃啊!要说起来,我以前也没吃过这清酱rou,我寻思着,也就是一个火腿呢,结果我一尝,这味儿啊,可真是好!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腌rou!老爷子吃了后,连声说好,说他活了大半辈子,算是明白清酱rou是什么滋味了! 那三斤清酱rou就是上次顾舜华说了重话那次带过去的,提起来也是尴尬。 顾舜华只好笑了笑,顺着雷永泉mama的话来说,正好自己包里有一份报纸,便把刊登了自己文章的报纸拿给了雷永泉mama:“阿姨,您看看这文章,清酱rou的历史,大致做法,还有怎么来料理,我都提到了,这篇文章是我写的。” 雷永泉mama赶紧拿来看了,这一看,赞叹不已:“舜华,你还会写文章,瞧瞧,这文章写得真好,我看学校的大教授都没你这才华,舜华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瞧瞧,炖汤,炒菜都能加啊,慈禧也喜欢这个口味儿啊!这也太渊博了,阿姨就知道你有学问!” 这话说的…… 顾舜华都惭愧起来了额,她觉得雷永泉mama和自己说话,甚至带了一点“巴结”或者说“讨好”的意味。 未免过于热情了,这都不像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另外其实任的情况,国家规定是可以带薪上大学的,只是他们现在不知道…… 第61章 西瓜酱 雷永泉mama好一番夸赞,顾舜华一时倒是有点不好适应,不过还是说起这清酱rou的事,因提起来解放前的事,便随口道:“我们大杂院有一位奶奶,她以前是王府里的格格,当然了这身份确实是封建了,这个咱们肯定不提倡,但要说那见识,那品味,可就不是一般人了,这奶奶看到清酱rou,高兴得都不行,说以前王府里当格格那会儿一直都吃呢!” 其实这也是最近顾舜华琢磨出来的道理。 时代变了,从清朝封建政府到民国,再到如今这新中国,其实无论怎么变,塔尖尖上总有那么一拨人,而雷永泉mama,肯定是塔顶上的那些了。 这新爬到塔顶上的,四处张望,看看这景色,坐下来平心静气了,还是会想想,过去在塔尖上那些人都是怎么过的,下意识里,还是想学学。 雷老爷子肯定没这心思,老人家朴实,没琢磨过这个,但年轻一辈备不住怎么想了。 果然,顾舜华这一说,雷永泉mama更感兴趣了,详细地问起来佟奶奶说清酱rou的事,之后赞叹连连,最后还叹道:“说起来,以前我还见过一次溥先生,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顾舜华知道雷永泉mama说的溥先生其实就是溥仪,清朝最后一位皇帝,之前还当了政协委员呢。 说了这么一番后,话题转到了怎么做的清酱rou,顾舜华倒是也不藏着掖着,大致讲了讲,雷永泉mama也是精明人,听了后,就算出来了:“这成本可真不低!先不说猪rou的事,光人工就得多少啊!” 顾舜华:“是,第一批做,也没想着收回本,就想着先做出来,好歹心里有个底儿,挣钱的事,只能后面慢慢来了。” 雷永泉mama便想起来,上次顾舜华带过来那三斤清酱rou,其实提都没怎么多提,甚至也没夸口什么,就那么给了自己。 后来两个人谈崩了,顾舜华把自己呛呛了一通离开,那更是不会再说了。 而现在,她自己细细一算,上次顾舜华送过来的rou可是约莫有三斤,生猪rou三斤多才能出一斤腌rou,加上顾舜华这大批买黑路子rou的钱以及人工,那得多钱的本啊! 她当然知道,顾舜华的爱人想考大学,虽然大学有补助,但到底是不一样,顾舜华就得一个人养家管孩子了,这日子过得也不轻松。 今天如果不是自己细细的问了情况,看她那意思,也没有要说的打算,一时倒是有些感慨,她勉强笑了笑,不过那笑又很快没了。 顾舜华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她上次对人家那样说话,虽然从自己心里觉得自己是没错的,但是老传统讲究一个尊敬老人,就算老人错了,你也不能那么说话,她也知道自己当时肯定是说过头了。 她默了一会,到底是道:“阿姨,上次的事,我——” 然而她刚一开口,雷永泉mama却道:“舜华,上次的事,你那么说我,当时给我气得啊,差点吃不下去饭,不过我后来一想,你说得也有道理啊!” 顾舜华从刚才雷永泉mama的态度,其实大概感觉到了她的心思,但是听她这么说出来,也是意外。 毕竟她是长辈,也是好面子的人,对于这个年纪的老派人来说,面子比天大呢。 雷永泉mama长叹了声:“我呢,其实对于你们在内蒙古的事,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永泉那孩子平时和我有什么事也不说,我不知道啊,至于常慧那姑娘——” 她无奈地道:“那姑娘就是一没嘴儿的葫芦,倔得跟驴一样,你说我哪能知道这些啊!这一个个的,把我当成反对自由婚姻的老封建,当成她前进的障碍,好像多对我来一个笑脸,就是折了她的脊梁骨,再怎么着我也是永泉的mama,不说别的,就说我是长辈,你对我和善一点,亲热一点,这不是应该的吗?” 顾舜华:“这点上来说,常慧确实也有不对,她初中还没毕业就过去内蒙古兵团了,平时和我们说话也是没什么拘束,那边没什么长辈管着,所以性子上可能就倔了一些,我们那么小离开家,也没人教着,许多事也不懂,阿姨您多包涵,我们哪里有不对的,您多指点着。” 这话说得雷永泉mama眼圈也有些泛红了:“要说起来,你们都是孩子,永泉当时离开家,也还是孩子啊,你们在那边受了苦,我不该计较这个,我和晚辈计较什么啊!可是,他这一回来,就这样那样的,和家里闹脾气犯倔,常慧那姑娘也不是软和人,更不知道劝着,现在又要闹着离家出走,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偷偷登记了,你说这叫什么日子啊!” 顾舜华便不说话了,她知道雷永泉mama说这个,其实就是想倾诉倾诉。 雷永泉mama又道:“舜华,现在我也不想怎么着了,随他们去吧,永泉要离家出走,那他们就走,以后也别回这个家了,我就看着他们闹成什么样吧!” 顾舜华:“阿姨,您也就是说说气话吧,永泉我们不说,常慧的毛病,您比谁都看得清楚,其实您也是恨铁不成钢。” 雷永泉mama一听这个,眼泪差点落下来:“舜华,还是你明白我,我这算是做错了什么啊,摊上这么两个,让我不省心!” 顾舜华还能怎么着,少不得劝了一通,雷永泉mama也擦了眼泪:“我也不去想他们了,随他们去吧,等什么时候想开了再说!” 顾舜华便也松了口气,雷永泉妈的意思,其实就是放弃了,只需要一个台阶,她也就认了这儿媳妇了。 这时候小汽车差不多到了前门,雷永泉妈道:“你家是住这附近吧?” 顾舜华笑道:“是了。” 于是下车,雷永泉妈也下车:“等回头有功夫,你过去我那里,咱们再坐下来好好说话。” 顾舜华自然应着。 雷永泉妈看着顾舜华,想起这种种,却是叹了口气:“舜华,你可真是一个好孩子!” 顾舜华忙谦虚一句:“阿姨,您言过了,我其实也不太懂事,还是得多和您学着点。” 雷永泉mama却道:“阿姨不是和你说笑,阿姨说的是真心话。” 雷永泉mama这个人,对人客气礼貌,街上随便一环保工人或者掏粪工,她都是客客气气的,绝对不让人挑出来半点毛病,但是真要说交心,没几个能和她交心的。 可现在,她却拉着顾舜华的手道:“舜华,有一些事,阿姨心里跟明镜似的,阿姨知道,你可真是一个实诚孩子,现在像你这样能干懂事,又敢说敢做的孩子不多了!” 提到这里,她便有些不自在,其实她还是不太想那件事,非得承认自己错了,也挺难的。 她话音一转,只好说起清酱rou来:“你瞧,三斤清酱rou,那也不少钱呢,你拎过来提都不提一声,让阿姨心里怪过不去的,你做这个,可真不图钱啊,这是有抱负!” 顾舜华便道:“阿姨,瞧您说的,我毕竟家里条件也有限,还得养家糊口呢,肯定得图钱。这次还多亏了老爷子,也帮我介绍了客人,我这才轻松卖出去了,卖出去还赚了一些钱呢!” 然而这番话却听得雷永泉mama越发赞赏:“阿姨就喜欢你这样的,长得周正,做事爽利,一点也不矫情!说这种大实话,阿姨心里舒坦,舜华,你再做清酱rou吧,阿姨帮着你去卖,保准给你多介绍几个客人!” 顾舜华便笑了:“阿姨,那我可提前谢谢您了。” 顾舜华不知道的是,这雷永泉mama回到家后,一进门看到雷永泉爸,便叹道:“舜华那孩子吧,虽然带着两个孩子,但如果真离了,和永泉能处到一块,我倒是愿意的。” 雷永泉爸倒是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报纸:“今儿个太阳打哪边出来了?” 就她那挑剔样儿,带两个孩子的儿媳妇她也愿意了?这可真是不像她了! 雷永泉mama却道:“你不懂啊,千金易得,贤妻难求,你别看这舜华现在就一厨子,以后人家这日子肯定差不了,自己在那里扑腾扑腾,早晚能扑腾出一个人样来,你再看咱们永泉,永泉这孩子如果不是咱们费心养着,还不一定成什么样呢!” 雷永泉爸爸意外:“照你这么说,其实那个常慧也不差啊,挺能耐的一姑娘。” 雷永泉mama:“这就差远了,甭管什么人,我只要大约摸照一眼,心里就门儿清,那个常慧,性子太傲了,过刚易折,这样的人哪,不栽几个跟头她吃不住教训!” 雷永泉爸便皱眉:“这种话你以后也甭说了,永泉和她不是登记结婚了吗,你说这种话,这不是遭人嫌弃吗?既然儿子都选择了,那我们就认了,以后好好相处,再说我听那意思,那姑娘现在性子好多了,也能看出一些眉高眼低了。” 雷永泉妈长叹了一声:“舜华那一些话也是打醒我了,过去他们的那些事,我确实不清楚,咱们家也不是那种缺德的人,既然他们都已经处了这么多年,现在又领了证,还能怎么着,只能看着他们就这么折腾了!” 雷永泉爸听这个:“得,我可真是佩服这位顾同志了,敢情人家呲了你一顿,倒是把你给呲醒了,你说你啊!” 雷永泉妈:“说起来,舜华是不是遇到点麻烦?我好像听人提过这么一嘴。” 雷永泉爸:“什么麻烦?” 雷永泉mama:“还能有什么,她做清酱rou,等于自己做小买卖,他们公司能舒坦吗,还不知道怎么给她上眼药水呢,你是不是认识饮食公司的老陈,你过去和他说说,挺不容易的一孩子,干嘛和人家过不去,麻利儿地别管了,就这点事,至于吗?” 雷永泉爸爸:“这个是人家内部的事,咱们也不好——” 雷永泉mama一听,急了:“让你说你就说去呗,不就做点小买卖,小平同志都说了,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现在都提倡改革开放,怎么你们的思想就不能开放开放呢?” 雷永泉爸爸:“……行,我见了面,和人提一下,问问到底什么情况,适当地帮着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