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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从几大贝勒同坐,到他独坐上首,凭着本事一步步走到今天。其他人表面服从,心里究竟怎么想,做的什么打算,皇太极也清楚得很,压根不相信他们能真正臣服。 尤其是代善与多尔衮,代善父子手上的牛录可不少,多尔衮三兄弟也掌管了几旗,如果他们两人联合起来,皇太极恐没有什么胜算。 虽然代善与多尔衮兄弟之间有杀母之仇,皇太极却仍然不放心,阿巴亥已经死了多年,仇恨也会淡去。 布迦蓝是他的妻子,自然与他一体,如果把她安插在其中,平时也能打听到许多消息。最好能拉拢一方,把其他几旗都夺回来,交给完全忠于自己的人掌管,这样他才能完全放心。 几人心怀各异,一起走到十王亭,已近快用午饭的时候,多尔衮兄弟都不在,只有代善在镶蓝旗的亭子,与豪格在一起吃酒说笑。 见到三人前来,代善愣了下忙起身请安,豪格看到后面的布迦蓝,脸色变了变,问道:“汗阿玛可曾用过午饭?” 皇太极走过去,看着满炕桌的酒菜,眉头微皱,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吃酒?” 代善忙道:“冬日天气冷,也没什么事情,就与豪格一起吃些酒暖和暖和身子。酒菜才摆上来,还没有开始吃,大汗快请坐,福晋也是稀客,难得来,一起坐下吃上几杯吧。” 皇太极心里很是不快,代善前面请莽古济吃酒,就心怀不轨,被训斥之后,又假惺惺退让,以臣自居。 说到底,其实还是不服,四下串联,现在又攀附上他的儿子。 豪格还是太年轻,分不清敌友。皇太极不免恨铁不成钢,可豪格是长子,也当场发火,忍住怒气只说道:“酒我就不吃了,我与福晋一起来,是带她来跟你们打声招呼。福晋以后出任启心郎,不拘哪一部,只要六部来往文书公函,有不懂之处,皆由她负责释译。” 所有人都怔住。 其实布迦蓝也只想着能随便进去一部,没想到皇太极却让她六部都参与。她眼神在代善与豪格身上扫过,暗自冷笑,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豪格当场黑脸,毫不掩饰他的不满与愤恨,杀妻献媚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心狠手辣,却聪明不足。 代善也是杀妻投诚之人,两人之间肯定有共同语言,人以类聚,他们在一起吃酒,布迦蓝半点都不觉得意外。 “汗阿玛,你说什么?!一个妇道人家,她凭什么能做六部的启心郎,汗阿玛,你不要被美色蒙蔽了双眼!” 皇太极被豪格当场指着鼻子骂,气得七窍生烟,怒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你还管起你老子来了。她凭什么,凭她满蒙汉语都精通! 你呢,你有什么本事,让你读书学习,你从来都当耳边风。不然你来,有本事你背一段书我听听,写几个大字让我瞧瞧!” 豪格当场没脸,对布迦蓝恨意更甚,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脸色变换不停,怒气上涌,不管不顾朝站在炕桌旁的布迦蓝冲去。 代善见机不对,扑上去死死拖住豪格,劝道:“大汗做出的决定,自有大汗的道理,豪格你是大汗的儿子,更是大汗的臣子,岂能质疑大汗的旨意。福晋任启心郎,以后镶蓝旗里的事情,你还得劳烦她呢,快些给大汗福晋赔个不是。” 豪格被代善一劝,也恢复了些理智。他才不相信布迦蓝有什么本事,什么满蒙汉都精通,呸! 都是男人,他还有什么不明白,不过是狐媚子吹枕边风,让皇太极神魂不清了而已。 再说她又没生出儿子,自己是皇太极的长子,又深受他看重,功勋卓著,以后等自己继位,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豪格眼珠子一转,心下得意,却不肯向布迦蓝赔不是,只对皇太极跪下来磕了个头,说道:“汗阿玛,都是儿子冲动不孝,请汗阿玛见谅,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太极见代善一劝,豪格居然言听计从,下跪道歉,对他失望至极。 可他又是自己唯一长成人拿得出手的儿子,强自压住心中的苦涩,苦口婆心地道:“起来吧,你已是当阿玛之人,哪能还这般鲁莽。以后得长些心眼,多用用脑子,平时别只顾着吃喝,抽空多读书学习,别最后变成个有勇无谋的莽汉!” 豪格本就压抑着的火气,被皇太极这么一说,又瞬间升腾起来。 布迦蓝一直在旁边看热闹,豪格这样的蠢货,还不值得她动手,主要是闻到酒菜的香气,她肚子饿了,要省些力气。 她跟着皇太极往外走去,见豪格恨不得生吃了她的眼神,只轻蔑笑了笑。 豪格被被布迦蓝一激,戾气横生,腿飞快伸了出去,想拌她一跤,最好把她那张狐媚子脸摔得稀巴烂才痛快。 布迦蓝的身体反应灵活至极,豪格身形一动,她就有了防备,干脆借机撞向他的腿,踉跄往前扑去,脚尖重重踢向他的脚踝。 皇太极被布迦蓝扑上来撞得往前几步,他回过头顺手扶助她,刚沉下脸要问怎么回事,就听到轻微喀嚓的骨裂声之后,豪格已双膝噗通跪下,捂着脚踝惨叫连连。 不过瞬间豪格就这幅模样,皇太极莫名其妙,厉声道:“豪格你又怎么了,究竟怎么回事?” 豪格痛得脸都扭曲了,指着布迦蓝凄厉地道:“汗阿玛,这个歹毒的女人,她想要杀我,她想要我的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