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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布迦蓝只先告诉了自己,多尔衮瞬间又高兴起来,笑容满面地道:“多谢嫂嫂能记挂着我。我也一直想着嫂嫂,林子里的那只红狐狸,我猎了几年都没猎到,要是猎到后,我送给嫂嫂做皮裘。” 布迦蓝往马车边走,头也不回地道:“闭嘴吧你,尽说一堆没用的废话!” 多尔衮被骂也不在意,翻身上马跟在了她马车后,这样就能离得她近些,与她正大光明走在了一起。 布迦蓝不知道多尔衮的想法,在马车里,她靠着车壁,在仔细思考着怎么让这群蛮子,能接受酒引的赋税。 大多数朝代,要不禁酒,要不对酒收取赋税,要不就是专营,收取酒税的方式也不一样。 唐宋时期的酒税尤其高,最高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五。北宋南宋的军需开支,几乎都是从酒税中得来。大明的酒税分开收取,酒曲收税,卖酒再收一次税,划归地方收取,各地的税收也不一样。 不过总的来说,大明朝廷能收到的非常少,且由地方去收税,其中的猫腻太多,不能依照大明的方式来。 大清实际情况与所有朝代都不同,她偏向一次性收取的方式。给某个旗酿酒许可,一年酿多少酒,只要你旗中有粮食,或者买得起买得到粮食,全部拿去酿酒都没关系。朝廷只每年收取一次的酒引,第二年再重新售卖。 其中的细节,她还得与范文程他们商议,看究竟以何种方式收取酒税为好。 回到宫里,布迦蓝洗漱之后出来,坐在炕上一杯水都没喝完,坐皇太极就来了。 他看上去不大自在,先在炕上坐下,苏茉儿上了茶,他破天荒看了苏茉儿一眼,口气温和地道:“你先下去吧,我跟布木布泰说说话。” 苏茉儿眼神迟疑,看向布迦蓝,见她摆了摆手,忙行礼后退了下去。 皇太极低头连吃了好几口茶,放下茶杯咳了咳,说道:“我先前去看了下八阿哥,你还没有看过他吧?他算起来也是你的侄子,你该去看看他,现在他见到人都会笑了。” 布迦蓝没有看过八阿哥,海兰珠抱着他在和谐有礼宫门口走动时,她远远地看了一眼。 海兰珠比怀孕时瘦了些,不过肚子比她的还大,还没有瘦回去。 八阿哥被裹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到一个大大的襁褓。不知道是裹得太厚,还是八阿哥本身太胖。 皇太极拉拉扯扯说这么久,还满脸的为难。布迦蓝知道肯定没有好事,也不搭话,按耐住性子听他胡扯。 皇太极杯子里的茶喝完了,自己提壶加满,关心地问道:“你今天去看了宅子,现在修得如何了,什么时候可以住进去?要是需要我帮忙的话就说一声。” 布迦蓝说道:“快修好了,大约在年底左右就可以搬进去住,都修好了就不用麻烦皇上了。” 皇太极只当没有听到最后一句,掐指算了下日子,笑着说道:“那还挺快的,搬进去正好过年。听说里面不但有江南样式的小院,也有北方样式的四合院,宽敞得很,你一共修了几间院子,住不满的话,空在那里也不好。” 布迦蓝说道:“几个格格们都有单独的院子,我有主院,还有几间客院,姑姑她们来了也能住。” 皇太极笑了起来,说道:“几个格格都是女孩子,几姐妹共住一间院子也就够了。等她们嫁人之后,院子也就空了下来。” 布迦蓝哦了声,“格格们想住一起就住一起,不想住一起就住单独的院子,反正不会少了她们的地方。” 皇太极也没有与她争辩,凝望着她,语气温和又带着几分无奈,说道:“八阿哥虽然生下来是个大胖小子,却经常生病,药一直没断过。睡觉也睡不沉,只要稍微有点响动就会醒,醒了之后哭起来就哄不住。经常哭得气都透不过来,脸色都变得青紫,一见到他哭,我心疼得很,只恨不得替他受了这份罪。” 布迦蓝只抬了抬眉,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皇太极吃了口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和谐有礼宫太小,里面下人来回走动,就是脚步放得再轻,也总会有些动静。冬天天气又冷,八阿哥那身子只怕更受不了。听说你在湖边的宅子,地下都建了火炕,院子又多,不如拿出两间院子出来,让海兰珠与八阿哥也住进去吧。 以后他长大了,也能记得你的好,你生了儿子,他们就是兄弟,两人正好一起长大,做哥哥的,也会帮着弟弟。就像多尔衮与多铎阿济格他们一样,互相帮扶着,谁也不敢轻易去招惹。” 出息了,现在不是直接命令,而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知道是海兰珠的主意,还是他的想法,这一片拳拳爱子之心,真令人感动啊! 布迦蓝也在深刻反省自己,她原本是疯批,什么时候变成任人欺负的小可怜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疑惑不解地问道:“皇上,我现在看上去是不是很好说话?” 皇太极神色尴尬,干干地道:“没有,你什么时候好说话过了?你从来就不是好说话的人。” 布迦蓝神色瞬间一沉,冷冷地道:“那你还好意思来我面前说这些!” 她扬起手里的茶杯,用力掼在墙上,清脆地声音之后,茶杯被摔得粉粹。 皇太极唬了一跳,神色阴晴不定,盯着她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