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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瑶与亲弟裴晓映两人扮作女装,在酒窖中藏了三天。 余生泉自是发觉这两条小小的漏网之鱼,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在她看来掀不出什么风浪,看着曾经世家公子而今只能沿街乞讨,心中好不快活。手下为了讨她开心,当街打断了裴景瑶一条腿,后来这俩条小鱼在京城躲躲藏藏,余生泉也就任由他们去了。 “少主,此二人的身份并不简单,或许背后有人盯着也说不定。大梁人多眼杂,少主定要小心行事。” 飞鹰语气藏着担忧,在她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二人的身份与余生泉有关系,那更是马虎不得。 云肆沉默半响,缓声道:“身份不简单,那不是更好。太傅一家因余生泉惨死,他二人在坊间苟活至今,你猜他们是不是恨死那老贼了。” 她看向飞鹰,后者垂下眼眸,并未言语,云肆仍自顾自说着。 “若我没记错,裴太傅生前似与丞相关系匪浅。”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云肆垂下眼眸,敛住其中翻涌的情绪。 一个太傅家的颇受宠爱的庶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沦落为暗娼巷的一户暗娼。 “是,裴太傅当年乃是丞相一党。”飞鹰应了一声,默默帮话把少主补完。 她指尖一顿,独自在房中思索许久。 没有人会比当年亲身经历者更了解余生泉。 ………… 云肆又一次站在那条泥泞肮脏巷口,她抬脚往里走时,左侧一户人家忽然开了门。两名女子抬着一卷草席,席中垂下一节泛青的□□手臂,上面还沾着干涸的黑红血迹。 “真晦气,又轮到我搬这些贱货的尸体。”其中一名女子小声唾骂一句,侧着身子从云肆身边经过。 她收回目光,面上表情未变,脚下的步伐却加快些许。 裴景瑶后半夜烧便退了,他睡不着,便在屋里干坐了一夜。所以当他看见云肆走进来时,神情恍惚了几秒,随后猛然站起身子。 女人冷清的声音传来,裴景瑶听见她说。 “二百两,随我回去。”女人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带上你弟弟。” 第4章 . 我抱你上去 云肆站在男人…… 云肆站在男人面前,她看着男人的表情几番变化,最后停在十分讶异又奇怪的表情。 “小姐是何意思?” 裴景瑶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向女人凝眉严肃的神色,总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恩客的意思可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二百两,他足够为晓映谋求一个吃穿不愁的下半生,裴景瑶的心跳有些急促。 云肆看向面前的男人,面庞似乎仍有不解,他将手扶在身侧的柜子上,指尖都用力到泛白,整个人处于一种紧绷又防范的状态中。 云肆向前走了一步,毫无意外的看见男人极其微小的朝后退了一步。 她装作没发现,认真看着男人的面孔,缓声道:“我想买下你,可不可以。” 这个解释已经足够明确,可男人的反应似乎更为僵硬,索性云肆也并不着急,她站在原地默默观察裴景瑶的神色,又一边感受着这院子周围有没有人在监视。 探查一番过后,云肆放下心来,这院子周围并没有发觉有可疑之人,时间过去了三年,许是余生泉她早把这两人忘在脑后。 不过这正给了云肆可乘之机,她看向男人几番挣扎的神色,又想起那封信上对他的描述,心情有些复杂。 “小姐的意思是,想买下奴以供小姐回家玩/乐,是吗?” 裴景瑶那双漆黑的眸子看向她,云肆沉默了片刻,没有否认。裴景瑶有些焦急的开口。 “可是弟弟他,他与奴不同……” 云肆打断他的话,“放心,我说过我对他没兴趣,我想要的只有你。我知你心疼你弟弟,你可以将他一同带来,你应看得出我身家不差,也养得起他一个闲人。” 裴景瑶微张着唇,震撼望着眼前的女人。 云肆怕他不信,略微沉思后便附加了最后一个条件,“你弟弟年幼,我院中也养着教书先生,他可以一同去上课。” 身为北疆少主,云肆自然知晓面对什么人,什么样的话有诱惑力。 她知道裴景瑶没有拒绝的理由,太傅一生醉心诗书,膝下儿女们皆自小受其熏陶。裴景瑶读过书,他更为知晓男子读书的不易。 裴府灭门时裴晓映尚才十岁,也才开蒙两年便遭此祸事。云肆猜的不差,裴景瑶将幼弟看的极为重要,所以当她说完,裴景瑶便开了口。 他早已沦陷泥潭,可弟弟是干净的,如果他死前能为裴晓映谋得一个好前程,那便不亏。 “小姐说的可是当真?” 裴景瑶的声音大了几分,他眸中生出些微希冀,不过他很快似想起了什么,眸中的光亮也在一瞬熄灭。 “可是映儿他看不见,如何读书。” 他喃喃低语,像在自嘲。云肆沉默一瞬,她倒是差点忘了,他弟弟如今是个小瞎子,这应是后天的,飞鹰的信上并未提及这点。 “能听见不就行了,读书又不一定要去用眼睛看。你只说你答不答应。” 听完云肆这番话,裴景瑶沉默半响,挣扎着解释了一句,“小姐不知,奴有腿疾,且样貌有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