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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羡愚甩了甩被那群贵女们拉扯得酸疼的胳膊,俊朗英气的面孔上忍不住露出一个耿直的笑容。 他探过手去,揽住那一头马背上容冽的肩膀, 老神在在地点头:“是是是!演这种幼稚的戏码,谁都会觉得无聊,苦了你了容冽。只是刚才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话,小月她们肯定不会相信殷哥儿受伤回不来的。”想到这里, 他郁闷地咬了咬牙, “可恶,都怪从前我太帮着殷哥儿了,导致现在在她们面前, 我说的话一点威信都没有。” 容冽看着何羡愚勾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冰冷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嫌弃,抬手就将对方的手打开,冷哼了一声,沉沉道:“若是被陆三发现,你、我、江殷,我们全都完了。” 说完,他又恢复一贯的冰山面孔,手里的缰绳轻轻地一甩,驾马越过何羡愚往前走。 何羡愚落了半步,驾马跟在容冽身后半步,听见这埋怨的话脸上不禁泛起一层更深的笑意。 他跟上去,笑道:“那你刚才还演得这么像?不是你演得这么像,我也骗不过她们。” 凤鸣府的北门之外一向是驻扎军队的地方,远近十余里皆无村庄,在战时可以容纳成千上万的军队。 容冽与何羡愚出了北门,面前便是一望无尽的数万军帐,远远望去,连绵起伏犹如无尽的山脉重叠。 容冽望着近在眼前的军营大门,声音冷冷闷闷的:“我不懂,明明他人已经在军营中了,为什么还要故意装作自己未曾回京的样子?难道他不怕陆三姑娘为他担心?” 何羡愚策马在身旁,故作一脸深沉地道:“殷哥儿虽然在燕云山下磨砺了三年,也成长了许多,但是心底还是存着些许的小孩儿心性啊。照我看,他之所以瞒着这个消息,就是想看陆玖是不是担心的,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还在担心着自己,他心里就痛快了。” 容冽听到这话,转过头不屑地嗤了一声:“麻烦。难道他就没想到陆三姑娘知道他回京还故意隐瞒消息、联合你我撒谎的事情是什么后果吗?只怕到时候,这惊喜变成了惊吓。” 何羡愚摸了摸脑袋,凝重道:“你说的话,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我们还真没想过这个后果……” 容冽回眸冷淡地瞥了何羡愚一眼,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策马进入了升起炊烟的营地当中。 何羡愚见到他一骑绝尘离开,连忙也策马跟上:“哎,你等等我啊!” 二人策马进入戒备森严的军营当中,身影渐渐缩小,朝着军营深处而去。 * 何羡愚与容冽进入军营深处,在一座帐篷前双双停了下来。 两边驻守的卫兵见到二人下马,连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而后牵着二人的战马退下。 卫兵将二人的马牵至一旁,与一匹毛色纯黑、四蹄踏雪的黑色大骏拴在一起,三匹马相见似是十分亲密,高兴地发出鸣叫声。 这边何羡愚与容冽下了马,一前一后地撩开军帐门前垂着的毡帘,大步走了进去。 今日春光甚好,朦胧的光照从帐篷的明光布中透进来,又兼里头点着几支烛火,光源将帐篷里的黑暗驱散,洗涤出亮堂的视野。 二人一进帐篷,便见到正中的一张木桌上交叠摆着一双长腿,一个身影正悠闲地靠在桌旁的木椅上,双手反枕着后脑,嘴里还闲闲地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玩。 他正反手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两只相叠放置在桌上的长腿一动不动,只余两只脚优哉游哉地摇晃着。 明明听见了身旁的动静,但他好似懒得睁开眼睛一般,只闲闲问道:“回来了?” 何羡愚与容冽站在那人的桌前,看着面前这个懒散的青年,不由得汗颜道:“殷哥儿,你不会刚起身吧?” 何羡愚注目着面前靠着椅子的男子,二十岁的年纪,因着在帐篷内,他只穿了一条穿着家常的单长裤,套着一双薄靴,因着这样伸腿懒懒靠着桌椅,原本披在腿上的披风落了下来,露出两条修长线条优美的螳螂般的长腿。 上半身没有穿衣,偏麦色的肌肤光|裸|着,从左肩到右边肋下缠了一层扎实厚重的白色纱布,包裹着底下还未痊愈的伤口。 而没被纱布缠绕的肩头与双臂上,则缠绕着蓬勃鼓起的肌rou,每一丝肌rou纹理的线条都如同上天用工笔刀精心雕刻出来的一般。 宽阔的胸膛一半被纱布厚厚包扎起来,另一边则露出丰盈坚实的一块胸肌。 胸肌再往下,便能够看到一块一块乖巧排布在肚腹前的腹部肌rou,以及那传说中鲛人腰上劲瘦好看的鲛人线,这欲|气满满的皮rou上,爬布着深深浅浅的伤口,昭示着他这一身腱子rou全是在刀枪里磨砺出来的结果。 偏生他的肩背如此厚实有力,腰却是蛮劲柔韧的细腰。他靠在椅子上,头发未绾,满头鸦青的头发披散开来,挽在他手臂与腰腹间,宛如一弯黑色残月。 这般宽肩、厚背、细腰、长腿,还这样衣饰松散清凉地靠在那里,即使一动不动,光是年轻男子半壁美妙年轻的rou|体,也能够勾勒出一张令人血脉喷张的欲色画面。 更何况,这人还是一个极其英俊的男人。 他的面庞轮廓精致而坚毅,生的是高鼻深眼,眉目英挺俊朗,嘴角抿直,昭示着他性格的不屈,静静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时,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同一把小小的羽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