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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弗辞笑笑,“长鄢懂我。” 呸。谢洵收回看向她的视线。 …… 稣香楼内今日的人比昨天少了许多,想来封城门地消息传遍了,一时之间有些人心惶惶。 神鼓舞今日依旧,沈弗辞这回坐了个靠前的位置看自,顺便叫小二上了两壶热茶。 昨日他们坐的那张桌子一直空着,直到小半个时辰之后,荣犀才姗姗来迟,手上拿了把折扇摇啊摇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俊俏书生,看起来这般风雅。 他在那张桌边坐下,酒杯遥遥相敬,朝着他们笑了笑。 沈弗辞扭过头来。 “二位大爷,别吵了。” “这雅座……哪来的雅座……哎,这地方谁坐那不是先来后到吗?” “您后来的,钱多……钱多也不行啊。” 然而刚刚坐下没多久,不远处两拨人就突然闹了起来,开始只是口角之争,小二在旁边劝着又劝不动,反而将这两拨人的火气给拱了起来,伸手一把将那小二给推远了。 “你他娘的滚远点,老子的事你插什么嘴?!” “滚开,碍事!” 小二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然后砰地坐到了地上,疼得呲牙裂嘴,表情都变得扭曲。 他们闹事推他做什么! “小哥没事吧?”在一旁坐着的女子弯腰问他,眼里满是担忧。 小二愣了下,摆手说,“没事没事。”然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 “我看他们怕是要打起来,赶紧去叫人吧,弄坏了楼里的桌椅还好,要是打碎了什么瓶瓶罐罐的,可就不好了。”那女子跟他说。 这世上的人真是不一样。 “哎哎哎,我这就去。”小二心里也是这么想着连连应着。 不过还没等他去叫人,那两拨人便已经打了起来,都是脾气躁的,又几人同行,一打起来砸椅子砸桌子的,看起来分外吓人。 破碎的椅子腿从人群中飞出来,好巧不巧地落到沈弗辞这边,她下意识一躲,身边的谢洵已经绕过桌子将那块破木头踢了出去。 “你就是这么看热闹的?”谢洵转头看向她。 沈弗辞笑道,“这不是有你吗?”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们身后跟的就是这两拨人,沈弗辞坐下后突然感慨道,“可惜那雅座我们今日是坐不成了,听说要家产足够丰厚的人才能坐,这样的人在煌沂县怎么也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吧。” 谢洵看她一眼不接话。 但凡她突然开口,说出来的必定不是什么好话,做的也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道这煌沂得是县什么人才配坐那儿啊。”沈弗辞又道。 这么大声地说着,后面两拨人都听见了,不约而同地看向沈弗辞说的那地方。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男人经过,笑着说,“稣香楼什么时候设雅座了,没有的事,姑娘可别听别人胡说,以讹传讹了。” “这样啊,”沈弗辞一副受教的表情,“初来乍到地的,不懂这些,不知道哪个小人胡说八道,但我看那地方挺好,不远不近的,看着不眼花,又能将台上景象全部收入眼底,又没太人来回走动,清净得很。更重要的是……”她笑了笑,“元桦姑娘上台下台走得都是那儿。” “大哥看起来气宇轩昂,便是没有雅座,那你坐的地方便也变成了雅座。”沈弗辞说道。 沈弗辞这番话说得那人颇为受用。 而另一拨人显然不爱听,他们年纪轻,领头的青年大概二十多岁,冷哼一声便直接坐到那去了。 “刘老板,”那青年笑了声,“既然没有雅座的事,那我可就坐了,我就这喜欢清净的地儿。” 小二跑上来给他倒茶,青年拦住他问,“站住,来,我问你,我坐这儿,合不合适?” 姓刘的男人脸色便有些不好了。 这煌沂县他们之间的事怕是很少有不知道。他们是对家,做的同样的都是粮食的生意,向来不对付,他家涨一文,对家便降一文,他家降一文,对家便叫人悄悄来他家来粮食,第二天又涨了回去。 他们两家互相看不顺眼,生意场的矛盾没办法坐下来好好谈,平时遇着也多半不怎么给对方给面子,但因为平时官差看着,罚得太狠,也多半只能忍而不发。 这里就不一样了,谁都知道,稣香楼这里,官府可是不管的。 什么雅座都是放屁,但今天这口气他有点咽不下。 小二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回答说,“当然合适,张公子想坐哪儿就坐哪儿,您挑。” 张义看向刘大用,后者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 娘的,生意算个屁,他今天就是看着半青不熟的小子不顺眼。 刘大用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那边闹得不可开交,刚刚还能看得见的荣犀此刻被两拨人挡得严严实实。 沈弗辞笑了笑,“希望我们这个西夷王子别被波及地太狠了。” 这个荣犀,可是不会武的。 第34章 事实证明,荣犀不仅被波及,甚至还被人围在原地动弹不得,沈弗辞选得这个位置恰好能让这些人将荣犀堵在角落里,荣犀不会武,在原地勉强坐了会儿便变得脸色铁青。 偶尔从人中间的缝隙,他还可以那女子在朝他笑,可是他现在出不去,也不能妄自动弹,怕就怕这两拨人急了,随手扔点什么带棱角的东西过来,荣犀今日怕是就得交代在这,偏偏这群人还什么都听不进去。都是一群四肢发达却脑子不好使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