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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少主!” “恭迎公主!” 两路人马都没想到还有人和自己做同样的事情,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 元霁月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她知道这是梦,修士的梦不是寻常人的梦,都是有意义的,元霁月想看看这个梦想告诉她什么事情,所以她让自己全身心沉入到梦境中去。 “大小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吃点什么吗?” 元霁月刚睁开眼睛,就看见面前的护工殷切关怀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不用。”这是似乎是现世,是帝都的高级医院顶层,她对这里很熟悉,在她的生命里除了家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梦中的时候,她好像关于现世的记忆全都回来了,这是她十六岁的时候,算是比较严重的一次,因为发病直接被送到医院。 当时她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三个月,不过在这三个月里并不算无聊,因为她遇到了那个人。 刚想到这里,元霁月的眼前就一变,她已经站在病房的门前,趁着护工不在的当口,准备到外面的花园看看。 结果推开门一抬头就看见门前站着的面无表情的男人,和他旁边自己的病友小季。 小季叽叽喳喳似乎在说些什么,但男人始终面若冰霜,薄唇微抿。 小季似乎是注意到她,伸手和她打招呼,男人也跟着讲眼神放在她身上,或许是男人的眼神太过吓人,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在对视的瞬间,元霁月直接晕倒过去。 元霁月感觉自己被谁接住,然后就是小季大声叫医生和护工的声音。 元霁月觉得自己还挺倒霉的,做个梦都还得是个病秧子。 这件事确实发生过,她也是在梦里才回忆起来,虽然后面医生来查看她之后表示她晕倒是因为她偷偷从床上起来走的那两步造成的,但是小季总是不厌其烦地嘲笑她被季白吓晕的事情。 没错那个男人就是小季的亲哥季白,据说在季家父母遇害之后,刚进大学的季白直接放弃学业接管季家,并且以一己之力扛起季氏集团,甚至在五年内使其发展得更加壮大,这是个相当凶残的人。 至于小季,他也是个病秧子,不过和元霁月没救的病秧子不一样,小季只是从小体虚容易生病,时不时就要进医院而已。 当初在得知病友小季的身份之后,元霁月就怀疑过元家把她的病房安排在这里的用心不纯。 “哥,霁月又不是你公司里的员工,你那么凶干什么,都把她吓发病了!”此时此刻,小季还在看着季白据理力争。 季白本人倒是坐在元霁月的病床旁边没说话,拿着刀熟练地削苹果。 元霁月虽然在昏迷但是这只是做梦而已,她能听见外面的声音,继续回忆后面发生的事情,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她和小季没那么熟,反倒是和季白熟悉起来,说起来,季白当时也只是二十三岁而已。 元霁月每次在家被关得无聊,就会打着季家哥哥的旗号出去玩。 季白和她约定过,打着他的旗号可以,但是必须得告诉他本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愿意帮她的,由此元霁月认为对方相当讲义气。 当然,有时候季白也会铁面无私地拒绝。 “我在家都快关得发霉了!”元霁月不知怎么又来到这个场景,梦果然没什么逻辑吗? 这时候她正拿着手机跟季白抱怨,元霁月不能控制梦里的自己的动作,只能做第一视角的旁观者。 季白那边不同意,她又发视频电话过去:“哥哥,季哥哥,您是我亲哥,您难道忍心看着我在家里被憋死吗?” 手机里的季白皱着眉:“别动不动死的。” “好好好不说,我要长命百岁比您活得更久。”元霁月伸出四根手指来发誓,心里还吐槽说不说死她都得死,医生说她活不过成年,她十八岁的生日马上就到了,谁知道还有几天可活的。 季白看出她话里的敷衍,忍不住伸出食指敲了敲屏幕,语气颇为无奈:“在家等着。” “好。”元霁月乖巧点头,在心里比了个“耶”。 元霁月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可她就是有自信,只要自己要求的,季白肯定会做到,她从来不是愿意向别人索取的人,但是对季白她好像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只可惜,只可惜在她离开这个世界的世界,没来得及和他说再见。 想到这里,元霁月又和季白站在了花园中,不知怎么她意识到梦就要结束了,她笑眯眯地抬起手,缓缓地冲他挥手:“哥哥拜拜!” 季白看着她,在梦境即将破碎之际,忽然大步朝她走过来,元霁月看见他的西装慢慢破碎又变成长袍,头发开始一寸寸变长,她看见他站在自己面前,俯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然后低声说了一句:“等我。” 此时花园早就从边缘慢慢破碎成为白光,季白也一样,下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全部消失。 “等我。”元霁月耳边只剩下这低沉又笃定的两个字。 “月月,你醒了?”三个一齐围过来,莲心奇怪地看着她,“怎么哭了,是做什么噩梦了吗?” 元霁月伸手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脸上全是泪水,她不解地摇摇头:“不知道啊,我感觉我好像做的是美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