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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晓茹找到了,在市第三人民医院。”刘忠实用一口标准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学校已经通知她的家人,马上我和符校长也要赶过去。” “谢谢刘主任。”梁苏紧张的捂着胸口,“情况好不好?” “不知道,院方只说人还没有醒过来。”刘忠实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 梁苏放下话筒,转身对上于鹤立关切的眼眸,“在第三医院,情况听着不太好的样子。” “我带你去看看。”于鹤立说着就要穿外衣,“你也别太担心了,人找到已经很好了。” “符校长和刘主任都在路上。”梁苏忽然偏过头,盯着于鹤立看了一会儿,“今天是你去找符校长的吧。” “怎么这么说。”于鹤立心虚的对着镜子照了照,“我一个小个体户,人家怎么会认识我。” “且不说你当初的档案上清楚的写了家庭信息,经手人很可能有意无意对校领导透露出来。你现在电器行也开了两年,附近又只有这一家,符校长在此消费过也很有可能。”梁苏话锋一转,“最后一种可能性就是因为我,开始我对符校长恭敬又冷淡,他这么热衷于拉关系的人估计会在背后调查我。你我恋爱的事几乎不避讳学校里的人,从路教授或者其他人嘴里套出你我的关系并不难。” 于鹤立爽快的承认了。今天柯辉向他报信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路教授。又转念一想,远水难解近渴,目前的状况路恩平和金玄都救不了梁苏。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忽然想到之前梁苏说过的,符雨澜从重庆侨联知道她的身分,还对她的授课能力表示了任可。于是打电话给林主任,想办法套出了符雨澜办公室的电话。 “你是梁苏的男朋友,对不对?”电话中符雨澜的嗓音依旧温文尔雅,“你叫于鹤立,北京人,毕业于渝城政法学院政治系,现在正开着一家电器行。” 第66章 新衣 · 梁苏见到贺晓茹的时候符雨澜和刘忠实已经离开病房。之前于鹤立载梁苏去买了些糕点和麦乳精、牛奶等清淡又容易消化的食物, 拎在手上沉甸甸的。于鹤立帮梁苏把东西拿进住院部,怕进病房不方便就先回车上等。 病房鸦雀无声,四周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梁苏在登记时问了问贺晓茹的大概情况, 护士说伤倒是不严重,就是人还没有醒来, 可能接触了些麻醉的东西、或者这几天太累了。梁苏走进病房, 看见昔日温婉圆润的室友如今苍白憔悴的倒在病床上, 旁边挂着点滴瓶,垂顺乌黑的一头长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弯曲卷翘的齐肩短发, 这令梁苏有些意外。 对床住着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太太,这时老人家正平躺在床上,身边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她挣扎半天也没能下床,只得不好意思地请梁苏帮着倒了杯热水。梁苏忙照做了,还扶着老人家慢慢喝下,生怕她把自己呛到。 “你是那姑娘的姐妹?”老太太把枕头垫在背部,坐起半个身子,“她送过来的时候就一直这么睡着, 刚才有两个男人来过,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老太太慢悠悠的开了口。 “我是她同学, 刚才你说的估计是学校领导。”梁苏看着贺晓茹面无血色的脸,心疼地拿起矮柜上的木梳帮她梳了梳头发,“几天没上课,学校都准备报警了。” “刚送来的时候医生说有内伤, 具体怎么的也没多说。”老太太指了指贺晓茹床边凳子上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听说是在路上被人送到医院里的, 病号服还是护士给她换上的。” 梁苏翻拣着那堆旧衣服,努力回忆着当天早上贺晓茹离开寝室时候的模样。面前的衣服确实不是贺晓茹当天离开寝室的时候穿的那套,现在是深秋,可贺晓茹换下的衣服分明要厚些,说是冬装也不为过。 梁苏还发现,这些衣服几乎都没有剪吊牌。贺晓茹的生活习惯比梁苏规矩很多,寝室里几乎所有的个人物品都是一尘不染、井井有条的。很难想象贺晓茹穿着崭新的衣裳却不剪吊牌的情况出现。 “奶奶,我同学送来住院的时候带着包没有?”梁苏怕老人耳背,走到她的病床前大声问。 老人摇摇头,“我没看到,也许被人拿去了也说不定。这姑娘穿的好,想来包里应该也有钱的吧。所以说财不要外露,免得引起坏人注意。” 这时候正好有护士过来,先给隔壁床老人量了血压,又打了一针肌rou注射才推着小车来到贺晓茹床前,把一直挂着的点滴调整了速度。 “jiejie,请问你知道我同学随身的包有没有在?我正好帮她带回寝室去。”梁苏走到护士面前,想打听到贺晓茹有关的更多情况。 “这是赵医生接诊的,我那时休班,不在医院。”护士小姐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贺晓茹,指了指走廊右边,“最顶头那间办公室是医生的,你看看他在不在。” 梁苏道了谢,一路小跑的来到医生办公室。一个身穿白大褂留着地中海发型的高大男子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 “请问,您是赵医生吗?”梁苏敲了敲门,忐忑的开了口。 男子转过脸,白皙的国字脸上架着一副方框眼镜,清秀的面容让人有些惋惜他的头发,“对头。你啥子事?” “我是隔壁病房贺晓茹的同学,就是那个今天送来的。现在还没醒,我就想问下子当时的情况。”梁苏赔笑道,“不好意思打扰医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