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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豫年见他开着车一直笑,问:“你笑什么?” 李劭忱:“我在想那晚在后院的烧烤。” 冯豫年盯着他几秒,突然反应过来,然后立刻转头看着前面的路。 “你少想这些,好好开车。” 李劭忱也不争辩,自顾自的笑。 冯豫年问:“那你明天有时间吗?” 李劭忱:“只要你找我,我什么时候没时间过。” “你好好说话。” 李劭忱扭头看她不说话。 冯豫年只好自己说:“上个月错过了你的生日。” 李劭忱一笑,他向来对生日没什么概念,这几年过的最特别的生日就在云南的村子里,她给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生日餐。 送她到大院的大门口,他只好说:“我明年来接你。” 冯豫年长舒了口气,有一点点舍不得,也有一点遗憾,就说:“我明天过去找你,请你吃一顿大餐,给你补过生日。” 等她回去,冯明蕊和陈叔在看电视,见她回来,冯明蕊招手:“你上哪去了?整日也不着家。” “同学找我吃饭。” 冯明蕊古怪的看她一眼,问:“你是不是谈朋友了?” 冯豫年正犹豫,陈叔说:“她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她这么优秀,肯定很多人追她。” 冯明蕊呵呵笑一声:“那我怎么没看到有人追她?人家十几岁还早恋,我也没见她带回来过一个男同学。” 冯豫年看了眼电视,有些迟疑说:“那要是我谈朋友了呢?” 冯明蕊:“干嘛的?多大了?哪毕业的?家是哪的?” 冯豫年心说,我就知道。 她假笑一声:“还没有,我就是假设假设。” 冯明蕊:“你现在也不合适谈,等回来了工作了再说吧,反正也晚了,不在这一时半会儿。” 冯豫年知道,她怕她在那边谈朋友了,从此在那边不回来了。 陈叔却说:“也不能这么说,要是你们研究院有合适的人,也可以谈嘛,年轻人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工作固然重要,但是生活也很重要。” 她听的点点头,冯明蕊忙说:“你别乱说话。再怎么也等工作稳定了,然后结婚生孩子,顺顺当当的。” 冯豫年也不反驳,不和她在这种时候掰扯。 李劭忱回家的路上,接到温玉家里保姆的电话。 她的后期复健做得不错,不再像前半个月一整日都不说话,慢慢恢复了正常生活。 李劭忱见她愿意整理旧东西,呆在书房里,就托护工和保姆多和她聊天,尤其和她聊从前。 她午睡起来,打开一箱旧书,翻到上大学时候的照片,保姆和她年纪差不多,笑说:“你们有学问不一样,那时候你们大学生是真的稀奇。” 温玉看着照片淡淡笑着,并不介绍。保姆不知道的是,照片里还有那位梁先生。 那个年代,总会用照片留念,每一个学期的活动或者考试结束都会拍一张合照留念。 班里只有二十七个学生。七个女生,二十个男生,梁重瑛就站在她背后。 那是她这辈子最自在的时光。 工作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照片,只是多了一些信。 护工年纪比她们小一些,学的是专业护理,看到她的书,赞道:“这是专业的语言学。这和我们学的英语可不一样。” 三个人就那么闲聊,温玉有些自豪的说:“我们那时候起码要学三门语言。我当时学的是俄语、英语和日语,只是我的日语不太好,长时间不用慢慢也就忘了。英语和俄语用的比较多。” 保姆笑说:“我那天看小李也是学语言的。你们娘两一模一样的聪明。” 温玉听闻一愣,淡淡的笑了下,说:“他在语言的天分很不错,只是没坚持下来。后来去做企业了。” 护工跟着说:“做企业也好,学语言是专长,学到拔尖也是技术类人才。做企业是赚财富,也挺好的。” 温玉笑笑也不说话,翻着书信,里面大部分是丈夫写的。 只是在一本教材中翻到一封来自梁重瑛的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 吾友阿玉: 听闻你新婚的消息,我如今在新加坡,十分遗憾不能当面祝你新婚快乐。 会想时间,白驹过隙,如今远隔千里,这里的气候和祖国大不相同。 心里有很多想法,工作之余,又好像空落落的。 忽闻你新婚的消息,心中有些难过。难过之后又生高兴。 希望你以后都能开心。 祖国的北方如今已入冬,注意身体,愿平安。 她看着信,看着看着,止不住的眼泪。 护工以为她看到亡夫的旧物了,拉着保姆就出了书房。 李劭忱回来时,还是她一个人在书房里。 保姆悄声说:“她下午翻找以前的东西,和我们聊天还好好的,大概是看到了什么以前的东西,就哭了一场。晚饭也没吃。” 李劭忱看了眼书房,安慰保姆:“没事,我等会儿陪她吃一点。” 他推开门,她席地而坐,翻开一箱旧书,李劭忱问;“你找什么呢?” 她回头见是他回来了。 “没有,很久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就翻出来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