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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在专攻语言干预。 方鱼陪着星宝跟着老师训练了一阵子,然后就悄悄出了教室,就坐在院子里看两家幼儿园的资料。 位置正好在星宝教室玻璃窗外,孩子一眼就能看到她,不会觉得不安。 柳瑶瑶见方鱼在看幼儿园的资料,笑着问道:“有选好合适的学校吗?” 方鱼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今天去了两个幼儿园,第一个还没问孩子的情况,就以条件不符合把我推了回来。第二个,一听星宝不会说话,就怎么都不同意了。” “你说的这两个幼儿园是贵族和双语吧?” 方鱼点头。 柳瑶瑶点了点头:“这就不例外了。贵族看钱,双语看中语言能力。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是看钱,家里没钱的人哪里有能力去培养孩子学习各种外语?不过是隐晦些而已。” 方鱼看向柳瑶瑶:“玥玥之前是在哪个幼儿园就读的?”柳瑶瑶的女儿,刘玥玥今年七岁了,干预地很好,下半年开始读小学。 柳瑶瑶摇头:“我家玥玥没有读幼儿园。玥玥的进步没有星宝快,快六岁时,才慢慢学会穿衣吃饭,生活自理。这个岁数送到幼儿园已经有些晚了,我和她爸就想着干脆再等一年,直接读小学好了。” “这样啊,那你有选好学校吗?” 柳瑶瑶苦笑:“哪有那么容易,我问过家附近的两座小学,都说没有接收自闭症儿童的惯例,怕教育不好,建议我们父母把孩子送到残障学校。 我们这些天一直在和学校的系主任磨,把玥玥的一些干预、学习视频剪辑出来给他们看,玥玥是学习能力的,只要辅助地好,是可以在普通学校入学的。 系领导的意思是再商量商量,我们想着如果还是不同意,我们只能再找学校校长商量一下,实在不行只能去教育局问了。” 她看向方鱼,眼里带着疲倦:“这还是九年义务教育范畴里的,孩子想找个就近的学校读书都如此艰难。幼儿园没有这项法律规定,如果咬死了不收自闭症儿童,你估计也难。” “其实学校的顾虑也没错,咱们的孩子毕竟与一般孩子不同。他要是突然在课堂上站起来大喊大叫,又或者情绪失控自残打人,学校的老师没有相关经验,不能迅速安抚下孩子,很容易直接毁了整个课堂。”说话的是曹华水,“学校要考虑的毕竟还是大多数孩子。” “你来了。”方鱼眼前一亮,拍了拍身旁的座位,“来坐吧。” 曹华水是个单亲mama,和父母一起抚育儿子曹明天。 她和前夫离婚,也不是因为情感不和,或者狗血事件。 纯粹就是两人信念不和,她是个很帅气、积极阳光的人,从来不觉得儿子的自闭症是个阻碍,她坚信只要努力不放弃,曹明天总有一天会越来越好。 所以训练之余,还会让曹明天去尝试各种活动,比如游泳、打球。今年三月份,她甚至带着儿子参加了一期城市酷跑。 但前夫却是个悲观主义者,只要孩子稍微没有进步,他就觉得这孩子完了,将来肯定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总想着夫妻两再生个二胎,将来等他们死了,能有个弟弟meimei照顾曹明天。 曹华天觉得不能让前夫的这种悲观、逃避情绪影响到儿子,商量之后选择了离婚。 曹华天道:“我能有今天,我爸妈付出了很多支持。我要工作没空,老爷子就一力承担了所有的家务,买菜做饭,洗衣拖地,什么都干了。而老太太更是承担了mama和影子老师的职责。” “曹明天四岁读幼儿园,到今年十岁,读小学四年级,老太太一直陪读。看着他从一个小萝卜头变成现在长手长脚的小少年。” “当时学校也不肯接收曹明天,是老太太全力说服的,并请求校领导允许她在学校陪读。她退休前,是小学老师,后来为了孙子又跑去自学了影子老师的课程。 曹明天在学校也经常出现问题,但老太太能安抚下他,不让事态进一步扩大,影响到老师孩子正常的教学。学校观察了一阵子,就同意了老太太陪读。 到现在他们班的老师学生和老太太都混熟了,有时候班主任不在,老太太还会帮忙收发作业、管理班级秩序,偶尔还会代代课。” 她看向方鱼和柳瑶瑶:“所以你们若是想学校能心安气和地收下孩子,除了表现出孩子有学习进步的空间外,还要让学校放心,孩子是可控的,能管好的。 对其他人来说,自闭症孩子在普通学校读书,就像猛虎出山,你得有个闸在那儿,遇到它狂躁时,能迅速把它关笼子里,不让它癫狂之下误伤了其他人。” “我们何尝没有想过找个影子老师,但这方面出挑的老师简直是凤毛麟角。从去年决定让玥玥直接读小学开始,我们就开始在找影子老师,但这么久了也没遇到合适的老师。” 柳瑶瑶苦笑,“请影子老师的花费也不菲,我们当时看了两个,才刚从培训机构出来,都没有正式上岗过的影子助教,月薪都要万元以上。 稍微有经验的老师,起码得两三万。以我和她爸的工资,根本承担不起。我在想开学了,是不是直接辞职给孩子陪读。” 曹华水拍了拍柳瑶瑶的肩膀,道:“如果实在没办法,就辞职吧。头几年辛苦些,你帮着他适应,等他习惯了学校的生活,就不需要你再成天跟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