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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辉迟疑,原本飞红的脸颊变成了猪肝色。他顿了顿,几不可察地微微摇头…… 朱耀廷恻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病患。 “大夫说我需要静养,忌口方面倒是不怎么严格。所以草民最近都尽量少的练功了。就怕损了哪里,耽误治病。”仇辉抬起头,如是对朱耀廷说。 “草民相信,我一定能好起来的。”仇辉望着朱耀廷,目光坚定。 “不急不急!”朱耀廷轻拍仇辉的手背,心疼不已,眼里嘴里都是“心肝儿宝贝儿rourou疼”的怜惜。“按大夫说的好好养病,这种事急不得,反正你还小,慢慢来就是。” “嗯!谢三殿下对草民的关心。”仇辉很真诚地对朱耀廷道谢。 “欸!你我二人,何须如此客套!”朱耀廷豪迈地一挥手,拍拍自己的胸脯道:“若仇兄弟往后需要什么难搞的药,来找本王,本王保证给你搞来!” 仇辉粲然,当场起身朝朱耀廷跪下:“谢三殿下!” “欸!起来起来,快起来!”朱耀廷拉起仇辉的手,把酒盏重新塞进他手里:“来!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咱们继续喝酒!这可是好酒,秋露白,可不能浪费了!” 第23章 交底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朱弦跟在高帜身后回到荣辉宫的时候,宴会已经差不多接近尾声了。文武百官和男女宾客们三三两两地朝宫殿外走,小黄门奔走穿梭其间,忙里忙外的恭送朝官、宾客们出宫。 朱耀祺一个人在大殿门口一侧的门廊底下站着,高帜明白这一定是在等朱弦的,他停下脚,转身示意朱弦一个人走朱耀祺那里去。 朱弦明了,一个人径直朝前走。才走过高帜身前几步远,她停下了,转过身来对高帜提出了压在心底多时的疑问: “不论你去哪儿,你都会随时随地到处留记号么?” 高帜扶额,朱弦这是问的什么问题,他又不是狗子,什么叫做他会随时随地到处留记号? “没有啊!”高帜摇头,坚决否认:“只是遇上比较重要的事的时候,奴才会刻意注意一下周遭的环境,以防有意外的情况出现。” 朱弦听着,点点头,“好……” 她的神志似乎还停留在突然发现有人跟踪时的那种不安中,她转过身去,口中喃喃:“有一点可怕……” 高帜笑了,望着朱弦扬声道:“所以凡事,你可以好好与我商量,千万别耍小聪明!” 朱弦听着,一愣,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明白高帜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再度转身,对着高帜微微一屈膝。 “谢谢你。”朱弦说。 “……” 朱弦走出去好远,高帜依旧保持着她刚离开时的那种姿态没有动—— 心中百感交集,这么多年了,今天是朱弦第一次对他说出“谢谢”两个字。 高帜自嘲的一笑,用低到只能他自己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他也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禁宫深处走去。 …… 远远的看见朱弦走过来,朱耀祺急忙迎了上去。 “你跑哪里躲起来了?这是在宫里,可不是祁王府,可以任由你胡来!”朱耀祺有些急,他理解朱弦今晚的情绪波动,但这里是皇宫,不可以任性行事。 朱弦看一眼朱耀祺,自顾自地往前走:“我迷路了。” 朱耀祺扶额:“怎么可能?这皇宫里,不说闭着眼就能走,你每年至少也能进来走个一两趟,怎么可能迷路?你骗人也不要这么敷衍好不好……” “我就是迷路了,大半年都没有来,还不许人迷个路?”朱弦淡淡地说。 “……”朱耀祺语迟,准备发脾气,想了想又忍住了。说实话,今晚他其实也挺生气的,朱校桓这样指婚,摆明了就是在打压祁王府。他们这些兄弟姐妹本应该团结一起的,偏偏朱弦也没想到找他诉苦,反倒甩脸子给他看。 “哼!”朱耀祺把满腹的不满凝结成一个哼字,狠狠从鼻腔里喷出来,便低着头,一个人冲在最前面,也不管朱弦跟得上跟不上,往宫门外走去…… 禁宫内不允许骑马,祁王府的车马都候在庆福门外。姐弟二人走到庆福门外的时候,那里已经东一片西一片汇聚了许多家王府的车马了。 朱耀祺爆脾气上来,闷头往前冲,朱弦心情不好,不理人也不管事。跟在朱耀祺后面老远也一通瞎走,根本不管自家的马车究竟停在哪,更没有注意到就在颂仙桥的旁边,停着一架悬挂金牌华盖大马车—— 这马车悬挂一面可以随意于禁宫行走的金牌,能挂此金牌的,除了帝后,便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名重臣和受宠的皇子了。 朱耀廷从马车上探出头来,目光追随自马车前一闪而过的朱弦。 “哎——哎——!”朱耀廷大喊,一只手指向朱弦。 “那不是大表哥嘛?”朱耀廷问仇辉: “大表哥也来吃酒了,本王怎么没瞧见?” 仇辉骑一匹高头大马,踱步来到马车边上,弯下腰对朱耀廷说: “三殿下,咱们来晚了,刚进荣辉宫,五郡主便出去了,您前脚进,她后脚出,所以三殿下您没见着她。” 朱耀廷明了,点头道:“在找人记事这方面,本王还是佩服仇兄弟的,无论何时何地,仇兄弟总是能够准确无误地把祁王府的姑娘给挑出来。哪怕只一个背影,也不能耽误仇兄弟的发挥,这本事,本王的确是自叹弗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