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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散尽。 姓宋的小姐跟上陈月,“多谢陈小姐方才提点,是我圣前失仪了,若是被公主听到了……” 她叹了口气,还是不甘,“公主怎么能听信那柳浣的谗言。” 陈月抿唇,警告的语气又重了几分,“宋小姐,不要多言。” 宋小姐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福了福身便转身走了。 陈月叹了口气,回头就见着公主也正好出宫,路过之时,她趁着公主上车的功夫,说了句,“那位宋小姐担心公主呢。” 还想着让她来传话。 沈弗辞顿了顿,面上没什么表情,“没事。本宫一向不怎么聪明,今天不过又是自作聪明。人不怕犯蠢,蠢得恰到好处、不坏事即可。” 陈月笑了,垂首道,“公主慢走。” 公主不需要她担心。 这件事做得这么粗略,有些人知晓其中龃龉便能看出公主故意为之,只是这些也不过是做给某些人看的。 陈月回头,看着李安唐带着自己的夫人和上了马车。 别人的女儿好端端的,自己的儿子却自绝于狱中,死前还狠狠地被人踩了一脚,脏水泼了一身。 这样的气,大司马能咽的下吗? 柳浣出了柳府也不过是孤女一个,不知道她能不能活着到怀业寺了。 “主动与公主攀谈,也不见公主理她。” “怕是先前把公主惹恼了吧。” 陈月摇了摇头,对周遭小姐的声音充耳不闻,上了自家的马车。 她们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 但她不是。 陈月看向马车里已经坐好的妇人,放下车帘低声道,“母亲,我想离京。” 第122章 真护卫在外赶车,假护卫跟公主一同坐在车里。 车厢昏暗,沈弗辞的面容晦暗不明。 “看什么?”沈弗辞开口,“今日你动了手,他日若是柳浣知道了,你们岂不是仇怨结大了?” 周江延道,“有仇还是无仇,端看她那时如何,我那时如何。” 沈弗辞嗤笑,“我还当你真对她有几分真情。” “真情?”周江延静了下,“真情与我而言,最是没用。不过公主为什么会觉得我与她有情呢?” “也是。”沈弗辞点头,却没回答周江延的问题。 人若是大权在握,要多少真情便有多少真情,便是别人一分没有,为了这份权势,装也能装得出十分。 她想到了上一世她死的那一天,恍然觉得原来爱意与维护也都是可以装出来的。 不过她与柳浣都不是那等让人可怜的女子,所求的也都不是什么真诚的爱意。 沈弗辞想着,没多久到了公主府的门口,她还未动手,外面的人便先一步掀开了车帘,她方抬头,就见着长鄢那张俊脸。 这是专门来接她的么? 像是为了印证沈弗辞所想,那站在马车边上的人朝她伸了手出来。 沈弗辞立刻笑着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跳到男子怀里。 马车没有停留,继续向公主府的东侧行驶而去。 谢洵后退一步才稳住,低头问,“你又怎么了?”上次在宫门外也是这样。 沈弗辞抬头看他,半真半假地说,“外面世道太复杂了,我这单纯性子行事真是累得慌,看你这样在家里待着,多好啊。” 谢洵轻哼了声,也没戳穿她,随口似地道,“什么都想做,不累才怪。” 话说着,他将手上斗篷披到了沈弗辞身上。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呀?”沈弗辞自己拢着斗篷问他。 谢洵一怔,他此时才想起来沈弗辞其实已经许久没有问过他这样的话了。 他扯了下嘴角,“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沈弗辞“啊”了声,“什么算盘?” 她方才心中一动,这才问出了这话,自己也突然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很快就被谢洵一句话冲散了。 谢洵冷眼看她,“不要觊觎我的美色了,肤浅,”话是这样,他伸手调整沈弗辞兜帽的手却是轻了许多,低声道,“等你真想嫁我再说。” 沈弗辞摸了摸鼻子,“我现在也真心的啊,你的美貌只是附带,我也不能要求你先毁了脸。” “嘁。” “我说真的。” “呵。” “谢长鄢!你阴阳怪气干什么……啊。” 沈弗辞被谢洵拦腰扛在了肩上,兜帽落下,帽檐一边的毛边将他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除了眼下这一小片谢洵白色的衣袍,便什么都瞧不见了。 谢洵箍着她的腰,沈弗辞动弹不得就不动了,只一声一声叫着长鄢,叫的人心烦意乱。 …… 院中,两个瘦高的男子正往前院走。 “我想见见公主,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总不能一辈子躲起来,我总要出门的,我又没罪。”说话的人就是宋湳。 “我和你不同,我是感念公主恩惠,为便宜行事才留在这里的,你啊,”男子摇摇头,“罢了,你说的也有道理。” 不止他,这公主府还有几人也是如此,只是他们平时不多见,公主也有意不让他们走的太近。 二人说着,突然停下了脚步,木然地看着迈进院子里的谢公子和……他肩上的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