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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四周女子都看了过来。 什么叫做又出了什么事情? 是之前也出了什么事情吗? 安氏没料想到她突然发问,更没料想到柳浣还耐心地想要给一脸茫然的柳菁解惑,一时气恼却无处发作。 都是柳家的家事,怎的她如此不要脸面! 柳浣顿了顿,在安氏发作之前,对周围贵女笑道,“自家事就不扰各位清净了,春桃,带各位小姐们去池边游玩吧。” 春桃得了命,即刻带着各位贵女散步去了。 柳菁也回过神来,对安氏道,“母亲不要着急。” 谢游还未离开,他方才离得近,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便在此时道,“在下或许可以帮衬一二。” 安氏顿了顿,“谢公子这是……?” 她只想尽快把这人打发走,没想到他自己先开口了。 谢游笑了笑,“谢某初来京师,开了间酒楼,恰好这几日没开张,食材酒水都有,若是柳夫人不介意,谢某这就叫人将东西送过来以解燃眉之急,柳夫人打理这诗会也是辛苦,当是谢过柳夫人招待了。” “怎么能让谢公子破财?!”柳菁脱口而出。 安氏回过神来,“可是……” 就在此时,管家终于忍不住对安氏道出谢游身份,安氏一时惊讶,随即道,“谢公子既是醇香楼老板,那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但也不能让谢公子这样破费,谢公子本就是客人,哪有让客人破财的说法。” 谢游摇头,“谢某不是来做生意的,柳夫人cao持府中事物本就繁忙,我只是想尽份心力而已。” 话是这么说,但若真的这么做了,日后传出去必定不好说。 安氏最后还是命人跟着谢游回去将账一应算清楚,即便被推辞,至少也得给出一个不让对方吃亏的价钱。 柳浣和柳菁都离开了。 安氏回到后院招来管家——柳府家大业大,柳府管家由柳太傅指定,姓何,就是方才来回话的人,而跟着安氏处理大房事物的则是陈荥。 陈荥是也是自她嫁到柳家以来便一直跟着她的。 “人呢?” 陈荥摇头,“跟丢了。” 话音刚落,安氏一巴掌扇了过去,声音清脆,陈荥的脸上立刻浮起红肿,“废物,又不是让你跟他交手,跟着他竟然也能跟丢。我们不知道他是谁,没见过他的样子,现在跟丢岂不是石沉大海,再也找不到了?” 陈荥低着头,“夫人放心,我在给他的银子上撒了千石粉。” 千石粉这东西极为难缠,凡是沾染上的人都会四肢发痒,不管是水洗还是药敷都没有任何作用,宛如万蚁爬过,极为难耐。 一旦他动了那笔钱,发现了其中问题,自然会回来找他们。即便不找,他也会被这千石粉磨得脱一层皮。 安氏听到这话脸色才好看了些,转头想到后厨的问题,便吩咐陈荥去看看。 “我觉得这事蹊跷,看看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至于这个有人的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陈荥道了声“是”便下去了。 夜半—— 京师无宵禁,但除非特殊节日,入了夜之后街上的行人都渐渐少了许多。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拎着一壶酒,晃晃悠悠地在街上闲逛。 “哎?”他双眼迷离地将手中的酒壶倒过来拍了拍,“没了?” 路过有人看见他,一见便倒吸了口冷气,悄声从他身边走过,却不成想还是被他看见了。 是元柒,元侯爷的二子。 元柒一把将人拉到自己面前,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你干什么呢?看不到本官吗?” 那吓怕了的百姓赶忙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大人,大人,小人眼瞎,大人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呵,”元柒冷笑一声,当即冲着他的胸口踹了一脚,将人踹得翻了个个儿,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一想到之前被自己父亲教训的时候,又忍住了,“给我滚。” 都在这京师里面了,他竟然还得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真是越想越憋屈。 被踢翻的百姓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远了——这样的贵人他惹不起,但凡想说些什么,话还没说完,怕是京师就没他这么一号人了。 贵人家里跑了个人都是满城风雨,他一大家子就是死在这里,怕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元柒歪歪斜斜地继续往家走,可没酒,他就觉得心痒痒,难受得不行。 就在此时,有人经过他身边,酒香氤氲。 比他的香。 元柒一把拉住那人,“你的酒在哪儿买的?” 被他拉住的人温和地笑了笑,“我带公子去吧。” 有人带路?那真的是好事。 元柒想都没想就跟着人去了,谅也没人敢骗他。 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一次他是当真看走了眼。 第二日刺史遴选,在金銮殿之上,由柳太傅出题,文武百官一同见证。 沈弗辞不能进前朝,所以便有人将前朝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地递进来——这位肖尚书的能耐显然比她想象地要大一些。 毫无意外,最终得以接替崔群刺史之职前往贺州的正是那位宋映宣宋大人。至于其他几位地方官员因其功绩,都多有提拔和嘉奖,地方有缺便叫他们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