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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苏的魔族越来越多,都不必刻意宣扬,整片修仙界已经笼罩在魔族复苏的阴影下。 数千年前,天道站在他们这一边,人族苟活下来。如今呢? 更何况,他们也经不起又一次的大浩劫了。 联盟一事势在必行,罗睺主动号召各族结成同盟,他甘愿领伽罗圣教为附属,只求联盟能够庇护教众平安,让门派传承得以继续。 几千年的发展,各宗门内都有不少隐世大能,隐藏在宗派阴影下的弯弯绕绕不少,互有恩怨情仇。有了个领头的,这些欲要结盟又舍不下面子的老人们总算能好好谈一谈联盟之事。 论起来,目前尚存的人类宗派中,一宗之主都换成了年轻人,资历一个比一个轻,也唯有太虚门宗主能拿得出手。而其他几派如圣月宗万象门洞真派等宗主纷纷表示,愿跟随天玑真人其后,令他们本派的老人气愤之余,也动了些歪心思。 既然想当联盟主,总得做出些成就来。 伽罗圣教正求援,万鹤笙又正好赶去,她若能做成些什么。联盟盟主让她当又何妨? 修士间自有起传讯手段,这一手,令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万鹤笙身上。 她要去西域,她能帮上伽罗圣教的忙吗? 她可以收服巫族吗? 离万鹤笙到达西域还有一天。 深渊内,敖灵还在带着水域妖族寻找龙宫入口,试图打开,获得传承。 诡族、灵族大批将士调动,向东境与北域发起进攻。听闻他们要找一个名叫顾辞酒的人。魔族放出消息,西域沦陷已成定,但如果人类这边能主动交出顾辞酒,他们可以从东境和北域撤兵。 谁都知道顾辞酒的身份。如此种种,更是将万鹤笙架在火上烤。不知不觉间,整片大陆上,无论是人是魔,又或其他什么种族,彼此见面聊起时,都要提到万鹤笙的名字。 东境圣月宗、万象门,北域洞真派也在纠结。 他们当然知道魔族不怀好意,说不定顾辞酒身上有什么克制敌人的方法。可要是真将顾辞酒交出去,自己的宗门就安全了,难免有人心动。这话刚提出免不了被骂的狗血淋头,但到最后,这提议到底还是出现在了各宗派议事的桌案上。 万鹤笙分了一具化身坐在上首,语气淡淡:“我不同意。更何况,就算我同意,我也找不到师父身在何处。” 有老人仗着辈分哀求:“你二人为师徒,怎么会不知情?他一人事关我三大门派千千万人,还请万宗主体恤我等。” 万鹤笙笑道:“师父曾失踪数百年,实不相瞒正和魔族有关,他好不容易才从困境中出来,现下又消失了,焉知这不是魔族计策?” 是了,谁知道是不是魔族刻意挑动他们内斗的计策,早就抓了人还要他们交出来。这样明晃晃的圈套,还是有人要往里跳。 老人掩面退回,又有人要继续劝说,本派掌门化身眉心一跳,将他们按住,不让这群倚老卖老的家伙胡说八道。 是的,即便他们年长,经验丰富,可他们已经老了。从那个年代活下来的人,要么是靠命硬,要么是靠苟延残喘,后者下意识就选择了一条对本门派暂时有利的路,却没看见本门派年轻修士们失望的目光。 顾辞酒身上空有个第一剑修的名头,魔神不可战胜的阴影深深压在他们心头。拿他来换一段时间和平,有什么不好? 这些话被各宗主们压下去了,以免得罪太虚门。万鹤笙却一副很无所谓的模样:“不必担忧,若你们能找到我师父,也是好事。” 她这么说,只会让顾辞酒行踪诡秘这事儿更真。其他人倒是想找,可惜,找不到。 各大洲皆燃起了战火,唯有南洲在太虚门庇佑下,维持着目前短暂又紧绷的和平。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待魔族拿下西域,达成不明目的后,他们下一步就要踏平南洲太虚门。 万鹤笙本尊,终于来到了西域。 罗睺亲自迎接她。 一众佛修跟在罗睺身后,用看救命恩人的目光注视万鹤笙。本该办个洗尘宴,被万鹤笙拒了。 当着众人的面,万鹤笙微微一笑:“此次前来也不全是为了结盟,更多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徒儿。” 听出她言外之意,不少佛修弟子心里高兴起来。 不论怎样,她愿意解决巫族就是好事。 一众人在城门口寒暄后,万鹤笙亲自出手加固阵法,又赠与些防御法阵,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惊慌的禀报声。 “不好了,巫族进攻!” 才到不过小半日的万鹤笙微笑起身,向众人点点头,挥却要跟上来的一行人,往外走去。 时近黄昏。 大漠中的昼与夜差别甚大,落日余晖照在远方沙丘上,金光同金黄色沙尘连绵。 城内,数千修士整齐结阵,厚重城墙绵延数千里,将敌人隔绝在仅有的一点生存余地外。 城外,安安静静站着一排排巫族族民。 巫族军队最前方,钟长岭穿着在太虚门时常穿的长袍,面色平静地开口:“听闻太虚门宗主来访,师徒一场,想请她过门一叙。” 他的声音不大,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谁信他的鬼话?看他这样,分明怀恨在心,分明是来寻仇的。 几位长老对视一眼,交流几句,其中一位长老喝道:“万宗主远道而来,难免身体困乏,还需休息几日,改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