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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慌乱的紧,莫非是他毫无反应,这才惹的她不喜,他撑着手臂坐起身子,面上满是无措。 “是不是我做的不好?” 见他如此惶恐不安,云肆也跟着坐起身子,无奈解释道:“乱想什么呢,不是你的原因。” “那是为何?” 云肆握住他的掌心,声音也有些嘶哑,她却将欲望强行忍了下去,“景瑶,不必忍着惧意配合我,这是两个人的欢愉,我不想你再难过。” “第一次是我不好,伤你太重。” 这是云肆自作孽,裴景瑶本就对这事心有恐惧,他的身体亦有下意识的抵抗情绪,若她今夜真要了他,他怕是会更难过。她可以等,等裴景瑶跨过心底那一关。 裴景瑶垂眸在床上坐了许久,听闻后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不怪你,你那夜中了药,伤我非你本意。” 若是没有那药,裴景瑶或许根本见不到云肆,又何谈今日种种。 听出裴景瑶话里的低落情绪,她欺身至男人耳边同他耳语几句,裴景瑶听罢后果然羞得满脸通红,再不敢说些什么,只乖巧躺下身子入睡。 翌日清晨,裴景瑶正坐着铜镜前打算涂药,却见云肆从他手中抽走药瓶,将那白色药膏沾在自己手上,再轻轻在他脸颊处揉开。 微凉的药膏被她温热的指腹化开,裴景瑶忍住这过于羞人的感受,任由她为自己上药。 “疼不疼?” 一个深宅里养出的娇弱公子,是如何狠下心划下这么深的一刀。 裴景瑶摇了摇头,“早不疼了。” 云肆放下药膏,指尖轻抬起裴景瑶的下颚令他看向自己,“以后有我在,再也不会叫旁人欺了你去。” 裴景瑶心尖都跟着一颤,他轻声应了声好。 马车一路驶向城内,在入城之后,悄悄在吴忧家中后门处停下。 车上先下来一名黑衣女子,她跳下车后并未立即离开,而是转身在车旁等候,只见马车帘子被纤细的手轻轻撩开,而后一位带着面纱的男子俯身而出,他穿的素雅,身上披了件披袄,头上挽了一只暖玉发簪。 马车有些高,云肆本欲将裴景瑶抱下,他却连忙摇了摇头,抬眸看了眼门口等待的吴忧,吴忧连忙转过身去,只当自己是个瞎子。 云肆只好配合的抬起小臂,任由裴景瑶借着她的力道下车。 没办法,谁让自己挑了个面皮薄的小夫郎呢。 云肆抬手为裴景瑶拢了拢披袄,“你且在吴忧这里等我消息,若丞相府那边没有问题,我便接你一同入宫。” 裴景瑶乖巧点了点头,与云肆在门口告别后任由吴忧领着自己进了院内。 云肆今日本欲带裴景瑶去见君后,丞相府内迟迟未有动静,派去探子说丞相已三个月未出府内。她心中生异,便想亲自前去查探一番。 吴忧的府邸位置正在两者中央,她府上也有自己当初所带之人,自石霖的事件过后,云肆与飞鹰便将其余二十几人重新召集过一遍。 人心信不过,药总能信过。 她之前不大愿意用这些人的原因,便是因为这些人里不仅有忠于北疆的勇士,还有借机混进来的北疆世族弟子。北疆王年老体衰,北疆王室血脉凋零,人心惶惶,在云肆出师前便有北疆世族妄图取而代之。 动作快的都被云肆绞杀,然而总有妄图耍小聪明的,表面归顺于她,暗地里的绊子一个没少下。 崖安配置的药被摆放在每个人面前,解药十日一放,若无二心,云肆保她们平安回到北疆。大部分人都毫无犹豫吞下,她们来之前便做好了没活着回去的打算,只要北疆能平定,她们的性命便不算什么。 唯剩两个犹犹豫豫不愿吞的,见旁人都咽下后也只好跟着咽下,她们眼中的不情愿被云肆捕捉,她什么都没说,只淡笑着将她们分配到各处盯梢。 人群散去后,院内唯剩两具尸体,那是方才不愿吞药的两人。 云肆冷漠的擦着匕首,为二人寻了个好的死因,“大梁鱼龙混杂,她二人为北疆平定而死,也算为家族争光。” 而至于她们背后的家族能否安然无恙,那便是回北疆之后的事了。 飞鹰看着少主独身远去的背影,难得沉默了许久,地上的两具尸首都是来自于北疆世族之女,在北疆时飞鹰还同其中一人打过交道。 飞鹰知晓这两个家族从来不是安于平稳的心思,她们派来的人死在大梁是最好的选择。云肆愿意饶过石霖与石然,那也是因为她们身后的家族并无野心。 云肆是北疆少主,她或许愿意当个贤主,但若有威胁到北疆王权之人,她亦不介意将她们屠戮殆尽。 第28章 . 他的绣工 吴忧乐呵呵的引…… 吴忧乐呵呵的引着这位带着面纱的公子进入院内, 笑的脸都快僵了,她眼神转个不停,一直悄悄打量着裴景瑶。 吴忧有夫郎, 自然知晓与男子相处时的举止与距离,而方才少主同这位公子过于亲昵的距离,显然已经超过寻常男女之距。想起方才少主看向这位公子时的柔意, 吴忧更是分毫差错都不敢出。 这位应早是少主房里人了,见少主对他宠爱的程度, 未来怕是要带回北疆的。 吴忧措辞都严谨几分, 笑眯眯看着这位小公子道:“咱的府邸小些, 公子莫嫌弃这里, 有事直接唤小厮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