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 第104节
【也许,朕再强大一点,你就不必和太后虚与委蛇了。】 【你心里一定很难受。】 【可朕,好像又犯了自以为是的毛病。】 第128章 圣旨,休想抗旨不尊…… 雪花冰凉, 转眼间就将心底仅剩的燥热温柔浸润。 天上万点飞絮,地上纱灯映雪。 花宜姝忽然停住,伸手搂住李瑜的腰, 脑袋使劲往他披风里钻。 李瑜吓了一跳, 低头盯着鼓起的玄色滚白边披风,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前面提灯的、后边跟随的,都识趣躲远了。 宫墙朱红, 飘雪点点,结冰的枝头下, 两人身体相贴,影子在雪地上越来越紧。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李瑜的心情的确好了许多,花宜姝这样紧紧贴着他的样子,叫他有一种被她强烈需要的安全感。 他嘴角扬了扬,又克制地压了下去, 声音越发低沉,“你做什么?” 花宜姝从他披风里仰起头, 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上满是心疼, “陛下, 我刚刚踩了你,疼不疼?” 李瑜不觉移开视线,心想是有点疼, 嘴上却道:“不疼。” 花宜姝立刻道:“既然不疼,那我再踩你几脚好不好?” 李瑜:…… 他震惊地看着她,眼睛都不动了。 【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的要求!朕长见识了!】 花宜姝笑弯了眼角,“陛下,好不好?” 李瑜:…… 【她好可爱, 可是她要踩朕。】 【她要踩朕,可是她好可爱。】 【果然,这世上什么都要付出代价。】 李瑜心情沉重,在美人的笑颜和被踩的疼痛中左右为难。倏忽他又想起了进门时看见花宜姝和太后和乐融融的样子。 【母后性格刁钻,她能讨得母后欢心,也不知付出了什么代价。】 【一定是做小伏低委屈了许久。】 【哎,罢了,母债子偿。】 李瑜终于下定了决心,“你踩吧!” 他暗暗吸一口气。【明日,不,今晚!一定要让人给朕做一双鞋面更厚的靴子!】 在李瑜堪称英勇就义的神情中,花宜姝双脚轻轻踩了上去,李瑜微微惊讶,嗯?这一次不疼。 他微微低头,唇瓣却忽然一软,花宜姝踩在他鞋面上亲了他一下,唇角相贴,一触及分,像一只从花瓣上一点而过的粉蝶。 然后花宜姝就退了下去,看着李瑜怔愣的模样发笑。 李瑜微微睁大眼,“你……” 花宜姝歪头,“陛下,好玩吗?” 【好玩,再来一次……不对不对!】 李瑜猛然回神,将花宜姝一把揽过来。 花宜姝:…… 在她以为他想再来一次的时候,头上忽然一暗,李瑜用披风将她整个人都盖住了。 花宜姝:??? 李瑜:“大庭广众,不知羞耻。”、 【幸好朕给你裹住了,你就不用怕羞了!】 花宜姝:…… 怕羞的究竟是谁?你这是新时代的掩耳盗铃? 花宜姝想要拨开披风往外看,却被李瑜一次次按下,到最后她只得无言放弃,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装死,但想象了一番李瑜以为她被他闷死时的反应,她又遗憾放弃了。 两人就这么纠缠着到了永华殿,宫人知道天子终于来了,个个喜气洋洋,但抬眼,看见夫人被陛下用披风裹着抱回来,又都呆住,一个个眼神探寻。 花宜姝好不容易拨开披风露出个脑袋,就对上宫人们八卦的眼神,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约莫是以为她没穿衣裳吧! 罢了,她懒得解释了,终归自己不是个讲究人。 事实证明花宜姝想多了,一到温暖的屋内李瑜就将她放下解开了披风,宫人们八卦的眼神立刻又变了,变成了羡慕。 紫云拉着彩云小声道:“夫人这是一路被陛下抱回来的吧!陛下还将披风裹在夫人身上,夫人可当真受宠啊!” 彩云:“我就知道不需担心。” 不一会儿,屋内响起夫人传唤的声音,说是要酒,彩云等人连忙照做。 永华殿有自带的小厨房和酒窖,东西都是不缺的,夫人入住后又亲自清点了东西,将她不爱的都分给底下,现在酒窖里剩下的就只有三种酒酒,一种厨子用来做菜的,一种是寻常的果酒,用来待客的;另一种夫人留下自饮的,名为寻芳春,无论闻起来还是尝起来都像是清甜的果酒,其实后颈极大,寻常人喝下几杯都能发酒疯那种,不过夫人酒性倒是极好,底下人亲眼见夫人喝过,自然不再担心,此时听见夫人要酒,彩云等人便立刻去取了寻芳春来。 屋内暖意融融,花宜姝开了窗子看雪,李瑜就在旁边看书,表面淡漠,实则已经被书本内容折磨得苦大仇深。 正在这时,侍女端上来一壶酒,花宜姝抬手招呼,“陛下,吃酒么?” 李瑜立刻就想起上次酒后闹的笑话,忙不迭摇头。 花宜姝就倒了一杯自己喝,酒香如果香,氤氲飘散满室,她赞了一声,“这酒名唤寻芳春,是最香的果酒,不醉人。”似乎为了验证此事,她一连喝了好几杯,比果香更清甜、比酒香更醇厚的香味弥漫满室,李瑜的目光不觉从书上移开,落到了花宜姝身上。 盛酒的是琉璃壶,能看清里头淡青色的酒液,李瑜只是一错眼而已,花宜姝就已经饮掉了半壶,她喝得面颊微红,桃花眼似醉非醉,美得似水中花影,又似山月当空。 窗外落雪如絮,花宜姝回头看他,“陛下,可要喝几杯?” 李瑜回神,这回终于点头。 他已经观察了很久,这酒的确不醉人,他喝了肯定不会再出丑。接过花宜姝倒给他的一杯,李瑜一口饮下,眼眸就是一亮,“好清甜!” 花宜姝看着他笑,“我就知道陛下喜欢。”她一边说一边又给他倒酒,看着李瑜一杯杯饮下,酒意渐渐染红他面颊耳廓,而他还浑然未觉,不禁低头,藏住了眼底的坏笑。 喝到差不多时候,花宜姝往他怀里一倒,勾着他的腰道:“陛下,你是我此生唯一中意之人。” 李瑜仍在喝酒,不知道为何,这酒一喝就停不下来,闻言他抿出一个浅笑,“朕知道。” 花宜姝又问:“陛下,此前在仁寿宫外,你为何要说对不起?” 李瑜顿了一顿,才道:“因为想到你的处境,想到你的身份,朕心里难受。” 花宜姝躺在他怀里问他,“为什么?” 李瑜:“你心里明明不愿,却只能违心说些帮忙选妃的话,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对不起,朕的母后让你为难了。” 花宜姝心底发热,眼眸定定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李瑜语气理所当然,“朕这么好,你怎么可能不想独占朕?你明明想要独占朕却不能表露出来,你心里自然难受。” 花宜姝:…… 她突然恨起了李瑜这张嘴。 快把我的感动还回来谢谢! 李瑜还在说话,“朕好任性,明明知道你的艰难,明明知道你也身不由己,却总希望你能强硬一些,最好像话本里的妖妃一样,将企图接近朕的女人一脚踢飞……”他忽然喃喃自语,“不对,有些不对。” 他放下酒杯敲了敲脑袋,又低头看她,酒意上头,双眼朦胧,“朕刚刚,是不是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花宜姝就哄他,“没有,没有,妾身什么也没有听见。” 李瑜终于满意了,他盯着怀里的人看了一会儿,忽然霸总上身,捏起花宜姝的下巴用力亲了一口。不出花宜姝所料,他又亲错了地方,这一回亲在了花宜姝的眉毛上,就这么对着花宜姝的眉毛亲了又亲,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朕厉害吗?” 花宜姝:“……厉害。” 李瑜神色愈发得意,他兴致勃勃道:“朕觉得,你太胆小了。” 花宜姝一看他这副神情,就知道他彻底醉了,试探道:“所以?” 李瑜一昂下巴,“所以,朕要给你一道圣旨。” 花宜姝:??? “来人!上笔墨!” 天子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将笔墨纸砚在玉案上铺好,然后抬到天子面前,李瑜一手搂着花宜姝,另一只手提着笔,却半天没有蘸墨,虽然已经醉了,但他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究竟哪里不对劲? 李瑜停笔,茫然地看了一眼怀里的花宜姝。 花宜姝便给了他一个乖巧的笑容。 李瑜便摇头,“不对劲的一定不是你。” 于是他抬头朝周围看去,见到周围的宫人后恍然,“都退出去。” 宫人们鱼贯而出,连屋门也给关上了。 李瑜虽然仍感觉到隐隐的不安,但想到不对劲的东西都已经清了出去,于是才放心地提笔蘸墨写字。他下笔很稳,笔走龙蛇一般,比清醒时的字迹更多了几分狂放洒脱。 花宜姝要抬头去看,却被他按下,等他终于写完,才昂着下巴负着手,一脸得意地递到她面前。 花宜姝赶忙接过来看,难道又是一道免死圣旨? 稳了稳了,这个可以送给安墨! 然后她看见了什么? 若有女子接近天子,她必须一脚踹飞那人,守护天子的贞洁。 若有女子觊觎天子,她必须厉声训斥,守护天子的清净。 若是太后要她张罗选妃,她必须严词拒绝,如此才能龙心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