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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弗辞定睛看了眼,而后道,“柳小姐,可否让我看看你的画?” 柳菁气得眼睛都要红了,此刻看起来正好楚楚可怜的模样。 那些爱才爱墨宝的女子一见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她双手将画轴递过去,“本来就是给公主的,可惜……” 眼前的人笑了笑,“没事,看起来还是挺好的。” 这画用的是防水的颜料,没有一丝晕染——这画掉入水中的时候沈弗辞便注意到了。 画轴完全打开的那一刹那,四周都静了静。 “这是……”陈月讶异地开口。 -------------------- 作者有话要说: 致歉。今天六不来了。 第93章 是祈雨台上沈弗辞一人起舞的场景。 京师中的人大多听说了这件事情,也只当是件闲事谈谈罢了,处在这全国的中心之中,他们没有边陲之地百姓那样的信奉神明——说起来或许觉得不敬,但他们确实心中无神明。 但这一刻,看到这幅画的女子们还是暗自惊叹。 这画是以下往上看的视角而作,遥远的祈雨台上空阴云密布,沈弗辞就站在阴云之下,身姿挺拔,仿佛那阴云真的是为她而来一般。 台下无数人抬头仰望,或笑或哭。 那一刻,站在祈雨台上,她就是神明。 陈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敢高声怕惊了身前的人,只道,“这是殿下啊。” 一晃几月,沈弗辞看见也不禁恍惚了下。 那是奕县还未遭难,谁也没想到几天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她把画轴合上,那精妙的画便消失在了她的手中,一时竟让人有些不舍。 “这画画得真是不错。”沈弗辞说道。 是看着柳菁说的,话中指的却不是柳菁。 谢游暗自点头。 出自他手的画自然不是普通的画,他也算是师承大师的人,他敢将这幅画拿出来,自然有一定的底气。 不过纵然他画得不怎么样,单凭这画中人,也没人敢说什么。 安氏指挥下人带谢游去换了身干净衣服,等到再出来的时候沈弗辞已经不见了,柳菁正有些局促地坐在几个贵女中间——一时竟有人忘了刚刚看见柳菁将她的嫡长姐推了下去。 有人偷偷将这话说了出来,柳菁身边的几个人立刻没了声音,她们虽克制着,但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柳菁低下头,“我没有推大姐。” 推没推她们难道还看不见吗? 问话的女子蹙眉看着她,“柳二小姐还是应该先去关心关心大小姐,而不是……” 而不是在这里同贵女们说说笑笑。 想到这,她又觉得气恼,刚刚还未柳浣打抱不平的人看着公主的态度,又突然忘了那回事似的。做人怎么能这样?! 柳菁张了张嘴,便听见旁边有人说,“姐妹间不小心的推搡罢了,谁还没同家里姊妹闹着玩过呢,柳大小姐又知书达理,心胸宽广,哪里会计较这些小事。” “是了,我小时候常跟庶妹打架,打输了就跑去父亲面前哭,父亲还怪我小气。” 周围的女子笑了起来。 “柳大小姐没事,自家的事情让她们自家去论好了,一家的女儿们还能恨到哪里去,”说罢,有人已经拉起了柳菁的手,“柳二姑娘,快给我讲讲,你那画是哪里来的?” 柳菁感激地看向那为她说话的姑娘。 她没记错的话,这女子应该是陈寺常的女儿。 “你还管这闲事?”宋娴纤悄悄问道。 陈月笑了下,道,“我就看那刘樱楹不爽,自以为是替柳浣打抱不平,殊不知大家现下都不想听这话。” 谁在意一家之中姊妹之间的恩怨? 她们这些人看的不过都是今日谁能飞上枝头,明日谁能做那凤凰,别管这人是柳浣还是柳菁。除了走得特别近的,其余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就这刘樱楹不同,上赶着想跟柳浣套近乎。 宋娴纤叹了口气,“她把你恨上,日后少不得编排你。” 陈月不在意,“随她去,她编排我,我就编排我,看谁编得过谁。” “哎哟,”宋娴纤止住她的话,“你可别在这耍威风了,小心叫陈大人知道,非得……”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着柳家的管家和两个仆役急匆匆地穿过人群,一连急迫。 “这是怎么了?” 管家在安氏身边等待,见她得空了,便悄悄上前去将后厨的事情说了。 安氏一愣,随即大怒,压着声音说,“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今日柳府来客众多,茶食也得多备,现在一句出了岔子让我拿什么来招待?叫人去怡欢楼,赶紧订些茶酒吃食回来。” “夫人,怡欢楼前些日子闹了麻烦,今日起不开张了啊。” “你……” 管家也是苦不堪言,谁能想到柳家后厨的厨娘吃坏了东西,昏昏沉沉的,还差点把后厨给烧了呢? “母亲,出了什么事?” 换好了衣服的柳浣又重新出现在院子里,发尾还有些湿润,她一副忧愁模样,急急忙忙地过来问。 但若要仔细看,还能看到她眼底那抹笑意。 “女儿在后院的时候,就听到下人的动静,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似的,后厨似乎还差点出了人命,”她顿了顿,“幸好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