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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愿不理会他,又试了试。 思暖一时重心不稳,往后一仰,险先把她也带进了车厢。 来来来,我来。阮宁峥一伸手,握住了简愿的胳膊,将她往自己的身后一带快去开门,我放下她就走。 简愿听出阮宁峥似乎有些动气了,一时愣在了原地。 她记得阮宁峥以前虽然不喜欢她,可是也鲜少对她动气,偶尔几次,也都是因为她太过要强,就好像是现在一样。 她想,她之所以会爱阮宁峥爱的死心塌地,也许是因为,只有他一人,在她逞强的时候可以一眼就看穿。 他总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施以援手,而这样的男人,往往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抗拒不了的。 也许她并没有先爱上阮宁峥,只是先爱上了所有女子都会爱上的那一类男人,而阮宁峥,恰恰属于这一类型男人的佼佼者。 她不幸遇上,也不幸沉沦。 万劫不复也是情理之中。 简愿乖乖的转身,听话的从她的手提包里找到了自己的家门的钥匙。 而男人就是男人。纤弱的卓思暖对于同样纤弱的简愿来说是不可撼动的存在,可是对于阮宁峥而言,就完全不足挂齿了。 简愿打开了门也打开了灯。 阮宁峥抱着卓思暖长驱直入,再一次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简愿的房间,简愿沉默的跟在阮宁峥的身后,看着他站停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才想到要扭头瞪他一眼。 瞪完她就觉得自己有些脸红急躁了,好在阮宁峥并没有看到她这个细微的变化。他只是催促着简愿快开门。 简愿这才立马搭手,帮着拧开了门把手。 阮宁峥将思暖放倒在床上的时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卓思暖抱着可比看着重。他不由的感慨一句,嘴角染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简愿故意不去看他的目光,也不去回应他的玩笑,只是坐在床沿边细心的为思暖拢着棉被。 思暖睡得很熟,可是好像睡梦之中也依旧不安稳样子。睫毛抖着抖着就滚落一串泪水,看的简愿有些心惊胆颤的。 阮宁峥没有得到回应,显得有些自讨没趣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觉得自己继续站在这里也不合适。 那,我先回去了。他斟酌着开口,等着简愿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可是简愿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依旧低着头看着卓思暖出神。 阮宁峥更窘,窘的自己都想发笑,但是也不知道笑的是自己,还是像个孩子一样赌气的简愿。 他没有再做声,只是悄无声息的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简愿的房子还是像之前每一次光顾的时候一样乱,只是乱,并不脏。 以前的但凡来过简愿家的朋友,都会用这个乱字作为参观完简愿家的观后感,但是说完乱之后,通常也会补充一句,乱虽乱,但是乱的很温馨。 阮宁峥想,他终于知道了这所谓的温馨,原来是发自内心关于爱的感受。 他再一次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屋子的时候,也忽然找到了无比强烈的归属感。但是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喜欢的女人,住在这个房子里。 阮宁峥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因为他怕一回头就会舍不得离去。 喂!身后忽然传来清亮的女声。 他还未回头,就觉得自己心口泛起一股暖流。 恍然之间,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年春天。那一年学校的梧桐长得特别的茂密,不同肤色的学生骑着单车从他的身边飞驰而过,留下与青春相得益彰的笑声。 喂!身后也是今时今日这般清脆的女声。 他不确定对方是在喊自己,所以也没有很快的转头。 喂,你鞋带散了。 阮宁峥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判断这句话到底是在对谁说,下意识的就低下头去检查自己的鞋带。 鞋带绑的好好的。 哈哈,这么低级的愚人节骗术你也相信啊。身旁有个女生跑过。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简愿。 那一年的简愿长发及腰,她举手投足之间还完完全全的是个女孩子而不是女汉子。 简愿不止一次的说过,她是因为爱上他才会变得义无反顾,才会变得主动好胜,才会变得坚强勇敢阮宁峥说不上来,这对于简愿而言,是不是一件好事。 也许是因为他对主动的女孩子没有好感,也许是因为那时候他的心已经被江暖先入为主,也许有太多的也许,所以他以为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爱上简愿。 而简愿,剪去了长发,从温婉可人变得干净利落,她自己完全有可以独当一面的魄力,她完全是个不需要男人也可以生存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激发不起他作为一个男人想要保护的***他错过她了,以上的一切都不过是他错过了她的借口和理由。 可是爱情,最不需要的就是借口和理由。 可是爱情,最致命的就是悔不当初过去和身不由己的未来。 阮宁峥慢慢转过身去,光阴都好像在他转身之际飞舞蹁跹。 这是一个迟来的转身,就好像是那个迟来的巴掌一样,让他措手不及却又满心欢喜。 简愿站在阮宁峥的身后,她喘着气,应该是小跑下来的。也许是因为灯光的缘故,她的脸蛋格外的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