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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男人怔愣在床上,云肆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便将方才换下的里衣拿在手里,那衣裳被刀划破了口子,又染了一夜污血,云肆原本是想将它扔了。 在她起身的那一刻,裴景瑶有些惊讶的声音响起。 “你受伤了?” 他盯着衣裳上的明显的血痕,声音有些沙哑,又含着毫不掩饰的担忧。云肆抓着衣衫回头看向他,男人半张着唇正看向自己,眸中满是担忧与不解。 他昨夜才知晓云肆的身份,今早便见她受伤,裴景瑶不可谓不惊讶。 云肆毫不在意应了一句,“小伤,无妨。” 裴景瑶抓着手中的被褥,最后只小声说了一句,“包扎了吗?” 云肆看了他半响,嘴角忽而勾起一抹笑意,她撇了眼自己刚包扎好的伤口,认真回道:“包了,但包的没你好。” 裴景瑶听了这话,脸颊一下子烧起来,他看了眼眼中含笑的云肆,原本想起身为她重新包扎伤口。但他将被褥掀开后又忽而盖在身上,他咬了咬唇角,小心翼翼的看向云肆。 “我想换个衣裳,能不能……” 他声音细若蚊吟,云肆看了眼他掩在被下的身躯眼中明了,片刻后便转身走至屏风后方。 待看不见云肆的身影后,裴景瑶才小声呼了口气,原是他昨夜腰带被解开,但身上衣衫未褪,此刻起身才发现,身上的衣裳竟已全部松散开,露出胸/膛大片雪白肌/理。 裴景瑶起身的动作一顿,不知为何,小腹处的疼痛竟比昨夜更加明显。 第20章 . 月事布 也不知她早上看没…… 也不知她早上看没看见,裴景瑶脑中偷偷想着,他系腰带的动作一顿,忽而想到自己早已是她的人,他还在这矜持个什么劲呢。 裴景瑶抿嘴忍住痛意,起身寻到伤药专心致志为云肆处理伤口。 云肆很是耐心的等着他换好衣裳后重新为自己包扎,她嫌伤口太小,连药都未曾上。 可如今看着他小心翼翼为自己上药的模样,伤口竟也泛起丝丝痒意。裴景瑶在外面吃了三年的苦,原本滑嫩的指尖有些薄茧,不经意划过云肆肌肤之际,竟也勾的她心痒痒。 云肆看着他忽而道:“你不气了?” 裴景瑶有些不解,“气什么?” “气我先前一直瞒着你。” 裴景瑶手上动作一顿,接着又将布条轻轻扎好,口中轻声道:“若非小姐肯将我与映儿带回来,我兄弟二人如今是否尚在人世都不知,我又怎么会生气。” 他说的是实话,但云肆听完沉默了半响,才悠悠道:“如今你已知晓真相,便别在唤我小姐了,若真论起身份,我也该唤你一声裴公子才对。” 后者闻言只轻轻应了声好,只是他如今乃是奴籍,又如何撑得起一句公子。 “这是如何伤到的?”裴景瑶小心翼翼观察一下云肆的神色,又道:“若不方便告诉我,那便当我没有说过。” 云肆将衣衫穿好,听罢抬眸看向裴景瑶局促的神色,“没有什么不方便告诉你的,你想知道什么尽可以问我。我昨夜去了趟宫内,伤是打斗时不小心所伤。” “宫内?” 裴景瑶语气有些惊讶,还有几分说不上的怪异。 “我去见了君后。” 云肆不动声色观察着裴景瑶的神色,手中正将自己的外衫穿好,她看的很仔细,在她说出‘君后’二字时,裴景瑶的眸中满是惊讶。 “你去寻了君后……” 裴景瑶小声重复了一遍,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拽着衣角。她竟是被君后所伤,但这这么可能呢,洛禾他怎会伤人。 “是,我本想去寻他合作,他却想要我性命。” 在听到最后一句时裴景瑶猛然瞪大眼眸看向云肆,女人面容依旧冷淡,但一双淡色的眼眸却一眨不眨的往向他。 “君后他怎会要你性命。”裴景瑶看着云肆的眼眸,语气有些疑惑。 “小姐不……你不知晓,我从前在裴府时也曾入宫过几次,同君后有过几面之缘。” 几面之缘那是后话,在洛禾尚未与丞相陈冉断绝母子关系前,他那时还叫陈洛禾。 裴太傅与丞相关系亲近,连带着家眷也时常走动,陈洛禾是丞相嫡子,还长他几岁,但他并未嫌弃裴景瑶庶子的身份,两人幼年关系尚算的上亲近。 陈洛禾十六年那年,丞相忽而宣布嫡子病逝,可裴景瑶知晓,他前几日分明还见过洛禾哥哥,对方信誓旦旦同他说,他要嫁给三皇女余舜岚。 那是裴景瑶年纪尚幼,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他只隐约听过娘说三皇女出身太差,怎么都不会是太女人选,丞相为此还气病了身子。 在陈洛禾‘病逝’后,三皇女府上出现一名来路不明的美人,美人一路陪她走至太女的地位,在先帝病逝余舜岚登基后,洛禾也顺理成章被册封为君后。 裴景瑶是在君后册封大典上再见到洛禾的,那日丞相并未到场,洛禾看了许久为丞相留的空位,而后露出一个有些悲凉的笑意。 这是裴景瑶对洛禾的全部印象,他只犹豫了半响,便将他与洛禾的往事全部告知云肆。 云肆对他的毫无保留有些惊讶,她本以为裴景瑶至少会犹豫几天,或是真心信任她后才肯将事情告知于她。 他这般赤诚,反令云肆心中鄙夷自己,她太过步步为营,竟想拿裴景瑶的真心去换情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