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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楚恒会来,还被当场撞破,被当场拿住,他就不该来这一趟,等他离了宫再来,岂不是万事大吉了。 他应该想到的,林清荷入冷宫这一个月来,楚恒都不曾来过,他明日就要离京,极有可能会过来,可是就是因为一时意乱情迷,失了理智。 一时大意,惹出大祸,他真是悔之晚矣。 私自回京是一条大罪,混入皇宫又是一条大罪,与废妃私通还是一条大罪,这三条罪,不管是哪一条,楚恒都足以取他性命,就算他求情,他服软也未必有用。 既然求情服软无用,那他也不必做这种无畏之事了。 楚憬一声未吭的被侍卫押了下去。 林清荷鬼哭狼嚎的求着楚恒,楚恒却丝毫也没有心软,被拖着带走了。 声音远去,然后消失,冷宫又恢复宁静。 明月悬挂,月华皎洁,殿宇萧条,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楚恒站起身带着人离开,边走边朝高有海吩咐,“有关楚憬和林清荷的事情一一给朕查清楚,一件也不要漏过。” “是,奴才遵旨。” 楚恒刚离了冷宫,月亮便隐进了云里,天空被乌云遮盖,电闪雷鸣的,似要下雨。 真是天有不测之风云。 楚恒感叹了一句,赶紧加快了步子,生怕走得慢一些会被雷劈了。 未央宫。 本就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时嫣被雷声惊醒,她坐起来,唤道:“沁桃。” 在外间守着的沁桃赶紧走了进来,撩开帐幔问道:“公主,是不是被雷声吵醒了?” “嗯,本宫记得皇上好像甚是不喜这样的天气,也不知他睡得好是不好?”时嫣听着发闷的雷声,担忧道。 沁桃有些来气,“皇上此时定与林清荷那个女人在一起,不知有多恩爱缱绻,公主还巴巴的为皇上担忧作何?皇上未必能记得公主。” 时嫣眸中晦暗下来,闭了闭眼道:“也是,皇上有人伺候,用不着本宫cao心,沁桃,你去睡吧,本宫也睡了。” “是,公主。”沁桃扶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放下帐幔,叹息一声,退了出去。 只是刚走出内殿,就见得外殿的门被推开了,一袭明黄龙袍的男人走了进来,沁桃顿时一惊,就在出声,被楚恒给阻了。 她欢喜的看了内殿一眼,福身退了下去。 时嫣躲在被窝里,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响动,想到楚恒此时也许正与林清荷在翻云覆雨,心中就阵阵酸涩。 她再懂规矩,再大度得体,也是一个女人,会吃醋,会心酸,会委屈。 她表面上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可私下里又难免不伤心难过。 想到不久前,他们才那么幸福恩爱过,才不到一个月,他又去找林清荷了,委屈和酸楚阵阵涌出,她忍不住落了泪。 正在被子里低声呜咽,帐幔被掀开了,一个人出现在了床边,她以为是沁桃,赶紧假装无事一般道:“沁桃,本宫要睡了,你也去睡吧,你放心,本宫无事的。” 可是并没有听到沁桃的回应,反倒是嗅到一股子熟悉的龙涎香,她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但又不敢相信,愣愣的转头看去,见床边站着的人果然是猜想中的人,又惊又喜。 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还是心心念念的人,她只觉得更加心酸委屈,“皇上,您怎么来了?” 问完,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 楚恒坐下来,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是朕不好,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时嫣听到他的道歉,心中更是委屈了,一时间绷都绷不住,放声就哭了起来。 楚恒知道她受了许多的委屈,一时间也没哄她,只搂着她让她哭。 足足哭了一刻钟左右,时嫣才慢慢的止住了,擦了擦有些红肿的双眼,抽泣着问:“皇上不是去了冷宫,怎的又来了臣妾这里?” “朕是去冷宫了,本想着林氏进了冷宫一个月,朕也不曾去瞧过,到底念着年少的情份,去瞧一瞧她,让她也不至于苦楚郁闷生出病来,谁知……”楚恒说到这,便是一脑门子的怒气。 时嫣察觉出不对劲来,抽泣了一声,问:“发生了何事?” 难道是林清荷因忍受不了冷宫的日子,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惹他恼怒了? “朕去到冷宫,竟撞见她与一个男人在床上……”楚恒怒得一拳捶在掌心! 时嫣惊得变了脸色,“竟有这种事?” 林清荷在冷宫私通外男?她怎么敢? “朕也没料到她竟然是这种恬不知耻的女人,朕以前真是瞎了眼,看错了她!”楚恒悲愤道。 时嫣握住他的手,想给他一些安慰,想了想,问:“那胆大妄为的男子是何人?” 说到底,后宫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有责任,是她这个当皇后的失职,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清荷竟然胆大到如此境地,敢在宫中私通外男。 她猜想,那男人估计是侍卫了,因为整个皇宫上下,除了皇上、太医和侍卫外,便没有其它的外男了。 太医这个时候已经出宫,只有当值的侍卫还在宫中。 楚恒怒道:“是楚憬。” “楚……憬……”时嫣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楚恒解释:“多年前,逼宫谋逆被先皇废除,谴出京城的六皇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