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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抛金手指使我暴富[穿书] 第98节

    这个馅啊, 不能放多,不能放少, 也不能放歪,放好以后要稍做整理使边缘圆润平整。

    面皮对折后,要在不偏不倚的正中位置按压定型,第一个褶起于中心点侧边1.5厘米,向外每隔0.6厘米一褶,每边捏三个,两侧要对称。

    捏边时力道要适中,既不能太轻散了馅,也不能太重让边缘走了形。

    屏住呼吸,封好整个饺子边,一只仙女饺的完美复刻品新鲜出炉!

    两只饺子并肩而立,根本分不清谁是模特饺子谁是复刻饺子,连双胞胎都没有这么像!

    “还行?”颜歌秀出自己的大作。

    颜女士看着两只几乎完全相同的饺子,莫名松了一口气,“还行。”

    生活的真实感席卷回来,颜女士蓦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饺子而已,孩子懒得仔细包,那就随便包包,她怎么还想到那种不着调的事情上去了。

    仙女也看着那两只饺子,说不好为什么,就有点不高兴,不想包了。

    晚些时候外卖送到,年夜饭总共十道菜,外加一瓶红酒。

    菜品装盘端上客厅茶几,正好也到了春晚开演的时候。电视机打开,四人围绕茶几落座,伴着热闹的春晚背景音,开吃!

    颜歌坐在背对电视机一侧的地面上,屁股底下一只靠垫。坐姿夹不到摆得远的菜,她随机切换成方便夹菜的跪姿和蹲姿接着吃。

    女侠与颜歌坐在同侧,同样是垫着靠垫席地而坐。但她的朝向和颜歌不大一样,整个上半身都彻底扭向了电视机,端碗啃猪蹄看春晚看得全神贯注。

    相比地板上坐没坐相的侠歌组,对面沙发上的真·颜氏母女组就显得优雅得多,一个两个的都举着摇晃的红酒杯小口抿。

    酒席上不聊天就有点寂寞,作为主人家,颜女士觉得自己该和客人聊聊天,以显示自己的热情。

    对面的短发姑娘看电视过于投入无法交流,颜女士选中了坐在身边的南笺。

    “你们买的哪天的票回家呀?”颜女士挑起话头。

    南笺爱答不理,顺着颜歌那套“她们没买到除夕前回家的车票才来这里过年”的说辞编下去。

    “明天的。”

    “明天还行。”颜女士再问:“那你家在哪里呀,远不远?”

    南笺凭直觉说了个城市,“在海湾市。”

    “噢,海湾市啊……”念出这个地名,颜女士微笑,“挺好的,小歌可喜欢海湾市了。”

    颜歌正跟着春晚抢红包,听见自己被点名,头也没抬,“嗯?什么?”

    “说你喜欢海湾市呢。”

    “哦。”

    微醺的颜女士四十五度仰望墙角,眼神有些许失焦,开始追忆往昔。

    “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们去海湾市度假?你当时还说长大了要住在那儿的海边,养条小狗,天天在沙滩上遛狗。”

    颜歌当然不记得,她都没有这段记忆,“哦哦”两声糊弄了事。

    而真正经历过这段过往的人,由于童稚时期的记忆过于久远,早已遗忘了自己随口说过什么。

    但她mama却记得。

    原来,她mama都记得?

    南笺忽而有点难过。

    难过的同时又很生气。

    过去她还在的时候,她妈就不会像这样和她谈论往昔趣事。

    只会对她说“我后悔生了你”“我后半辈子活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之类的屁话。

    既然那么后悔生下她,既然那么痛恨她的存在,那就谁也不要在谁面前出现。

    结果呢,现在她离开了,她妈又跑回来找假女儿,两个人融洽得好像真母女一样。

    她妈,甚至还会向假女儿分享本来属于她的童年。

    嗤,可笑。

    心里越是生气,南笺表面看上去越是无害,“阿姨,你们家每年除夕都是这样过的吗?母女俩一起,好温馨呀。”

    颜女士酒杯一顿,从面部到肢体全都凝固了似的。随即,她敷衍地点头笑笑,“嗯。”

    南笺没有拆穿,佯装艳羡地说:“真好。不像我妈,连过年都不会回家看我。”

    颜女士不知道仙女她妈是谁,可颜歌知道。目光在对面两人身上打转,颜歌不禁猜想仙女这样说是不是在指责颜女士。

    早知道她们母女间有些不愉快,难道这就要开始跨频对线啦?

    颜歌赶紧低头安静吃饭,努力降低存在感,给沙发上二位留出私人空间。

    “为什么?你mama工作很忙没空回家吗?”颜女士这样问。

    “不是,她没有工作,只是不想见我。”仙女这样答。

    在理智上,颜心颖明知眼前的女孩是在说她自己的mama,却总有种奇异的代入感,也许是因为境况相似?

    “和你mama吵架了吧?”颜女士问。

    仙女没作声,只定定望着眼前的人。

    颜女士侧头看了看专注吃饭的颜歌,若有似无地叹气,拉过南笺的手拍了拍。

    “mama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别看她年纪比你大,倒不见得有多成熟懂事。要是她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那都是气糊涂了乱说的。

    “她心里根本不是真的那样想,天底下哪会有mama不想见自己的女儿呢?”

    仙女并不领情,“哦?可她还说过,宁愿当初没有生下我。”

    颜心颖内心咆哮:什么?世界上竟还有另一个像她一样的魂淡mama吗!

    但外表依旧是稳重的长辈模样,“有时候mama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团糟呀,一时想不开说了那样的混账话,后面的每天她都有在认真反省自己。”

    颜心颖: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有在反省了。

    仙女:哦豁,这是承认自己真的有那样想过了?还挺诚实,绝交吧。

    仙女不打算再理颜女士了,但是也不打算再恨颜女士了。她就当没有这个妈,从此江湖不见。

    颜女士却轻轻揽过仙女,在她耳边说:“你mama现在也肯定在偷偷挂念你,她每时每刻都想要跟你和解,却又找不到机会说不出口。”

    刹那间,南笺心里刚刚筑起的防线轰然崩塌瓦解,“真的吗?”

    无知无觉的颜女士继续为决堤事业添砖加瓦,“当然了。好孩子,你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

    好或不好又能怎样?她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往后再也见不到了。

    仙女的眼泪就这样翻腾着冲破堤坝,控制不住地奔涌出来。

    颜歌给仙女抛过去一包纸抽。

    仙女忙着落泪,没空接。纸抽包擦着颜女士的后背飞过去,落在沙发上。

    “胡闹。”颜女士横了颜歌一眼。

    仙女推开颜女士,颜女士这才发现她在哭,连忙背手摸过纸抽,边递纸巾边哄她。

    也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个小姑娘掉眼泪,颜心颖感到一阵心疼,回过神来才察觉自己的眼睛竟然是湿润的。

    电视机里,年轻的歌手坐在道具积木上拨着吉他,身边的老派歌手哼唱着一段摇篮曲改编的旋律。

    正在演出的这个节目,是一首亲情歌曲。

    女侠转回来夹菜,一眼就瞧见对面相拥而泣的母女,惊讶地张着嘴巴靠近颜歌,小声问:“她们怎么了?听歌听哭了?”

    颜歌懒得从头解释,应付点点头。

    女侠放下碗筷,对着电视机啪啪鼓掌喝彩,“妈呀这歌厉害了!感人肺腑,催人泪下!好,真好哇!”

    仙女、颜女士:“……”突然间我就哭不出来了。

    吃吃喝喝看节目吐槽,直到临近零点,外面鞭炮声此起彼伏响起。

    吃饱喝足的女侠跑到玻璃门旁,向外张望,“我们也出去放鞭炮吧?”

    颜女士正收拾茶几台面,“你们去玩吧,我在家里给你们下饺子,等会儿回来吃。”

    颜歌三个于是上楼穿了外套,拎着装鞭炮的黑塑料袋,一起来到家门外的空地上。

    塑料袋打开,女侠先取出长挂鞭炮铺展在地面,转头叫颜歌:“点火的东西,火柴,打火机,来一个?”

    打火机没有,颜歌给她一盒火柴。

    冬夜风大,火柴在室外一烧着就被吹灭了。女侠划了几根,死活点不着鞭炮,逐渐暴躁。

    “啊啊啊换你来!”女侠愤而祭出全自动点火神器·仙女·南笺,问她:“最基础的火咒,给来个小火花就行,应该会吧?”

    “嗯哼。”仙女已然接受了这工具人般的设定,让女侠靠边站,认命点火。

    仙纤素手轻巧一指,鞭炮声霎时噼里啪啦炸响,火光飞溅。

    颜歌捂住耳朵,又见南笺伸手一指,鞭炮另一端也被点燃。

    火星从两端一路炸向中间,双倍的喧嚣,双倍的耳朵疼。

    女侠却不为所动,双手叉腰威武地迎风而立。

    长挂鞭炮开了二倍速燃完,仙女点火有点上头,不等女侠动手,主动取出其余鞭炮摆好,嗖嗖几下全给点着了。

    一时间爆竹齐鸣,看得颜歌眼花缭乱,耳朵也麻木了。

    最后,袋子里剩下一盒砂炮。

    小小的纸盒子里,装满了包着火药的小纸团,也就是砂炮。向地面用力一摔,砂炮会发出清脆的“劈啪”声。

    这是颜歌小时候玩的东西,拿过外包装,上面还真写了“儿童安全砂炮”几个字。

    啧,就感觉有点幼稚。

    但女侠玩得特别开心,连高冷的仙女也连着丢了好几个。

    颜歌也便放开手脚,管它幼稚不幼稚,抓了几个劈啪往地上甩。

    剩下最后三个小砂炮,女侠护住盒子不许别人碰,拿出其中的两个,分别分给颜歌和仙女。

    人手一个砂炮纸团,仙女问:“干嘛?”

    女侠表示不干嘛,“一起摔一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