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李琮: Ыshbeп.c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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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殿,睡了多久?” 李琮捧着盛满青稞的海碗,一粒一粒地抿着,她的思绪还很恍惚,心思不在这一碗熟透的青稞饭上。 赵乐儿将这几日的发生的事原本和李琮说了。 “叁日之前,殿下刚刚斩尽郑忠一伙,正准备启程前往西州,不料竟是忽然昏迷过去,不省人事。属下找了道君来看,道君束手无策,只说殿下不是生病,他的医术一点用处也无,唯有靠殿下自己清醒。” 李琮跳下床来,活动筋骨,等身上那股酸软的感觉彻底消失之后,她才笑眯眯地对赵乐儿说:“乐儿想知道本殿这几天是怎么了吗?” 乐儿不住点头。 “本殿做了好长一个梦。”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连眼泪都快溢出来了。 “殿下,您的身体真不要紧么?驸马和道君很担心您,日夜以来,轮番守着。属下劝他们,别等殿下醒了你们再昏过去,倒要殿下反过来cao心你们,两个人这才回去补了一觉。” 李琮再度拿出乌有子的锦囊,那里面只剩下两张字条。 凡尘俗世间的争斗她游刃有余,可若是在红尘之外,李琮当真不知如何应付。χsyùz?aǐωù.?o?(xsyuzhaiwu.) 幸好,她有贵人相助。 “通知使团,即刻出发。” 作为一个合格的属下,赵乐儿不会对李琮的命令有任何怀疑,她脆生生地说了声“是”,随即走出帐外下达昭阳公主的指令。 一炷香后,这支训练有素的使团浩浩荡荡地向原本的目的地走去。 在她们的身后,沉静而深邃的蒲昌海边,一株古老、焦黑而又妖异的桃树终于显形。 “教主,我不是早告诉你了?昭阳公主不是善茬儿,叫您别惹她,您还非得惹她……” 薛白袍望着李琮远走的背影,哼哼唧唧地说道。 救命,他现在一看昭阳公主就跟看了屠夫的猪没两样,浑身上下都觉得疼。 而那位素有玉面桃花郎之称的通天教主脸色苍白,眸光黯淡,神情里写满不敢置信。也不知是在问薛白袍,还是在问他自己,他声音很轻,几近呢喃。 “她,就这么走了?” 薛白袍只知教主是个桃花妖怪,惯爱用幻术来骗人的,至于这玉面桃花郎的幻境之中发生了什么,他可就不清楚了。 按照他与昭阳公主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薛白袍猜测教主八成是叫公主给驴了。 薛护法自以为很贴心地劝慰道:“教主,胜败乃兵家常事,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虽然您这次没在公主手上讨到什么便宜,但至少咱们魔教没被她一把子端了呀!一时意气之争是要不得的!不如,不如您自己想开点儿?” 诶,怎么感觉教主越劝越生气了? 薛白袍看着双眼发红的教主有点儿害怕。 总归,总归是个妖怪嘛!不怕是不可能的。 “本尊要去找她……” 说着,魔教教主便要追随大唐使团的脚步而去,薛白袍还没来得及阻止,教主就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给挡了回去。 狼狈地摔在草丛里,看起来那叫一个惨。 对于教主的执着,薛白袍很能理解,毕竟是在西域横行霸道惯了,不知害过多少过路行人,冷不丁叫人给跑了,总要找回面子来的。 “教主,不是我说,您好好地跟公主协商不就行了吗?我看公主之前在长安的时候,还是很想跟您合作的呀!结果您非得给人家来这么一手,幸亏她还没发现是我们搞的鬼,和昭阳公主作对肯定要吃苦头的嘛。” 薛白袍不知道他自己的话很不招人听,自顾自地安慰着遍体鳞伤的通天教主。 真是见了鬼了。 昭阳公主是怎么把教主给伤成这样的?看起来像是被烧焦了一样…… “不,她发现了。”魔教教主目视前方,冷冷地说。 薛白袍身形一顿,没敢回头,他小声地说:“教教教主,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攀在他的肩头,明明没用多大的力气,可薛白袍还是觉得动弹不得。 “薛护法,你还真是给本殿好大一个惊喜。” 李琮语气森然,不带起伏,她话是跟薛白袍说的,眼睛却钩在魔教教主身上, 钩得阇梨攀的心都渐渐痛了起来。 “阿琮,你、你都知道了?” 出于某种隐秘的心思,阇梨攀仍然亲密地称呼她。 是在试探她是否记得幻境中的一切,还是希望她待他一如从前? 李琮的神情丝毫没有软化,她看阇梨攀,就像是在看一个需要戒备提防的强大敌人。 事实上,这就是现实之中她和他的关系。 “蔓蔓。” 再一次地,李琮这么称呼他。 看到阇梨攀讶异的神色,她笑了一下,如同久不吹度的春风,吹开了满树含苞待放的桃花。 “本殿想和教主好好谈谈。” 与犹自发呆的阇梨攀不同,薛护法狐疑地伸出手去,接住一朵刚刚落下的桃花,他担忧地想:教主的身体果然变差了,从来就没见过他开花,被昭阳公主这么一吓,花瓣儿簌簌地往下掉。 跟脱发似的。 “公主不是走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见识过李琮本事的薛护法很狗腿地为她端茶倒水,不仅如此,他还很友好地冲使团诸人笑了笑。 “因为想见见蔓蔓,所以本殿就回来了。” 很显然,李琮只是虚晃一枪,带着使团说是要走,实则绕了个圈儿就回来了。 就是为了抓住这个把她困在幻境里的妖怪。 阇梨攀的脸很没出息地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只是想和阿琮开个玩笑。” 没想到开着开着,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李琮的嘴巴很甜,但她的心可硬着呢。她一边牵过阇梨攀的手,一边深情地望着他,一点情面也没留,直白说道:“原来蔓蔓喜欢开会死人的玩笑。” 阇梨攀的脸很没出息地白了,磕磕巴巴地辩解:“阿琮,我并非有意要你……” 李琮冷冰冰地说:“本殿若是醒不过来,就会死在幻境之中。这难道不是事实?” 她厌恶地看着眼前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妖怪,心里在想要怎么才能从他身上获取最大程度的利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