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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怕已经完成了工作,还会低头故意装腔作势一会儿,往往要等到思暖收笔,他才会跟着站起来。 思暖曾夸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自觉听话的好模特。 洛少东唇角飞扬间就会抬手按住思暖的后颈,凑到她耳边轻声的说,我不止是自觉听话,我还很敬业,你接受什么样的尺度,我都可以脱下来满足你。 思暖啊呸一声伸手推开他,他便得逞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眉宇里的疲惫好像就在那一刻化为了乌有,转而是深深的轻松。 思暖通常会在下一秒扑过去抱着他的腰,然后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那时候的洛少东只会伸手轻轻的拥住她,而把整个吻的主导权都交给思暖。他享受这样缱绻生涩的吻,享受这个小女子碰触间都夹杂着心疼的感觉 画洛少东是思暖最乐此不彼的事情,洛少东也乐在其中。 后来他去意大利出差,给她带了一个精致的手绘本回来,塞进她包里的时候告诉她卓思暖,以后出现在你画上的男人只能是我。 离开之后,思暖的笔几乎画遍了身边所有的男人女人,却唯独不敢再勾勒他的模样。好像每画一笔,心就像是被刺了一刀。 她闲暇时会坐下来翻一翻那本画满了过去的手绘本,才猛然发现,自己画中的洛少东无论在干什么,都是嘴角微扬的。 幸福总在最不经意间出现,可是出现的往往不是时机。 所以思暖这些年兜兜转转都不过是这两个国家,她的脚步被太多的东西羁绊着,她注定走不远。 怪只怪,曾经的幸福太浓,太深,而她,还太贪恋。 喂,卓思暖,你又发什么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阮宁成走过来,伸出手在她的眼前乱晃。 思暖抬手拨开了他的指尖你想得美。 阮宁成撇了撇嘴,心中纵使千般不愿万般不爽,他还是决定保持队形,自嘲道我就知道不是。 思暖瞪他一眼你是赛神仙吧,什么都知道。可我不是神仙,算不出你在这里陪我耗着,究竟是想干什么。 卓思暖,可不许赖账,你答应我陪我去参加婚礼的。 思暖心想真是奇了怪了,她是哪张嘴答应了他的,明明是这人自说自话的将事情敲定下来的,这会儿倒是推得一干二净。 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结婚呢。 大学同学。阮宁成言简意赅,似有避重就轻之嫌。 阮宁成,该不会你们班就你没娶到媳妇了吧?思暖眸子里凝着挑衅的坏笑。可不就是,所以想带你去撑撑场面。阮宁成索性破罐子破摔,你说我们这么久的革命友谊,你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一代风流人物打着光棍去接受别人五花八门的调侃么? 思暖嗤之以鼻既然你身边莺莺燕燕一抓一大把,又何必死死的揪着我一个打酱油的群众演员不放呢? 我们两个是老搭档,骗过相亲对象,见过彼此家长,我还勇斗过你的兄长你说这么重要的角色是不是非你莫属? 你说什么?思暖揪住他的话茬不放。上一句。 非你莫属? 再上一句。 见过彼此家长? 得了吧阮宁成,别给我打太极,你就说,你是不是和洛少东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思暖一针见血。 我们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我不屑搞基洛少东也不见得喜欢男人。 思暖沉默,看着他躲闪的目光,忽然觉得没底。 你确定不告诉我?思暖反问一句,接着补充道那我也确定我不会跟你一起去参加婚礼的。 哎别呀。阮宁成立马喝止,我说还不行吗? 思暖屏息凝神,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只是她的淡定在阮宁成愈见平静的叙述里消磨殆尽,直至最后她几乎是红着脸低下了头。 这并不是单纯的害羞,而是一种被窥见了潜藏在心底心事的一种难堪。 阮宁成在她局促的神色里渐渐明了,他心底有一道闸门打开了,复杂的情绪像是无尽的浪涛汹涌而来。 所以,你和他,真的相爱过?阮宁成斟酌再三,理智还在问与不问之间纠缠,话已经从嘴边说了出去。 思暖定了定神,很快藏住了自己眸间的不安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现在不爱他了? 思暖受不了阮宁成这般清明真诚的看着自己,因为她知道自己无法回馈同样的真诚,有些爱注定只能藏在心里。 阮宁成,你真是个事儿妈。我答应和你一起去参加婚礼不就完了嘛! 你确定?碰上谁都无所谓么? 还能碰上黑白无常么?思暖没好气的。 阮宁成识趣,立马笑脸相迎,顺着她的台阶下来,那也不错,咱们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思暖甚是无语,真是他逼她今天一个劲的说出这四个字。 你想的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