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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星累了一天,并不想跳舞,就拉着他的手去了露台,只不过,回头看到穆城的一瞬间,她简直以为自己累出了幻觉,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八分,而是十分,像陆执。 他伸手摘下了她脸上的面具,指尖微凉的触感是久违的熟悉,声音更让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梦里:“小星星,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变。” ☆、理由 四年来,时夏星想过一万种和陆执重逢时的情景和对白,唯独没想到会像现在这样大脑一片空白地说这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她穿着纯白的拖地长裙,领口处镶着一圈浅金的藤蔓花纹,长发乌黑,只用一条细长的金链挽起,将柔白的肌肤衬得更美,脸上的神情让陆执想到了他们的初遇。 他一直都没有对她说过,他第一次见到她并不是在西饼店,而是学校的小礼堂,那天的她也是穿着这样一条奶白的连衣裙,站在小小的木制舞台上,姿势无比优美,他还记得那首曲子是伊萨伊的,只是演奏的并不算好,拉到一半还断了,她却只尴尬了一秒就镇定了下来,声音清脆而悠扬:“后面的不记得了,换首《月亮河》吧。” 《月亮河》这样的通俗流行乐哪能在预选赛上演奏,一从台上下来,怕被老师训斥的她就拉着个法国女孩,让人家掩护自己,脸上的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一样的想赶快逃走。 旁边的同学笑着对他耳语:“陆,这个东方女孩儿是不是很美,刚刚你还不肯过来看。” 是很美,难怪班上的同学见过一眼就惊为天人,非得拉着他来这间艺术学院看。 时间一晃就过了七年,清纯换成了柔媚,她却仍然宛若一朵盛开在夜幕中的白蔷薇。 看到穆城进来,时夏星这才想起自己还拉着陆执的手,立刻尴尬不已地放了开来,走到穆城的身边,小声地解释:“我没看清,还以为是你。” 穆城将她揽入怀中,笑着对陆执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的眼神儿不太好,不过,刚看到你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简直就像是在看镜子。” 陆执终于将目光从时夏星身上移开,淡淡地一笑:“是吗,我还以为你一早就知道呢,哥哥。” “哥哥……”时夏星一愣,问向陆执“谁是你哥哥?” 穆城替他回答:“穆因本想出去旅行散心,今天下午的飞机,在机场见到陆执,还以为是我,就追上去喊,发现不是又误了飞机,就干脆请他一起来参加今天的庆典,爷爷奶奶这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被母亲带到法国的孪生弟弟。” 孪生兄弟!!!难怪不但这样相像,还有一样的血型,时夏星心中十分诧异,却只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抱紧了穆城的胳膊,不再看陆执。 陆执扫了眼穆城和时夏星的亲密姿势,微微欠了欠身:“我就不打扰了,祝你们玩的愉快,晚些再见。” 见时夏星盯着陆执的背影发呆,穆城轻咳了一声,将她的脸搬了回来:“先是把我当成了别人,又把别人当成了我,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时夏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抱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她这样主动的时候极少,只一刻,穆城就失了理智,低头回应,正要说的话,统统被缠绵的亲吻堵了回去。 “你还敢说罚我,来的这样晚,害我空等了一个晚上,我还没要罚你。” 两个人都失了继续留在舞会上的兴趣,十分默契地牵着手走了出去,一到车上,穆城就立刻解释:“我本来想一送完客,就赶紧过来找你,谁知道穆因又闹了点事儿,只好先去处理。” “陈越东也带着周婉怡来周年庆了?”时夏星一向聪明。 “嗯”穆城揉了揉太阳xue,像是极头痛“他当然会来,你也知道,我和他从小就认识,有些交情,我接手了以后,穆氏就更加扩大了和东越的合作,何况这样的事情,别说陈越东,即使没有合作关系的也都要请到,不然就是目中无人。” “你的意思是,今天过来的还有叶博良和乔夜雪?我就说穆因也不至于只因为吃醋就这样没有分寸,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故事,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早退场了,白白错过了这样的热闹。” 穆城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真没有想到,连你这样的人,也喜欢打听这种八卦,我还以为只有穆嫣爱这些。” “你现在才发现我根本就是俗人一个?”时夏星撇了撇嘴“可我就是爱打听这些,你赶紧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起先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乔夜雪和周婉怡穿了同一款礼服,乔夜雪倒没说什么,周婉怡有些介意,就提了些往事,问叶博良怎么会肯要这样有过不光彩历史的人,叶博良还没说话,陈越东却先不愿意她了,穆因瞧不得周婉怡委屈,就和陈越东起了冲突,穆因那样的脾气,哪能阴得过陈越东,我和陈越东再好,穆因也是我亲堂弟,我当然怕他吃亏,只好明里暗里偏着他,连上前一段的事儿,陈越东丢了句话,要和我绝交,现在连电话也不接。” “陈越东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吧,怎么小孩子一样,还闹绝交。” “这事确实是穆因不对,陈越东见了乔夜雪和叶博良想必心里本来就不好受,周婉怡大概是吃错了药,也不考虑考虑乔夜雪是不是自己能惹的,偏偏跑去提什么一个月三十万,这么一说,不止乔夜雪难堪,陈越东更下不来台,向乔夜雪道了歉后,他没理周婉怡,甩手就走,这事儿本就是周婉怡自己惹的,陈越东也没做什么过火的,她却不顾人多,当场就哭了,穆因也不知道怎么了,跟着发疯,拦着陈越东非不让他走,当着众人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陈越东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我要是不管,他随便来一下子,就够穆因受一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