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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错拔腿就跑,跑到偏门才敢回头冲他做鬼脸:“蜜蜂采蜜,那是天经地义。” 气得程瑾言拎着木棒大步跑来,每一步踏得都很重,挥舞手臂把木棍扔向容错。后者反应迅速地关上门,木棍只砸到了发黑的木门上。 隔着一堵墙,程瑾言都能听到容错得意的笑声。 他气得鼻孔冒烟,回身只见门缝里探出一颗小脑袋,好奇地打探偏门方向。 “你啊!”程瑾言把木棍别在门闩上,走回来点了点程序的额头,“你离他远点儿,他是男人,男人没有一个安好心的。” “那你对宁意jiejie也不安好心啰?” “……”程瑾言清了清嗓子,“那不一样,她救过我的命,我对她是感激。” “容错也救过我的命,我对他也非常感激。” “……”程瑾言咬紧牙关,“你再顶嘴!” 程序的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催促他该干嘛干嘛去:“你快点去看看宁意jiejie,一会儿醒了她找不到你该怎么办。” 仔细想想,她确实说得有道理:“对了,明日是父皇生辰,到时候我会进宫,你负责照顾着点她。” “放心,我这儿比你皇子府都安全。”程序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程瑾言半信半疑地走向伙房。程序这人从小就鬼头鬼脑,实在难以全身心相信她,总觉得她不靠谱。 姑且,托付给她一次吧。 第45章 剩菜余羹 伤筋动骨一百天。 周宁意躺在床上,后背和屁股又麻又痒,很想站起来走走,但腿上架了几块板,程瑾言怕她乱动,干脆找了一条白绫吊起她的腿。 程序手里剥了一颗葡萄:“别担心,昭雪他们在外面帮你做轮椅呢,一会儿推你出门放风。” “程瑾言呢?”人在一睁眼就关心的事情,往往是梦里见到的事情。 “宫里有寿宴,他进宫了。”程序把葡萄塞到周宁意嘴里。 “你们家容侍卫没去?” 程序嗤笑一声:“他就是个侍卫,哪够格进宫啊。不过他一会儿就过来,帮你做轮椅。” *** 庄府。 容错得了一项重任,先到庄明察这里借工具。 “你不随侯爷入宫?”庄明察见他穿着随意,想来也是,抛开靖平侯二公子的身份,容错只是个五品官。 再者,因为容错自己整日在外散播“靖平侯二少爷残了一双腿、面容尽毁”的谣言,靖平侯出入重要宴会一般都只带三儿子容逸——也是继室所生之子。 “他带他小儿子就行了,与我何干。” 庄明察无奈:“你也别对容逸太苦大仇深了,他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呸,小时候我逃学,就是因为他打小报告。”容错又从他屋子里搜刮了些吃食,一并带去给程序,“圣上寿辰,那程瑾言是不是也会去?太好了,终于不用听他碎嘴了。” 庄明察手摇折扇,吸了口气:“你最近……是不是和五皇子,走得有些近了?” “没有,他和周宁意不清不楚,程序和周宁意是好友,他又是程序的皇兄,只昨日一起去救过人罢了,其他的没什么。”容错矢口否认。 然而,庄明察听到的,却并非如此:“之前,有人见你去过五皇子府上。” 容错没有过多品味好友话里的含义,也没有深究是什么人在暗中监视他:“那是为了程序的事儿。” “缚行,你要知道,不该让女人成为你的绊脚石。” 容错的志向又不在此,都是为了复仇而已。他耳朵起茧,略有些不耐烦:“哎哟,我说明察兄,你怎么罗里吧嗦的啊,跟程瑾言似的。” “……”听到这个名字,庄明察眉心又是一拧。 容错推着他往外走:“快点儿出发吧,皇上寿辰你要是迟到可太不像话了。” 庄明察叹着气登上马车,撩起帘子。马车外的男子冲他招招手,笑得异常灿烂。可庄明察心里总觉得不安。 容错照常在偏门外丢了一院子鹅卵石后才由紫苏开门把他放进去:“容公子下次不要扔石头了,扔得到处都是,最后还得是我们收拾。” 他统统无视,一抬眼,看见那如花似玉般的面庞拢在阴影里谈笑风生。 人是贪心的,至少在容错这里,他有了想要每天见到这副笑颜的念头。 “容错!”她手里还擒着蒲扇,跑时扬起一地碎落叶。 紫苏刚埋怨完那头,又忍不住抱怨这边:“小姐,你看着点儿啊。” 这一个两个的,可真不省心! 容错今日穿得素净,银白竹叶花纹雅致,为他罩上一层翩翩公子气。而这无双公子,正蹲在暴晒中研究图纸。 他们大大小小、穿着或华丽或朴素的人围成一圈,七嘴八舌地给出自己的意见。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垂花门外溜进来。 “这块铁应该是放左边。” “才不是,铁要放在轮毂上的。” “铁放轮毂上还怎么动啊?”容错嫌弃地瞥一眼瞎指挥的紫苏,“你又不会打铁,边上玩儿泥巴去。” “……我!”紫苏要不是见自家小姐如此其中他,她早把他扫地出门了。 房门大敞而开的屋里传来周宁意幽怨的声音:“甭管怎么安吧,求求你们把我弄出去,再躺下去,我就要起疹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