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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远比他承受的多。 他怎么能懦弱的轻飘飘撒手就走,这样太便宜他了。 像他这种人应该活着,应该长命百岁,到死都受着内心和灵魂的煎熬。。 *** 穿过文毓街,一家古董店的转角处有条不太起眼的小巷子,里面有一个卖红薯的小摊位。 其实一年四季都有在卖,只是秋冬季生意会更好。 天气冷,红薯简直是暖手 暖胃最好的食物。 三年前,那摊位还在,自从回国后,她还没时间过来看上一看。 今天正好走到这了,她索性打算进去看看。 小巷子好像比印象中更残旧了,入口很隐蔽,不是那么显眼,但看起来还算干净,应该是有人在住的,本就不大的巷子外停着一辆大卡车,狭窄的入口硬是堵了一半。 这条巷子不长,几乎是一条道通到底,不用担心迷路。 郁瑶在小巷子立来回走了两遍也没找着那个红薯摊,还是中间遇上一位老奶奶打听一番才知道,烤红薯的老人家一年前去世了,他孙子去外地上大学了。 郁瑶道了声谢,心里有些唏嘘,隐隐有些难受。 她想起了郁年华。 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她早应该学会接受的。 今晚说好去接皮皮,郁瑶又转了一圈后给孟清翎发短信说去接孩子,孟清翎回了她很简短的几个字。 他说他临时有个跨国会议要开,怕来不及,让庄樾把皮皮给她送回去。 她就不用过来了,因为她一定不会坐他的车给他送她回家的机会,他怕她遇到危险。 郁瑶:【好。】 手机叮得响了一声,他放下手里的温度计,在屏幕上打字,回了句:【嗯。】 孟清翎盯着这个字怔神,庄樾看清屏幕上郁瑶冷淡疏离的回应,叹了口气:“何必呢,要不算了,各过各的得了。每天看你们两个明明互相放不下还来回推扯,这好不容易眼看借着孩子关系稍微回温点,结果倒好,还加快进程了,离婚证都扯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以你的条件不愁找老婆吧,一大堆女人贴着往上赶,再说郁瑶,人家也不见得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归宿,自身优秀,永远不乏追求者。” 他自顾自说着,全然没注意到孟清翎的眼神,他雾眼湿润看着他,喃声自语:“不会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第二个人了。” “那你追啊。”庄樾皱眉,拔高声调,他其实对他俩人的性子都有些戳火。 旁观者的角度看,简直就是折磨人,明明就互相极致深爱,非要虐个死去活来,就是不肯解开心结在一起。 要非说那件事是一道心里跨不过去的坎,那干脆就断了往来,这辈子不要有任何的联系,不要剪不断理还乱,给对方一丝一毫这段关系可以死灰复燃的信号。 事情已然发生,他已经为那件事差点两次丢了命,郁瑶也压抑痛苦了七年,这辈子还剩那么长的路要走,难道就要带着这样的沉重包裹这么过下去吗? “去挽回,去重新开始。”庄樾说。 “爱是怎么消磨干净的就怎么找回来,清翎,当初郁瑶是怎么爱上你的,重来一次,你依旧有这样的本事,对自己自信一点。” 说完,庄樾去接在玩具房玩的皮皮,给他穿上外套,抱着他直接先离开了。 皮皮想和孟清翎说声再见,庄樾说爸爸生病了,在休息,把皮皮哄住了。 父亲都希望自己在孩子心里的形象是强大坚不可摧的,他也一定不想给皮皮看见他脆弱不堪的一面。 *** 庄樾晚上说好带澈澈去看烟花秀,没留太久,就起身离开了。 开车时,他收到孟清翎发来的一条微信。 【师兄,我发高烧了。】 庄樾正纳闷,他知道他生病了,发烧要喝退烧药啊,和他说又没用,他不是医生。 紧接着,下一条消息就传了过来。 【外面要下雨了。】 庄樾抽手给他回了个问号。 第三条消息又发了过来。 【我想到去看瑶瑶,在她楼下站一晚上,她会愿意见我吗?】 庄樾无语到了家,靠边停了车,忍不住拿起手机破骂他:【孟清翎,你是不是蠢?】 【我今天和你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放在心上,你这是道德绑架,这哪是重新追人的态度,你当时就是靠这么死皮不要脸追到郁瑶的?你当时这样我敢保证她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他连发了两条语音,孟清翎也不知道是看没看见,反正是没回他,他气得半死,最后又给他发了条微信过去,就把手机撂在一边,继续去开车。 【你越这样她越生气,你去吧你就,你还发着高烧呢,你去淋雨吧,死在雨里,明天就上新闻,标题我都给你取好了,东城孟式集团新任董事长雨天暴毙,死状凄惨,你去吧你就。】 孟清翎这人有时候特执拗,不听劝不听说,心里想着什么就是什么,不顾后果,什么都不考虑,他也要去做。 所以,庄樾的信息他看到了,但一条都没回。 他想打赌,他赌郁瑶是在意他的,祈祷她心底的那点柔软能让她撑伞出来见见他。 夜里,不知不觉又下起了雨,冷风透过窗户吹进屋子里,郁瑶环肩瑟了瑟身子,起身准备去关窗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