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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正想敲门的手停在半空, 尴尬的他只能顺势摸摸后脑勺,嘿嘿笑了一声,方康也低头耷脑的从那边一步步溜达过来。 “给我进来。”杨清之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转身回到屋子里。 王七和方康顶着众人的怒火,把门给关上,站在厅堂中央承受着来自大家的怒骂, 等到平静后, 王七那长着麻子的脸都皱一团,故作平静的向杨清之禀报, “郎君, 船帮的人现在没有再上门来闹, 那些砖瓦、石料和木材都已经运送过来。” “你们两个自行找地坐下,再给我装神弄鬼,自个收拾东西去门外睡去。” “本来那些砖瓦等物是给我们自己在这个岛上动土准备的,但现在他们给找了这么个去处, 又不收取银钱。” 杨清之顿了顿,“不如把这些给他们,再帮着他们造屋,毕竟受人恩惠良多,总得帮着干点什么。” 白伯身材瘦小,声音却洪亮有力,“老汉我这辈子也就这点工匠手艺在行,便是帮着人家造所大宅院也不在话下。” 其余几人也纷纷表示自己能帮着干点什么,至于沈傅,他坐在那里,昏昏欲睡,头止不住的往下沉。 他能帮着干点啥,连姻缘都给他找好了,还想再让他做点啥,做梦去吧。 “这岛上和江伯一家人虽有些奇异之处,也不可私下妄议。 ” “我们搬到人家的岛上,自然也得守人家的规矩,山中的野物不能打,山中的花草树木不要损害,当然摘点东西还是可以的。天色也不早了,早点就寝,明日一早就去帮忙。” 杨清之说完后,等着众人都散去,自己坐在那里,原先他根本不管府中的事情,更别说后面又出海游学,但现在他带着大家来到荒岛,就得承担起这份责任。 在烛光中,身穿一袭白衣的郎君,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阳光都还没照到这片土地上,江昭慈他们就准备去后头把之前的厕所给填上,得在旁边挖一个新的,最好能做个抽水的蹲厕。 还没等他们动手,又听见外面有熟悉的喊叫声,这次是江昭白把他们一行人给请到了后面来。 没有见过那么大的一片草原的几人,故作镇定,但是眼神却一直盯着前方看。 “大家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吧,早饭都吃了吗?要不再吃点。”江妈热情的说道,她表达友好的方式就是请人吃饭。 杨清之连忙摆手,“用过早食了,这次前来,是看那边好像要造屋,白伯是木匠和工匠的活都会,不如让我们一起帮你们造屋。” “那可不行,不能占你们便宜。” 好多歹说,双方都各自表达自己的观点,最后还是让他们帮着一起造房子,江昭慈这边负责众人的伙食就行。 白伯背着手,在后面算算日子,对着一家人说,“老汉也干了大半辈子,这动土之事最讲究日子,可既然你们早就已经翻土,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开始,你们也能早点住上房子。” 话虽然说的好听,实际上他就是看外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柱子不舒服,哪有人家造房子这么不讲究的,就算造出来,这屋子能住个几年。 “江伯,自己造屋实则不便,为何不搬到那边的屋子去住,空屋子不是还有很多?” 面对杨清之的疑问,江爸还没开口,江妈就先替他回答,“害,那屋子好是好,可我看了浑身不舒服,一想到晚上就我们这几个人住在那里,那得多难受。” 这些屋子要不是人多,她走都不想走进去,看着就跟那些鬼屋也差不了多少。 杨清之怎么想都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愣了一会儿后发笑。 白伯拉着江爸的手就把他给拽出去了,这有些话他都憋了一晚上。 江昭慈跟出去的时候,就听见白伯大嗓门的在那里指着柱子对江爸说,“这柱础怎么能用木头呢!它会腐朽发烂,这山中多雨潮湿,不出个几年房子就得倒,而且这磉礅的位置也不成啊,造屋不是这么造的,你若是想住的长久,想住的舒服,那你就勉强听老汉我一回。” 江爸还在嘴边的话都没说出来,就被白伯给打断了,他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一叠纸,递给江爸,“这是我昨晚画的,你们一家好好瞧瞧,看中意哪个,就按哪个来造,这木头什么都得拆掉,可行?” 虽然恨不得立马把这柱子给拔掉,他还是询问了主人家一声,得到江爸肯定的答复后,他大声招呼着,“王七、方康,你们两个小子过来,帮我把这柱子给拆了!” 工具他都带来了,给每人个分了一把锄头,自己拎起锄头,开始敲旁边的土层,把深埋在里面的柱子给挖出来。 而这边,江昭慈几人头和头凑在一起,看着白伯给的图纸,第一份略微的简洁,是个简单的大院子,所有的房间都是在一层的。 第二份是一座阁楼,中规中矩。 第三份几人最满意,也是阁楼,画的却很详细,用石砖围着一个院子,大门推开后是个花圃,还有一个水池,阁楼下面是厅堂,侧门进去后是厨房,杂物间在厨房的后头。 从这里的走廊出去,是一条长长的廊道,后面通向的是一座茶寮。 厅堂另有一个侧门,旁边过去是浴室和厕所,楼梯在浴室旁边,阁楼有两层,上面全是房间,从栏杆出口可以走到一个很大的阳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