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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后患吗?” “没了王府这块大靠山,关盈啥也不是。”程序说完才发现两个人一直抱着,顿时一羞,推开他,颐指气使,“你……你这是对主子的大不敬!” 容错笑了,把脸凑过去:“那我让主子亲回来。” “……”程序踹了他一脚,“滚。” 男子笑呵呵地捂着腿,程序又说:“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 “嗯,你说。” “我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程瑾言的确没实力没后台,这个你比我清楚,他一直是孤军奋战,所以……” 他和程瑾言具体有什么过节,程序不知道,容错不说她也不问。但是她有必要站出来为程瑾言说句话,以五皇子一穷二白的背景,真的伤害不到他。 容错最近就这事也想了很多:“你让我自己想想。” *** 倪允彦过完头七的那一天,倪府依然乱成一锅粥。流言四起,赵素染一夜之间沦为倪府的罪人,整日遭到府中人的诟病,被戳烂了脊梁骨。 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精神恍惚。 倪府现在唯一的正常人,大概只数淡然如水的孙婷了。她靠在窗边,神情若有所思,但其实什么想法都没有。 倪允彦死的时候,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像个局外人般在屋子里注视着一切,缓缓吐出两个字。 活该。 倪府以及礼部刘侍郎两家已经成了京城里的笑话,连小孩子都在街上扮演着当日的奇闻异事。 倪夫人不吃不喝,整日以泪洗面。这种悲伤忽而被官兵的闯入打断。 带头的刀疤男子气势十足:“倪氏私自制造兵器、勾结朝廷命官矫旨下盐场取盐数万石、克扣救济物资,数罪并罚,罪无可恕,即刻抄家充公,全部流放!” 这一嗓子吼懵了所有家仆,倪夫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大人,大人明察啊!” “带走。”刀疤男子从倪夫人手中扯出自己的衣摆,态度蛮横,根本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身后的人齐齐去房内搜刮,乱成一团。 倪夫人又开始哭,哭得嗓子都哑了,冲进房间揪着赵素染的头发,把她拖到房门外,边打边骂:“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你还死了允彦,害得我们家落魄,都是你,你这个扫把星!” “倪夫人,话不能这么说。”正门走进来一个身娇百媚的女子,“贪赃枉法的事儿,是倪允彦与倪老爷所为,与您儿媳何干?” 倪夫人转头看见王府的嫡女亲自来了,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大小姐,你救救我们。您家大业大,一定会有办法的,帮我们去跟官府求求情吧,看在你与赵素染如此交好的份上,救救我们吧!” 程序沉沉一笑,眼眸中满是嘲讽:“倪夫人,有罪的是你们,害人的是你们,我为什么要救呢?” 她咬着牙,终于说出堵在心底的那句话:“你们走到这一步,是你们自愿的,你活该。” 程序和容错站在倪府大门口,眼睁睁看着官兵将一箱一箱的财宝搬走。 “你为什么对倪允彦,没有说最后一句话呢?”反倒对倪府其他人还有一点点交代。 程序听到这个名字就想吐:“他不配跟我说话。” “你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容错跟着她往回走,神态一点都不像个近二十的男人。 “我嫌他长得丑,碍我的眼。而且蠢而不自知,天天出去祸害别人。总之,我看见他就烦。子不教父之过,他爹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那个赵素染呢?” 程序翻个白眼:“蠢得要死,无知就是最大的罪。” 容错不禁打了个寒颤:“你对倪府还真是恨之入骨啊。” “是想‘斩草除根’,让他们流放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程序瞥眼看身边漫不经心的男子,“怎么,这会儿觉得我并非善茬了?” 容错咂咂嘴:“跟我比,你还差点儿。” *** 铲除倪府后,程序了却了一桩大心愿,整个人rou眼可见得飘飘然,每日走路都在颠脚。 周宁意自认识她后,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开心:“你这是和容缚行修成正果了,看你眉飞色舞的。” “噗。”程序一口茶水喷在木桌中央,眼神闪躲,“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哎哟,哎哟。”周宁意一脸“我看破不说破、给你机会演”的模样。 “你最近在皇子府住得怎么样啊,那个岳长霖,还找你麻烦了吗?”程序把话题转移到周宁意身上。 对方很轻松:“挺好的啊,说到底还是皇子府,吃住条件那和咱们老百姓没得比。岳长霖我倒是没见过,他这人来无影去无踪,几乎不在府中。” 程序对宫中的事情向来不关心,随口问了一句:“岳长霖不是贴身侍卫吗,为什么不贴身保护程瑾言啊?” 上次还害他受那么重的伤,差点连命都没了。 周宁意若有所思,她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值得令人怀疑的点。 程序看她在愣神不说话,突然有了反将一军的心:“怎么不说话,在想程瑾言啊?” “想他干嘛,那个臭脾气。”周宁意嘴上骂着程瑾言,手上却下意识摩挲茶杯杯壁,“其实我倒是希望他身边能有个得力干将,要不你把你们家容缚行引荐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