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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今日起,他们就是夫妻了。 日后,旁人都要唤他九夫人。 后来,她满脑子都是他的怀抱,他的笑容,他身上的气息,和他抱她时手掌传来的触感。 季九爷从轿子里出来,长腿跨出轿栏,神清气爽的往前走去。 韩兆紧跟了两步,低声提醒他。 “九爷,口脂。” 季九爷脚步一顿,察觉身边人的嬉笑,后知后觉,抬起拇指在唇边擦了一下。 低头一看,指腹上朱红妖冶,是新娘子的唇脂。 他低笑两声,接过韩兆递来的手帕,大大方方擦了擦嘴,将手帕塞到兜里。 然后长腿一跨,身姿矫健的翻身上马,慢悠悠下令。 “回了!” 乔绾坐在轿子里,听着迎亲队路过之处,都是人们的喧闹和赞叹。 她露齿一笑,擦了擦湿润的眼眶,摇着却扇轻轻扇风。 大约两刻钟后,迎亲队抵达季公馆。 中规中矩的喜宴和礼仪,与满是西洋风味的季公馆,两者的极端差异,仿佛有些别扭。 但好在,一对新人瞧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很赏心悦目,观礼的客人们注意力都落在新娘子身上,也就忽视了这份别扭。 拜堂是在主楼,拜完堂,季九爷要亲自送乔绾回去,被一群闹腾的儿郎团团围住,不肯放他走。 乔绾便在妇人们和亲卫的护送下回了东南楼。 新房是九爷的屋子,往日里三楼是禁地,只今日特殊,一众老季家的亲戚挤在屋子里闹腾,还有小孩子跑来跑去。 吵得乔绾耳朵直「嗡嗡」响。 直到中午喜宴开了,众人才返回主楼去。 她们一走,韩兆就带着亲卫,将东南楼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听楼进来回话时,明秋正伺候乔绾更衣。 “这么紧张做什么?”,她哭笑不得,“大喜的日子,谁敢来寻秽气。” 听楼从衣柜里取了套正红色绸子睡裙,听罢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防患于未然。这样也好,按规矩,夫人也不出新房,外人也省得来烦您。” 明秋点点头,杏眼儿笑眯。 “九爷说了,您不用刻意等他,该吃吃该喝喝,累了一天,好好歇歇。您昨儿也没睡好,一会儿奴婢让人传膳,您吃过后舒舒服服沐个浴,然后补个觉,养足精神,晚上……” “咳!”,听楼用力咳了一声,打断她,“你给夫人卸妆,我去传膳。” 明秋咬了咬舌头,连忙闭着嘴点了点头。 乔绾自镜子里看了眼两人,抿着唇没吭声。 明秋没说完的话,她也听出来了。 晚上,是洞房花烛夜。 她这么想着,身上脸上莫名发烫,连忙鼓着腮帮子呼了两口气。 填饱了肚子,乔绾又沐浴过,总算舒服了。 她从浴室出来,坐在窗边黑皮沙发上,昂着头享受明秋给她擦头发,舒服的有些昏昏欲睡。 听楼从外进来,看了她一眼,将捧在手里的雕花小香炉搁在窗台上。 乔绾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睁眼看她。 听楼笑的媚眼如丝,低语道。 “秦氏的药能让您不那么疼,我的香,能让您提提精气神儿,全当助兴了。” 乔绾听的脸红透了,猛地坐起身来。 听楼一把扶住她肩头,轻轻拍了拍,语声悠悠。 “夫人盼这天也盼了许久,您好好睡一觉歇歇,今夜,还长着呢。” 她说完,不等乔绾说什么,拽着明秋飞快的离开了。 直到房门关上,乔绾还浑身不自在。 她坐了一会儿,扫了那小香炉一眼,拍了拍guntang的面颊,起身匆匆爬上了床。 紧张什么?没出息! 这都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事儿! 乔绾暗自自我唾弃,一边小声嘀咕着安慰自己,一边放平心态。 这一躺下,困意袭来,她就真的睡着了。 可心里惦记着事儿,她睡的不踏实,朦朦胧胧的觉得有些热,就将被子踢开。 季九爷轻轻推门,走到里屋门边,入目就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大红的锦绣丝绸被褥,小姑娘穿同色睡裙,裙摆凌乱,露出纤细的玉腿,乌发柔顺铺在枕边,雪肤玉容冰肌玉骨,三种极端的颜色差异,刺激着人的视觉和神经。 男人凤眸深黑如墨,踱步到床边。 离得近了,乔绾下意识睁开眼。 两人四目相对,乔绾还有些懵,季九爷先笑了。 他在别的房间沐浴过,换了身烟青色的天丝睡衣,衣襟敞开着。 此时俯身上床,将乔绾整个拢在身下。 他凤眸漆黑幽暗,嗓音低沉柔和。 “醒了?累不累?” 他的身体微凉,贴着乔绾感触十分舒适,她下意识抱住他腰身,咬着唇轻轻摇头。 “不累的……” 小姑娘面颊绯红,月眸却清澈如汪月,柔柔望着他的模样,温顺乖巧极了。 季九爷薄唇上扬出愉悦的弧度,俯首吻住她唇瓣时,就溢出一声叹息。 “绾绾……” 第98章 在爷这儿,爷说的话就是规矩 新房里灯光昏暗,寂静无声。 浓郁的红印在视线里,看的人头晕目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