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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归 第32节

    钟漾啊了声,愣了几秒,又去拿爽肤水,往脸上涂抹两下,又说:“该不会是我这一周没理你,你拿我的东西出气吧?”

    这会,温迟之人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将人往梳妆台上压,含着她的耳朵,半似威胁的低低道:“嗯,下次再不接电话,你留在这儿的东西,我就通通给你砸了。”

    他这话有点低龄了,钟漾却颇为受用,仰头看他,静了两秒,半开玩笑道:“我要是再闹两次变扭,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两人目光相触,温迟之眸光盯着她的脸,手指轻轻刮着她下巴的皮肤:“你说呢?”

    温迟之这人其实就不爱哄人,这么多年来,和那些姑娘在一块,无非就是消磨时间。还真没这般下了身份去哄人,要是以前碰上哪个姑娘三天两头给他下脸色,他早就甩手走人。三十多岁的人,还真不喜欢这样。但碰上这姑娘,倒也是个例外。

    钟漾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她两手缠上他的颈子,扯了扯嘴角,柔声道:“那我以后乖点。”

    温迟之挑着眉,似不相信她这话,他嗤笑了声,说:“别成天打电话不接就行。”

    话音落下,他便咬上她的唇。

    钟漾身上穿了件浴袍,里头什么都没穿,两人闹一会儿,温迟之手绕过她的腰间,一下抽走浴袍带子。在镜子里睨见自个的身体,钟漾一下子慌了神,伸手去拢着浴袍两侧。

    温迟之低笑了声,含着她的耳朵,低声道:“害羞什么。”

    钟漾轻声道:“去床上。”

    温迟之没动,撩起她的浴袍下摆,从身后就抵了进去。钟漾深吸了口气,两手撑着梳妆台,险些站不住。

    温迟之一手扶着她的腰,哑声道:“怎么这么没出息,嗯?”

    温迟之向来在床上很照顾她的感受,但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到最后,钟漾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时,还是气不过,抬脚踹了他一下。

    温迟之靠着床头,身上也还是裸着 ,被子遮住了小腹那一块,他倒也没生气,一手握住他的脚踝,手指捏了下她的脚趾。她脚趾长得挺好看,指甲剪的干净,然而今儿指甲难得涂了淡黄色的指甲油,更衬的脚背皮肤白皙。温迟之捏着她的脚,说:“什么时候涂的?”

    钟漾回头望了眼,他裸着上半身,自个的脚被他捏在手里,这副场景看起来颇为缱绻,钟漾面色微红:“哦,我舍友给涂的。”

    温迟之轻笑,手里捏着烟,又覆了上来。钟漾以为他还要来,忙不迭扯过被子要掩住自己,触不及防间,手背碰上他的烟头,钟漾疼的一下皱紧了眉头。

    闻声,温迟之捞过她的手,眉眼微凛:“躲什么?”

    钟漾咬唇道:“我不是以为你还要耍流氓吗?”

    温迟之轻笑,手指抚着那处烫伤,说:“拿药给你抹一下?”

    钟漾摇摇头:“算了。”

    过了会儿,又自言自语道:“我今儿是不是得看看黄历,怎么就被烫到两次呢”

    温迟之抽了口烟,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发。

    钟漾仰着头,说:“给我抽一下?”

    温迟之拿着烟,递到她唇边,钟漾就枕在他膝盖上,就势抽了口,继而,她缓缓吐了个烟圈。

    她这吐烟圈的姿态倒是挺熟练,温迟之低眸,问:“抽过?”

    钟漾嗯了声,说:“烦心的时候,会抽一根。”

    温迟之笑:“小姑娘,还是少抽烟的好。”

    钟漾撇撇嘴:“那你怎么还抽呢?”

    温迟之没搭腔,搁在床边的手机震动了下,钟漾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摸过来一看,才发现是温迟之的。

    温迟之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这会钟漾自然看到弹出的微信,她神色自若,将手机递给他:“苏蕴发来的消息。”

    温迟之神色自然,抬手接了过来,看了两眼,又扔到一旁,仿佛那只是一个陌生人,无足轻重。

    钟漾说:“你和她还联系着呢”

    温迟之没有删人的习惯,自从和苏蕴散了后,两人也没联系过,这会苏蕴破天荒的发来了信息,温迟之自然也懒得理会。他这人散了就是散了,有的人散了,偶尔碰上,多喝几杯酒还会约到一块。温迟之没有这个习惯,一来是怕麻烦,二来也实在是没什么人值得他去吃回头草。

    温迟之睨了她一眼,说:“吃味了?”

    钟漾嗯了声,半似挑衅道:“我能帮你删了她吗?”

    温迟之递来手机,钟漾追问:“不考虑一下?”

    温迟之笑,半真半假道:“考虑什么,我现在被你迷得五迷三道,哪里还看得上其她人?”

    钟漾倒也没去接他的手机,笑了笑,说:“我开玩笑的。”

    第42章

    他说这话纯粹是哄她开心, 钟漾倒也没真去接他的手机,抿唇笑了笑,说:“我开玩笑的。”

    温迟之两指攥着手机,低眸觑了她一眼, 戏谑道:“真不删?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钟漾手指在他小腹部处划了下,眨了眨眼,说:“我信你。”

    闻言, 温迟之勾了下唇角,又捞过她的手,问:“还想要?”

    钟漾微怔,过了会, 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她抬手轻拍了下他的手心,说:“臭流氓。”

    温迟之将她的手指从身上拿开,不轻不重揉捏着她的手, 微眯着眼, 说:“那别瞎摸。”

    钟漾一时小孩子心性兴起,她故意将手往他小腹上蹭,温迟之轻啧了声, 又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他手探进被子里。

    钟漾跟条虾米似的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这会才呀呀的求饶, 笑声清脆。

    温迟之倒也没真做, 将人逗的两颊飞上云端后, 这才松了手。钟漾嗓子还哑着,小声嘟哝了句什么。

    闻言,温迟之靠着床头笑,眉目舒展:“让你长个记性。”

    两人闹到后半夜,才安稳睡下。

    钟漾隔天醒来时,鼻塞得厉害,她吸了吸鼻子,那会温迟之还在熟睡,不知是不是自个的动静吵醒了他,他迷糊睁开眼,哑声道:“怎么,人不舒服?”

    钟漾缩在被窝里,清了下嗓子,皱着眉,说:“好像感冒了。”

    温迟之伸手过来,手背贴上她的额头,温度还真有点高,他直起身子,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笑说:“真没出息。”

    钟漾忿忿的,在被子里踹了他的一脚,抱怨道:“还不是你昨晚闹得太厉害了。”

    温迟之轻笑,掀开被子下了床。

    片刻之后,温迟之去而复返,手上还捏着根体温计,他将体温计递给她:“测测。”

    钟漾作势要起身,温迟之轻啧了声,一腿跪上床上,另一只手掀开她的领口,她里头什么都没穿,温迟之面不改色,将体温计按在她的腋窝下。

    钟漾脸色微红,又缩回被窝里,只露出一张脸来。

    温迟之靠着床头,摸过手机,过了五分钟后,拿出来一看,三十八度多,温迟之说:“喝点粥,等会吃颗退烧药。”

    钟漾躺了二十分钟,便被温迟之叫起来,她喝了粥,吃了颗退烧药,又回房间躺下。

    直到中午十一点,温迟之才进来,叫她醒来:“杨慎约一块吃饭,想不想去?”

    钟漾吃了退烧药,又睡了一觉,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她道:“去吧,毕竟是你发小,不去说不太过去?”

    温迟之握着手机,漫不经心道:“怎么这么体贴了?”

    钟漾掀开被子,柔柔一笑,说:“我不是说了最近会乖点么?”

    温迟之哂笑了声。

    钟漾换了套衣服,又化了妆,她特意挑了点重颜色的口红,好显气色。出了卧室,温迟之多打量了她两眼,也没说什么。

    温迟之开车载着钟漾到了地方,两人下了车,温迟之将钥匙递给一旁的泊车人员。

    今儿倒是挺热闹,两人还未走近,就闻见包厢里隐隐的说话声。

    温迟之同钟漾进去后,杨慎一见到钟漾就调侃道:“哎呦,这是和好了?”

    闻言,钟漾不明所以,偏头看了眼温迟之,温迟之揽着她的肩膀,说:“就你多嘴。”

    两人落了座,包厢的内的洗手间门被推开,孙普从里头出来,见到温迟之:“来了 。”

    钟漾这会也看见了孙普,冲他露了个淡笑。

    温迟之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神色未变。

    其实孙普今儿不想来的,他今儿来z市,是因为项目上的事儿要商量。杨慎不知从那得来的消息,特意打了个电话邀他一块吃饭。

    孙普原是想拒绝,但捱不过杨慎的舌灿莲花,最终还是赴了约。

    包厢还开着空调,钟漾今儿有点感冒,这会有点冷。温迟之似察觉了什么,扬声道:“冷气温度调高点。”

    有人拿了遥控器,调高了温度。

    杨慎笑:“怎么,你冷啊?”

    温迟之没接这一茬,将烟灰磕在烟灰缸里。

    钟漾食欲不大好,全程没吃几口,便搁下筷子。期间,她出去上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温迟之没在包厢里。

    孙普笑了笑,说:“他出去接电话了。”

    钟漾点点头,孙普又道:“看你没怎么动筷子,人不舒服?”

    钟漾倒是没想到他这般心细如发,笑笑说:“今儿有点发烧,没什么胃口。”

    孙普点点头,说:“感冒了,确实没什么食欲,不过这熬的鸡汤倒是不错,你可以尝尝。”

    温迟之进来时,就撞见这样的场景,孙普将一小碗汤搁到钟漾的面前,钟漾眉眼含笑同他说了句什么。

    钟漾舀了一勺汤,味道确实挺好的,见温迟之在身边坐下,钟漾眉眼微弯:“这汤挺好喝的,我给你盛一碗?”

    温迟之说:“有那么好喝?”

    “真挺不错的,我给你盛一碗。”

    温迟之靠着椅背,也不阻拦,看她探着身子,给自己盛汤,她边上的发丝散在颊侧,遮住她的视线,温迟之抬手替她拢住,钟漾回头看了他一眼,眉眼微弯,温迟之淡淡的勾了下唇角。

    孙普坐在边上,看着这样的场景,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颇为不时滋味。

    这顿午饭吃完后,将近一点。

    两人出了包厢,钟漾道:“你送我去医院吧,我今儿还没去过呢。”

    温迟之嗯了声,又问:“刚才和孙普说什么呢?聊得那么开心?”

    钟漾随口道:“没说什么,他刚见我吃得少,问我是不是大舒服。”

    温迟之哼笑了声,淡声道:“他还挺关心你的。”

    钟漾抬眸看了他两眼,挽着他的手臂,试探道:“哎,你不是吃醋了吧?我和孙先生只是多说了两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