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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蹙眉走出庭院,喊了一句,“谁!” 庭院内空空荡荡,往日打扫的奴仆也不知去哪了,她正疑惑时,却见一只黑靴踏进院内,那女人身着一身玄色衣袍,神情阴寒的看向自己。 她唇角缓缓勾起,却看的人通体发寒。 “梁秋。” 梁秋握紧双手盯着莫名闯入的女人,心中升起一股危机感,“你是谁?” 身后跟出来梁荣认出云肆的身影,他捂嘴看向云肆的眸中满是讶异。他是见识过云肆的身手的,此刻见梁秋还在不知死活的挑衅对方,梁荣心有余悸的捂住自己伤疤未消的脸颊,立刻打算转身偷偷溜走。 他自以为离去的动作极其隐蔽,云肆轻嗤一声,在梁荣转身下台阶的瞬间指尖一动。 梁荣膝间一痛,竟一脚踩空径直从高台上摔下,他身子向前摔去,脸颊径直撞上台阶下用来存放杂物的铁桶,凸起的尖锐划过脸颊,剧烈的疼意令梁荣大叫一声。 梁秋听见表弟喊叫心中诧异,回头便看见梁秋那满脸是血的脸颊,他半张脸都被豁开,看起来恶心又恐怖。 云肆声音极轻,但却透着无法让人忽视的寒意,“本早该解决了你,谁知竟没注意一直拖到现在。” “你到底是谁?竟敢擅闯梁府,你可知我母亲是谁?” 梁秋往后推了几步,她转身拿起放在门后的木棍握在手中,蹙眉看着这个外来的女人。结果这女人听了自己的话,反而轻嗤一声,看向自己的神色嘲讽至极。 “他当初怎么会被许给你这般的废物。” “谁?”梁秋思索片刻,忽而反应到,“许给我,你是裴景瑶派来的?!” 她声音忽而加大,找到了事情的源头,看着云肆的神色也没了方才的谨慎,反而有些不屑,“我就说怎么敢擅闯梁府,你是他的姘头还是什么,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离开梁府,不然你便等着被抓入诏狱吧。” 梁秋自知晓来人与裴景瑶有关后便放心许多,她虽打不过这人,但裴景瑶一介孤身男子,就算找到倚仗又如何,她不信对方还能得罪廷尉不成,撑死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她大喊一句,“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 云肆对她的胆大有些惊讶,嘴里轻吐一句,“真是蠢钝如猪。” “你竟敢骂我?啊啊——!!” 梁秋话语还未落地,便见云肆唇角笑意不减,她反手掏出匕首一甩,寒刃在阳光下一闪,下一秒便径直刺入梁秋的右肩窝。 她手中木棍落地,身子被匕首定在门框上,梁秋不敢置信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身,随后发出一阵比杀猪还尖锐的叫声。 行走于梁府外的人听见这声惨叫,一个个面上都露出惊恐之色,她们行色匆匆赶回家中,谁都不敢进梁府一探究竟。 刚被梁秋大喊唤来的侍卫赶到,看着面前的场景一个个都愣了半天,随后抄起手中兵刃便冲上去。 “自不量力。” 云肆转身将手中银针抛出,那些花拳绣腿的侍从很快便倒了一片。 她抬手掐住女人的下颚,梁秋早意识到对方是来真的,嘴里立即哼哼唧唧的发出含糊的求饶之话,眼眶早痛到流下眼泪,却在下一秒被云肆无情卸掉下颚。 “吵死了。”她冷眼看着女人,“你闲的没事去什么庙内,勾起他的伤心事,你便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云肆抬手握住匕首,一点一点将它按到底,匕首尖透过窗纸,染上点点血迹。云肆看着女人,极其缓慢的将匕首向下切去。 梁秋下巴上满是口水,她惊恐万状的摇头求饶,因恐惧与疼痛浑身战栗不停,可惜云肆半点都没有看她,只认真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 匕首嵌入窗内,梁秋连蹲下挣扎都不能,她看着这个如修罗般的女人将自己的右臂活生生切下,又嫌弃的看了眼染了污血的匕首。 云肆垂眸看着地上那指尖还在动弹的断臂,轻声道:“我都没有指过他,你凭什么指。” 梁秋瘫在断臂旁,血液铺了一地,云肆好心的蹲下身,“你喜欢裴景瑶吗?” 梁秋早被痛的没了神智,见她蹲下立刻求饶摇头,云肆却蹙起眉头,“既不喜欢,当初为何要娶他,你既然应下,便好做好护他一辈子的责任,而非是一封退婚书将他仍在大街上。” 她说的极慢,随后眨了眨眼,将匕首径直刺入梁秋的左腿,与方才如法炮制。 “疼吗,他被打断腿的时候也很疼。” 云肆从头至尾都在自言自语,她将裴景瑶的委屈缓缓倾诉于这个昏死的女人,最后神色阴郁的站起身,踏着早被鲜血铺满的石阶一步步离开梁府。 梁荣早被她虐杀般的行为吓昏。 若当年没有那封退婚书,裴景瑶便能逃过裴府那难。 云肆撕下衣袍将匕首擦净,神色自若的走出梁府,行向宫内。 未央宫内,余舜岚坐于主位,丞相陈冉坐与侧位,崖安与飞鹰见她进来立刻围上来。余舜岚半眯着眸子上下打量她,云肆微微一笑,她衣衫上下沾染了不少血迹。 “陛下身下好的倒是挺快。” 云肆说罢转头向空院内乌泱泱跪了一地的臣子们,她们每个人都头颈旁都有侍卫手拿长剑。杜语身着戎装守在门口,冷漠的望着地上的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