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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误国,便是如此。” 元祈将茶盏推向一旁,“这话我不同意,难不成朱贵妃和嘉贵人还将刀架在皇上脖子上了不成?他自己老糊涂,怪旁人做什么?” 元平劭一怔,“你在麓山书院,倒是哪里学来的歪理” 元祈不愿意,“这怎么是歪理” “罢了,我们父子也许久未见,不说这些,你娘还在佛堂给你哥祈福,晚些时候你去见她,咱们一家人也好久没团圆了。” 元平劭喘了几口粗气,“你哥有红玉陪着,我也不担心,倒是你,什么时候也能成个家,我和你娘便也安心了。” “你回来也好,改日让你娘帮你相看几户人家,只是怕如今元家这幅光景,怕是没人愿意。” “我才不去相看!” 元祈站起身,旋即脸色微红,“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元平劭抬眸看着元祈,似乎在分辨他说话的真假。 “你这是在骗我” “我骗您干嘛我说有就有什么时候说过慌。” 听了这话,元平劭倒是来了兴致,“哦是谁家的姑娘人家对你可上心需要我和你娘帮你去提亲” 对他上心 元祈迟疑了一瞬,“她....应该还没想这些事,提亲的事情不用你和我娘cao心。” 被元祈惦记着的裴汐此时正跟陈嘉言研究历代学子前几名的会试考卷。 “你说这人是你们殿试的头名写出这样的文章也能是头名” 裴汐拿起陈嘉言誊抄下来的考卷,从头看到尾,只能用平庸两个字来形容,完全就是照本宣科。 陈嘉言沉默一瞬,然后将考卷缓缓收起,“此人身份有些特殊,故皇上钦点为状元。” “特殊” 裴汐咬了下唇,看着陈嘉言,“这人到底是什么背景” 陈嘉言只摇了摇头,“身份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七皇子府幕僚,其余的....便不清楚了。” 又是七皇子 裴汐虽然从未见过此人,但从蓝玉京和元祈口中已经听说过了无数次,休战和谈的就是他,如今便是科举也要插手。 明明是天下学子的通途之路,如今倒是成了他一家之言 陈嘉言岂会不知道裴汐想什么,只道:“你才入京,又无背景,没必要与七皇子起冲突,坏毁了自己的前程。” “如今我人在翰林,倒是得不到重用,前段时间已经与老师说过,想要回衢州,如果不出意外,调令应该也快下来了,如今京城要事我插不上手,只能让百姓少受些苦。” “你此次会试若是榜上有名,能离开也是好的。” 裴汐蹙眉看着陈嘉言,她记忆中陈嘉言不该是如此的,一向有原则的他,怎么会处处避让,甚至宁愿回到衢州当个父母官,还要劝说她一起。 只是这些事情只能揣进肚子里,如今眼见着会试在即,她的全副身心都得投到读书中去。 陈嘉言将剩下的考卷递给裴汐,“这些我都看过了,文采斐然,提出的赋税改制都十分刁钻犀利,你看看吧。” “他爹,你快看咱们家珂儿来信了。” 年关这一日,正在淘米准备蒸饭的李氏接过送信人手中的信,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忙转身进了屋,口中催促道: “他爹,你别抽旱烟了,快去找隔壁张秀才,珂儿都写了什么。” 裴强嗓子里发出一声干咳,放下旱烟下了地,眉眼间瞧着也尽是喜色。 一旁偷吃花生米的裴俭见了,一把夺了过去,“我念,我来念,我也识字的。” 李氏顿时笑的更开心了,撕下一块刚煮熟的rou塞进了裴俭嘴里,摸了摸他的头。 “对,咱们俭儿如今也念私塾了,也识字,你快给娘念念,你哥都写了什么?” 裴俭嘟囔了一声,“估计又是要钱从前他还没去衢州,就只有要钱才回家,去衢州还没走出十天就写信要钱。” “胡说!” 李氏嗔怪了裴俭一声,“不许你这么说哥哥,这些年你哥也就一年写一回信,每次都是报平安的,哪里像你说的那样” 裴俭扮了个鬼脸,然后拆开信念了起来,“爹,娘安好,女儿裴汐....” 才念了一半,裴俭就瞪大了眼睛,指着手中的信,声音哆嗦,“二姐...是二姐的信” 紧接着手里的纸便落了地,裴俭扑进李氏的怀中瑟瑟发抖。 “娘,二姐不是死了好多年了吗,她怎么会写信她变成鬼了!” 李氏搂着裴俭,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裴强,“他爹,这事儿....” 裴强目光的惊疑一闪而逝,然后朝着裴俭道:“你是不是不认字怎么会是你姐” “我认字,我都念了两年书了,怎么可能不认字,真的是二姐。” 裴俭声音呜咽,“就是她!” 裴强吧嗒吧嗒又抽了几口旱烟,“把信捡起来,继续念,看看到底写的什么?” 裴俭浑身颤抖着将地上的信捡了起来,磕磕绊绊的念道: “一别多年,不知...爹娘与弟...弟弟可还记得我,两年前,我与兄...兄长相见,却不料兄长遭难,身死异乡。” “身死异乡我哥他死了!” 裴俭陡然拔高了声音,让裴强和李氏两人如遭雷击。 李氏一把揪住裴俭的衣服,“你...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