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爱上前夫哥在线阅读 -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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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开霁不是因为犯了事才从公立的实验中学转走,而是因为现在的学校校长为了提高自己学校的升学率,开出高额奖学金,试图把他们这些在其他学校的高足弟子挖到自己的学校。为了尽快凑齐给弟弟做搭桥手术的钱,张开霁自然不会犹豫。

    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能有机会与张开霁相遇。

    张开霁答应来我家辅导功课的时候,他存的钱还差一万就能做手术。

    他说那段日子他别提有多开心,因为一直在看人眼色生活,他从没有过朋友,我是第一个,和我在一起是他这些年来过得最轻松的一段时光,尤其是当他想到他弟弟马上就可以做手术,他终于觉得日子有点盼头了。

    他甚至想过暑假结束后就把弟弟接到身边照顾,等他考上大学就在学校外面租个房子,自己勤工俭学供弟弟读书。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舅舅会找上他。

    他知道舅舅嗜赌,已经败光了家里全部财产,就连舅妈也被他气得回了娘家,说要离婚,所以来找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要钱。

    他的钱要用来给弟弟治病,自然不可能给他。

    打死都不给钱的他自然免不了一顿毒打,然后丢了工作。

    张开霁唯一庆幸的就是他舅舅不知道他当时住在我家,所以工作丢了就丢了,他也没要那半个月的工资,就怕再次出现被跟踪,暴露了我家的地址,让我们受到牵连。

    就这样相安无事又过了半个月,眼看着快要开学了,唯一知道他电话的舅妈却突然给他打来了电话,也是这个电话,彻底摧毁了张开霁心里唯一的念想。

    舅妈打电话过来说他弟弟有点不舒服。

    电话里没交代清楚弟弟为何会不舒服,只是让张开霁尽快赶回去。

    张开霁莫有来的心慌,于是接到电话第二天就赶了最早的火车回到家里。

    然而等着他的只有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他弟弟掉河里淹死了。

    甚至不是突发心脏病,而是因为没人照看,自己一个人跑去河边玩,失足淹死了。

    弟弟早在舅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死了,但舅妈还是没告诉他实情。

    因为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目的,让他把身上全部的存款交出来。

    舅舅在外欠了十万块钱,收款的人找上门闹,于是他们就想到了张开霁。这么多年,他们知道张开霁的开销都是自己打工赚来的,所以肯定有钱能替他们换掉赌债。

    于是张开霁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抢了他的手机,把他关在他弟弟尸体已经腐臭了的屋子里,逼他拿钱,不然就不让他弟弟下土为安。

    那本来就是用来给弟弟做手术的钱,如今弟弟都没了,他留着又有什么用。

    张开霁把全部事说完,泪都流干了,掩着面,话语里全是自责。

    他只字未提对舅舅虐打的控诉,他只责怪自己,责怪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当哥哥的责任,如果他早一点把弟弟接到身边,他的弟弟就不会因为无人照看淹死在冰凉的河水里。

    “这下真的无家可回了......”他哭着说。

    我抱着张开霁,心里五味杂陈,懊悔着没能早日认识他,没能早点知道他家里的事,更没能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站在他身旁。

    一切懊悔都化作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股情绪引着我不顾一切地吻向了他。

    只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却拨乱了我和他的气息。

    我与他额头相抵,双手紧握,目光坚定地说:“张开霁,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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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了,西西和开霁都是好孩子,呜呜呜。

    开霁,意为阴天放晴。

    张开霁遇到了顾文西,终是一束光透过阴云密布的天空,照在了他的身上。呜呜呜。

    第18章

    办完弟弟丧事的第二天,张开霁跟着我们回到了S市。

    临走前我们给了张开霁舅舅舅妈一大笔钱,用来买回被他们抢走的张开霁的手机和身份证。

    由于张开霁还未成年,那俩人在法律上仍是他的合法监护人,户籍登在了他们的户口本上,短时间没办法迁走,再加上张开霁在看到弟弟真的下葬后,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立马带他远离这个伤心地,就没有多费时间在户口的迁移上面,想着等张开霁稍微走出来一点再托人回来办理也不迟。

    然而这一疏忽却给后来我们俩不得不的分别埋了一个定时炸弹。

    回到S市的张开霁没有选择重新回到我家里,而是借了笔钱,暂时住在学校外面的居民楼里。

    治好弟弟的病,曾是张开霁生活的主心骨,他能咽下生活的全部苦难也全都是因为身后还有一个需要为其撑起一片天的弟弟。如今弟弟去世,张开霁的精神彻底萎靡了下去,他就像是一个蔫了气的气球,干瘪地萎缩在角落,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躺在床上,有时候吐出来的气比吸进去的还要长。如果不用点强硬的手段让他进食,他甚至可以做到好几天滴水不沾。

    我实在担心他熬不过这一关,在哪一天触景伤情,就这样去了,所以自作主张地住进了他简陋的出租屋里,每天就像一个准时的播报器,提醒他该吃饭、该喝水、该起身走走、该睡觉了,而他对我唯一的回应,就是一个微乎其微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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