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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头深吸了好几口气,还是忍不住嘲讽似地笑道:“您是在嫌弃我是个残废吗?” 听到浓重的哭腔,蓝沐秋吓到了,连刺客都顾不上捆了,径直就要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念初最乖了,别难过好不好?” 云念初一想到还要再利用武澈白,为妻主争取利益,便突然噤了声,不再言语了。 只剩下蓝沐秋一人不停地哄他,说了好多的好话。 然后,有人开始了低低对话: “念初不敢……”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是关心你才不让你干活的,我从没嫌弃过你……” “……” 武澈白呆愣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走了过去,要接替蓝沐秋来捆。而伶月则抢过了绳子,不让他动用受伤的手,最后完成了捆绑。 完成这些工作,武澈白给带着一行刺客和她们分别易了容,然后租了马车,赶往他临时置办的府邸。 那里到处都有护卫把手,旁人不敢进犯,比较安全,武澈白就叫她们先在这里住下,剩下的事情他会安排解决的。 一切都很圆满,只不过,在分配房间上,众人出现了分歧。 武澈白建议应该只开两个房间,有事来得及反应。他建议三个男子住在一屋,然后蓝沐秋身为女子,一人住在隔壁就好,美其名曰,可以照应。 而伶月则根本不同意,直接怒气冲冲地道:“三个人怎么住?以往都是你我有人同住一床的,怎么能让第三个人插足?” 其实四人都心知肚明,武澈白根本是想把云念初和蓝沐秋分隔开,防止再发生点什么。 蓝沐秋本来想找个借口把云念初弄过去,然后今晚就表白心意。 她今天才可以完全确定,她就是喜欢上了云念初,要不然为什么他推开她时,她的心会那样抵死抽痛? 关于武澈白,她想的是明天找个借口跑了就是了,在她不了解这小公子的时候,以为小公子是忻月白,她还想着可以借对方之手除掉县令一派,然后她就能站稳脚跟了,等她升了职位,忻月白作为右卫应该拿她没有办法。 可她没成想这位小公子是武澈白,这种将军级别的人物她可得罪不起,她就算升了官,对方的家族实力弄死她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不能和对方相爱,对方恼羞成怒了怎么办? 她得跑,而且要跑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只不过,她一听“同住一床”的时候懵了一下,就没有开口接话。 一个问号缓缓在她心中升起:平时床位又不是不够,两个大男人没事儿就同住一床? 不过她再一想,这里男人的友情应该相当于现代的闺蜜,似乎也合情合理。 武澈白底气不足地小声道:“我这不是为了安全吗?” 伶月不依不饶:“那你就让云念初和她一起住啊,刚好还能保护他。” 这下子蓝沐秋十分感动,她都没想到竟然能意外获得了个助攻。 武澈白则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忽悠道:“他身为男子,又不会武功,不如这样吧,你我有人武功高强,你又在乎名声气节,你和念初公子同住,我和秋jiejie同住好了。” 伶月的话像炮弹一样接连不断地滚落了出来,道:“屁,这府邸到处都是暗卫和侍卫,还不够安全吗?人家都有家室了,你还硬往人家身上凑,已经很不知廉耻了。你素来受了严重的伤都不让女兵给你上药,如今碰上了她,你怎么就如此恬不知耻、不守男德?” 在女尊国,说一个男子不守男德是极大的羞辱,在武澈白的记忆里,伶月又一直是事事顺他的。 于是他的嘴唇颤了颤,眼神中似有恼怒,过了一会儿眼里又转化成了委屈,道:“阿伶,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伶月怒道:“那我不说了,直接割袍断义吧!一生替你做事,战时做手下忻月白陪你,不战时做小斯伶月陪你,竟比不过……明天我就申请去别处边疆,不在你手下做事了!” 这时,一直静静地观察一切的云念初蓦地开口道:“您的名号很有意思啊。忻月白……是您自己起的吗?” 武澈白撇了伶月一眼,见他气呼呼地不说话,不免有些委屈,撇起嘴来。 见他不回答,武澈白只得委屈地道:“是呀。他本名叫伶月,是我家里的小斯。战时我第一次出征,他也想冲锋陷阵、做出一番事业,家母就令他改个名字,再随我一起打仗。然后,他就自己起名为忻月白,月是他的本名,就沿用了,加了一个白字,是为了向我致敬。” 云念初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倒也未必是为了致敬。” 伶月的脸色白了一下,突然眸光变得凶狠,像是被人窥探了心事般,霎时面色铁青。 武澈白见气氛凝重,最后才提议自己和伶月住一间房,云念初和蓝沐秋在隔壁住一间房。 此次分房行动武澈白虽然没有得逞,有些不悦,可想着反正在隔壁,可以隔墙窃听,大概蓝沐秋和云念初也不会再发生什么。 伶月说的对,不管怎么说,云念初和蓝沐秋依然是名义上的妻夫,他不能太过分,显得太不知廉耻。 从前的过往,武澈白自认为可以悉数不计,他想的是,既然云念初和蓝沐秋是假成亲,那么等他嫁给了蓝沐秋以后,蓝沐秋从此只和他一人在一起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