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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们两个比试,我如果输了,不管是不是我作弊,我都认了。” “但如果他输了,那就说明我有真才实学,又何苦冒着永不被麓山书院选录的风险非要作弊,这根本就说不过去,掌教你说呢?” 陈嘉言听到裴汐的话,低头抿唇笑了笑,裴汐果然是聪明,这样一来,裴汐便是不考核,只要赢了这蓝袍的男子,就能直接被麓山书院选录。 郑光尺看了眼蓝袍男子,最后点头,“好,就如你说的。” “如果你输了,日后再也不许说麓山书院的半句不是。” “若是我赢了,掌教要和我道歉,而且直接选录我入麓山书院读书,如何?” 裴汐说完,目光质疑的看着郑光尺。 “忘了问,这种事掌教能做主吗?” 郑光尺被如此质疑,脸色一黑,旋即咬牙道:“我答应你!” 第11章 出来作证 “掌教,我....” 蓝袍男子是衢州本地人,名叫蓝玉京,父亲是衢州府通判,掌管粮运农田水利,也算是个不小的官了。 而蓝玉京母亲是赵氏嫡女,是宫里嘉贵嫔一母同胞的jiejie。 “掌教,他作弊就是作弊了,我还能说假话不成,凭什么叫我跟他比?” “你说看见就看见了,怎么这么多人就你一个人瞧见了?” 裴汐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男子身上, “这纸条上面的字迹刚干,显然是刚写的,反正不是我,不然咱们对对字迹,看看究竟谁写的,是谁非要冤枉我。” 这话说完,裴汐就看到蓝玉京身后的男子眼神有些慌乱,蓝玉京这个时候眼神也闪躲了两下。 “那也可能是我眼花了,我又为什么非得和你比试,考核就考核,你以为书院是你家开的?” 蓝玉京脸色难看,一旁的郑光尺手中的戒尺一拍。 “说够了没有?” “你说他作弊,他说你撒谎,你们两个各执一词,就这么定了,我现在给你们出题,谁输了就滚出麓山书院。” 裴汐看着蓝玉京,手攥紧了几分,是蓝玉京自己撞上来的那就不要怪她拿他当垫脚石了。 麓山书院,她一定要进! 相较于裴汐,蓝玉京是有些慌乱的,他要是真有点才学,也不至于作弊。 但郑光尺根本不给蓝玉京反驳的机会,便出了考题。 “贞观二年,太宗谓侍臣曰:“朕尝谓贪人不解爱财也。至如内外官五品以上,禄秩优厚,一年所得,其数自多。” “若受人财贿,不过数万。一朝彰露,禄秩削夺,此岂是解爱财物?规小得而大失者也。” 裴汐抬眸,与陈嘉言对视了一眼,然后便开口接道: “昔公仪休性嗜鱼,而不受人鱼,其鱼长存。且为主贪,必丧其国;为臣贪,必亡其身。《诗》云:‘大风有隧,贪人败类。’固非谬言也……” 郑光尺微微颔首,然后看向了蓝玉京,“你解释一下,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呃...,这段话讲的是有个名叫公仪休的人爱吃鱼,就养了许多鱼。” 蓝玉京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身后的人使眼色,但男子之前被裴汐震了一下,如今哪里还敢不老实,头都没抬。 郑光尺和裴汐在一旁又虎视眈眈,蓝玉京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道: “他养的鱼活了很久很久,然后他就天天吃鱼,天天吃....” “吃着吃着就把国家的鱼全吃没了,然后....然后他就饿死了。” “噗!” 也不知道是谁先笑了,紧接着整个考场的人全都笑了,前俯后仰。 便是陈嘉言如此担心裴汐,此时也忍不住低下头,手握成拳抵在唇间,溢出轻笑。 裴汐只挑了挑眉,唯独郑光尺额头上青筋直跳,“你到底再说什么?” “你们都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蓝玉京被笑的有些恼羞成怒,瞪了眼周围的人,然后看向了郑光尺。 “掌教,我说的还不够好吗?公仪休性嗜鱼,其鱼长存,不就是说他喜欢吃鱼,然后他养的鱼一直活了很久,所以是长存。” 裴汐在一旁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所以且为主贪,必丧其国的意思是?” “你连这都不知道?还说你没作弊!” 似乎是裴汐的问话,增加了蓝玉京的自信心,他嫌弃的看了眼裴汐,然后道: “自然是这个公仪休贪吃,天天吃天天吃,然后终于把这个国家的鱼都吃完了,所以鱼都灭亡了。” “哦。” 裴汐点头,声音拉长了尾调,一双明亮的眼眸看着郑光尺。 “掌教,我想倒也不必继续比下去了吧?” “毕竟蓝公子对这段话的理解,就是我与在座各位都拍马不及。” 蓝玉京听到裴汐的话,眼睛陡然亮了,看着郑光尺,指着裴汐道: “掌教,你都听见了吧,他可是认输了,我就说是他作弊!” “你闭嘴!” 郑光尺脸色发青,他是没想到蓝玉京竟然如此蠢,这么简单的一段话,看看他讲成什么了? 明明讲的是贪腐的不正之风,怎么到蓝玉京嘴里就变成天天吃鱼了 “把他拉出去,取消考核资格。” 蓝玉京闻言,脸上的笑容凝固,“掌教,你凭什么赶我走?我答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