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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冬在明英暧昧的笑容里,觉得脸颊越发guntang:“哪,哪里有。” 明英没有再逗她,笑得意味深长:“我们小宁是个好孩子,你不要辜负他。” 苏小冬觉得自己的脸几乎要烧起来了,她推开茶杯站起身:“我还有事,明天再来找你玩。”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她没有回答,自然不会知道明英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光里的笑意逐渐缥缈起来。 苏小冬一路落荒而逃逃回寒石院,偏巧始作俑者正坐在竹楼一层的厅堂中央煮茶,桌子上另放了两个小碟子,小碟子上装的正是她今日早晨做的枣泥酥饼与松仁百合酥。他听见动静回过头去,看见来人,索性多沏出一杯茶来。 苏小冬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宣宁了。 名义上她成了他院子里的婢女,事实上,细细想来,自那日被阿秋从石洞里接回来见过宣宁一面后,苏小冬便再没见过他,甚至不知他是否曾经出过洞室。她去问阿秋,不知是不是刻意隐瞒,阿秋也是一问三不知的,她们每日只在巳时三刻进入洞室中,将一日的饮食放在洞中的石台上,取走石台上装药的小木匣子。 隔了大半个月再次见着宣宁,苏小冬却不觉得生疏,捏着衣角在他身边站定,歪着头打量他。他穿着一身黑衣,衬得脸色分外雪白,长密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乌黑的眼珠,犹似带着几分将醒未醒的倦意,只叫人觉得那一身肃杀黑衣也缱绻温柔起来。 “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都见不着你。”苏小冬不客气地在他身边坐下。 宣宁将茶杯推到她眼前:“哪也没去。” 苏小冬眨眨眼:“天天待在石室里吗?也不闷得慌。无回峰风景这么好,你也不尽尽地主之谊带我到处逛逛,只顾着自己偷懒。” 宣宁侧头看了她一眼,不禁有些好笑:“你如今可不是我的客人。” 哦,也对,如今她是他院落中的婢女。苏小冬赶紧站起身,垂手站到他身边,做小伏地状:“是我失言。” 宣宁将茶杯往她眼前又推了推,道:“坐吧,茶都给你沏好了。” 于是苏小冬又重新坐下,捧着一杯热茶看宣宁。人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何况宣宁是受了险些要人命的重伤,一场伤病果然是极难养回来,眼看着过了大半个月,宣宁的脸色依然异常惨淡,苏小冬看得揪心不已:“你的伤怎么样了?那日在双风居可找莫先生看过了?” “看过了。” 苏小冬放下茶杯,端坐起来认真听:“怎么说?是不是内力恢复了,你便可以像岑溪说的那样,自行调息休养?如今过了半个月,内伤是不是都好得差不多了?” 宣宁望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睛,心里暗骂这姑娘实在是头脑简单没心没肺,可话到嘴边终究是不忍心往她头上泼一兜冷水,只点头含糊过去。 苏小冬长舒一口气,她同他生死相依一场,彼时见他因为自己的一杯茶伤重垂危,也不知是愧疚多些,心疼多些,还是唏嘘多些,如今听闻他大好了,那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统统被她抛之脑后,满心满眼尽是不自胜的欢喜。 宣宁古怪地看着她,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溢出的欣然,随她笑笑:“我死不了了,这世上恐怕只有你一人这样高兴。” 他讲着这样叫人听了灰心的话,却神色平和仿佛不是在说自己。 苏小冬听不得他这样说自己,又不知如何开解他,扭头看看落在院子里的日光。 冬意渐浓,那一院的日光其实没几两暖意,可胜在灿烂热闹,叫人看了心里亮堂。苏小冬从凳子上蹦下来,笑嘻嘻地拉住宣宁的衣角,将他往院子里拖:“既然伤好了,那便该出来晒晒太阳。” 宣宁便当真被她这样拽到了院子里。院子里有一棵光秃秃的桑树,细细的树枝仿佛不羁的画笔,就着落在地上的阳光,投下(*▽*)阴影肆意泼墨。 苏小冬眯着眼睛在阳光下伸懒腰,好奇道:“为什么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桑树?” “为了养蚕。” “养蚕?”苏小冬困惑地看向宣宁,“鸾凤阁还有这项产业?” 阳光依然明媚,苏小冬却觉察宣宁脸上飘过一层阴翳。宣宁轻轻扶着桑树枝,长密的睫毛低低垂着,苏小冬一时看不清他的情绪,过了许久,他才摇了摇头,沉声道:“没有,如今已经没人养了。” 他抬头看向苏小冬,眉眼温温,风平浪静。 可苏小冬不知怎么就同他心意相通了一般,敏锐察觉到,因为一棵桑树,他突然有些难过。尽管她并不知道他为何难过,毕竟院子里种了一棵桑树,并不是什么该令人肝肠寸断的事情。 “宣宁?”她小声喊他。 他也是听见了的,朝她略略颔首:“今日阳光确实很好,可我不大喜欢晒太阳。”说罢,他慢慢往竹楼走去,竹楼里帘幔飞舞,将他清瘦的身影渐次遮挡,苏小冬听见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登上二楼,听见厚重的石门开启又闭合,她知道他又回到他蛰居的阴暗山洞里去了。 她不知道宣宁为什么难过,她却也忽然有些难过。 冬日的阳光洒在她脸上,温和明亮。她很想同宣宁一起,看看这世间阳光灿烂的模样。 那日之后,宣宁便不再长居洞室之中,于是苏小冬见着他的次数多了起来。仿佛是休养妥帖了,宣宁重新参加到鸾凤阁日常事务中,来寒石院找他的人多了起来,他外出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