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董乔阿冲唐宣林摆了摆手,不等唐宣林说话张幼梨便强行拉着他出了商厦,这两个人一走,董乔阿在自己的左手里画了个圈儿,不到三秒钟的时间,赵晨从电梯旁的大广告牌后面转了出来,一片镶着金边的红色小纸人还正往他怀里钻去。 “怎么了?发现什么端倪了?”赵晨小跑着往董乔阿身边来了。 董乔阿瞄着赵晨道:“那个冯瑞宁有问题,你的小纸人得一直盯着她,今天宣林哥找了她,我想她不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 赵晨会意,他问:“幼梨说什么了?” “她说冯瑞宁养鬼,这个鬼极有可能是师云轻,而且冯瑞宁的记忆里还有小白的片断,你说这个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还有,就算是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手上的茧子都没退,都是收拾柴禾什么落下的,她一个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凭什么白白嫩嫩的?凭什么长腿细腰,一脸的胶原蛋白的?”董乔阿开始挑眉毛了。 “那她的确有问题啊……那,我们今天晚上盯着她?”赵晨眨巴了眨巴眼睛。 “不是我,是你,你有小纸人,我很容易被发现的,而且我还得回巫家,要不然怎么向唐宣林交代?”董乔阿小声道。 赵晨后知后觉地道:“哦哦,我明白了,我会盯的紧紧的,可是……我胆子小啊!能不能叫个人来陪我?” “回头我叫幼梨过来!”董乔阿拍了拍赵晨的肩膀,一幅师姐关切师弟的模样。 然而最终董乔阿还是放心不下赵晨,她本来是要在巫家休息的,她又说老邢感冒了,她得回去看看他,于是借着这个空档她和张幼梨一起去找赵晨了。 应该是赵晨的小纸人在引着董乔阿和张幼梨在找自己。 天上的月圆的很,董乔阿猛然想直来今天是阴历十六,小纸人忽闪忽闪地往前面飞着,张幼梨便化作一片梨花跟着小纸人忽闪忽闪地飘着,而董乔阿则是趴在霍焕臣的背上,俩人破着风吭哧吭哧在夜空里蹿来蹿去着。 前面是一处建筑工地,这个时候里面静悄悄的,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夹杂着野猫发情的叫声,霍焕臣停在了一处房角,董乔阿从他的背上下来了,张幼梨也现了身。 几只小纸人围着张幼梨飞了一圈儿,赵晨也现身了,他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泥堆,示意董乔阿过去。 董乔阿靠近了霍焕臣,霍焕臣一只手揽着她腰往那边飘去,两个人在靠了一堆破砖头时,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我不能再在你身边呆着了,不过我也不能言而无信,在不损害我干爹利益的前提下,我能帮你多少就帮你多少。”是师云轻的声音。 “今天找我的人,只有一个是正常人,其他两个都不正常,我还不知道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唐小姐来的,按理说,冲她来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是她身上有好东西,又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这声音就是冯瑞宁的了。 “我知道,唐宣锦是我干爹一开始就盯上的,所以我才和你做交易,可是我干爹为了还人家人情把唐宣锦让给别人了,我也不能和我干爹作对不是?”师云轻道。 “我要求的不多,就是温饱,两个孩子平平安安上完大学。”冯瑞宁也道。 “你儿子是没问题了,我一开始就向你保证了,可你女儿不行,我是鬼又不是神,我只能再保她在你身边呆三年……” “噗通”一声,像是下跪的声音,师云轻的声音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那边安静了一小会儿,师云轻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干爹的那个同行是个好人,我这rou身也是他给做的,要不然我早被地府收去了,你可以去求他,不过,你如果为了你的女儿去求他,那你的底细也就得告诉人家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豁得出去;你的女儿有个好mama,不像我亲妈,光是看到我就吓得魂都没了,别跪我了,跪我有什么用,我也不是冷血的人,但凡有一丝的方法,我都告诉你了,其实啊,就算不出我干爹这道岔子,我也拿你女儿没办法。” “如果我把我的底细全告诉了人家,又求人家救我女儿,你干爹的那位同行,会答应么?”冯瑞宁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嗯……这么和你说吧,我妈找他弟子的麻烦,谁知道技不如人,我妈两条肋骨被人家吃了,眼下元气大伤,小白去求他,他们就答应帮我们炼化材料了,人家当年可是被周天子亲封的令方君,很是有古人风范的,要不然我干爹肯对人家服软巴巴的去送人情?我感觉可行,可是,人家毕竟也是体制内的人,如果人家说你女儿就应该魂归地府的话,那你也不能说什么对不对?你女儿和我不一样,我们那会儿,全世界都乱套了,谁管这个,再加上我亲爹管着重目山,干爹自带福利做了搜查官,地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师云轻还做起人生导师来了。 那边又安静起来了,这时董乔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弄清楚了——冯瑞宁一直在供养师云轻,也就是在申宁盯上唐宣锦时,那么就像杨开雨说的,唐宣锦是华岳神女的可能性极大,申宗这样老辣的选手怎么可能看走眼;因为申宗准备把这个单子给老杨了,所以师云轻和冯瑞宁的合作也就受到了影响,而冯瑞宁又放不下自己可能已经死了的女儿,于是她还想求师云轻帮她。 最重要的一点是,冯瑞宁身为一个普通人,她竟然能看出董乔阿和张幼梨不是普通人来,这个实在让人生疑。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也把腿给我了,我也没亏待你,眼下这种局面,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师云轻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我明白,还是要谢谢你。”冯瑞宁的声音里透着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