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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穿着士兵训练服的家伙约么十余人,正在打劫一户农家。 仇辉上前一问,得知这些人就是蓟门关的驻军,只不过是归成致管的,他们属于后勤兵,负责给关口运送战备后勤物资。 仇辉知道戴桢在负责粮草的具体筹措,便问他们的领队是不是戴桢,对方回答是。他们正是奉了戴统领的令,来这李家沟筹措粮草的。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战备后勤工作是有多重要。从来朝廷要打仗,一定都是首选保证前线有充足的物资粮草,不然这兵就没办法带。 所以这一次兵马司换防蓟门,朱校桓也是让户部首先拨粮草物资给兵马司,兵马司是带着粮草物资来蓟门的。 仇辉盘问那后勤兵,朝廷给的粮草呢?朝廷不是拨了粮草吗,为什么你们还要来抢老百姓的? 那小卒苦着脸,说户部是要拨粮草,可是拿不出,拨到现在,才拨下来不到一半的粮草。战事不等人,戴统领完不成任务,便安排士兵们找这周边的老百姓“筹措筹措”。 仇辉皱眉,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虽说筹措粮草是指挥使成致的事,但仇辉也是守蓟门关的将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也关注关注此事。 于是仇辉当场下令,要兵卒立刻把“筹措”来的粮食还给百姓,自己再火速赶回驻地,叫军需官送来军备物资的帐簿子和算盘,他一本一本的自己重新核算。 仇辉一个人算了整整一天,终于得出来一个数。心里有了底,仇辉又带着人赶去粮草库,他自己亲眼看着部下把数个粮草仓的粮草清点出来。 最终,帐面与实际整整相差了两千担。 战事未开,贪墨先行,仇辉没有选择与成致交涉,而是直接向朱耀廷写密信汇报。 朱弦轻笑,将手中的密信重新折好,放回了原位。 看过眼前仇辉做的这些细致又缜密的工作,尤其是那封给朱耀廷的信函后,朱弦相信仇辉的确有在很努力地布防。为了快速又高效地弥补蓟门关口的漏洞,他甚至选择了与成致撕破脸的方式,都不愿意与犯了错的人浪费口舌。 就在朱弦低着头独自沉思的时候,大帐的门帘子一闪,有人走了进来。 朱弦抬起头,看见仇辉那张略带惊讶的脸。 “娘子怎么来了,可是有事找我?”仇辉大步来到朱弦的面前。 “是的,夫君,我的确有事想对你说。”朱弦望着仇辉,自座位上站起了身: “我想回一趟祁王府。” 仇辉笑,“怎么,才过来几天就受不了了?” “不是的。”朱弦摇头,“我想回家劝一劝杨侧妃,不要把妮儿嫁给戴桢。” 听见朱弦要回家劝说妮儿不要嫁给戴桢,仇辉默了默,思忖一瞬后对朱弦笑着点了点头: “好!这也是你家的大事,你回去劝劝也是应该的。只不过……” 仇辉话音一转,接着说道:“最近局势不好,得由我自己送你回去,不然我不放心。明天你先在家收拾收拾,待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送你回家。” “你挺忙的,就不用亲自送了吧!叫你随便哪一个下属送送我就好。”朱弦说。 “没事!反正我手头也正好有一桩事需要回京处理。”仇辉说。 眼看仇辉回京意已决,朱弦想起自己才看过的藏书箱子里的那封信,心想仇辉或许也需要亲自出面处理那封密信上的事,便不再与他坚持,只点点头对仇辉说了一句: “好。” 两个人正说着话,却听得帐外人语声喧哗,朱弦转头,看见自大帐外冲进来一个男人,三十左右的年纪,敦实身材,国字脸,生得鼻直口方。 那男子挑开大帐的门帘后,径直朝仇辉走来。他朝仇辉躬身一揖道: “仇副指挥使,听兄弟们说,前几日您去过粮草仓……” 不等男子说完,仇辉便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转头看向一旁的朱弦。 “娘子,戴捕头有事要对我讲。”仇辉说。 朱弦了然,起身对仇辉告辞,走过戴桢身边的时候,朱弦状似无意般扫一眼戴桢,看见他额角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朱弦走出仇辉的大帐,没有离开,只站在路边等着仇辉与戴桢的谈话结束。 今天的谈话似乎有点不顺利,朱弦站在大帐外,听见自里传出来零星的争执声。 间或夹杂着器物撞击的砰砰声。 朱弦静静地看着眼前那顶逐渐沸腾的大帐,在心底默默地想:听说这戴桢出身平民,却敢这般与仇辉对吵,也真是够有胆子的。 不多时,一声瓷器的碎裂声乍响,唬得门口守卫的两名兵都提刀冲了进去。 朱弦看见戴桢自大帐里头又重新冲了出来,面色凝重,眉宇间怒意分明,很明显在帐子里的两个人没有谈拢,最后不欢而散。 朱弦三两步迎上前,拦住了戴桢的去路。 “我叫朱弦,妮儿的jiejie,”朱弦与戴桢打招呼。 戴桢一愣,停下了脚。他很努力地收敛了面上的表情,朝朱弦一躬身道:“戴桢见过夫人。” 朱弦朝戴桢微微道了一个福,说道:“我有一件事想与戴捕头说说,不知捕头是否有时间?” 戴桢听言,再与朱弦一个拱手道:“夫人请讲,戴桢洗耳恭听。” 朱弦点头,开门见山:“前阵收到家中来信,说戴捕头要向我祁王府提亲了,迎娶我的meimei妮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