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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懂事。” 男人捏了捏他的鼻子,眼神微闪过去,尧青已挽着那位章先生的手,徐徐走出了店门。 “松开。”他蹙了蹙眉,又恢复到了刚刚刀枪不入的样子。 “又怎么了嘛?”男孩气得锤他胸,“你们这些大叔真的很奇怪。” 刘景浩快步走到窗边,那一对人已穿过马路,上了一座人行天桥。 “哎你去哪儿啊……”小奶狗狂追不舍。 男人飞跑出店门,在人群中探寻,探寻那张最熟悉也最陌生的面孔。 终于,还是被他找到了,那芸芸面孔中的一扇。 人海尔尔。 尧青站立在天桥上,垂眼向下,目光刚好停落在男人脸上。 桥下人不大确信地揉了揉眼,他在朝自己笑,是笑吗? 在经历了争吵、撕扯、纠缠、冷战之后,他留给自己的,居然是笑? 他的笑是何等的苦楚、辛酸、悲愤、释怀,才会绽放出那样一个过境千帆后无伤大雅的笑? 他仿佛用那样的笑在告诉自己,他已经放下了,别再卖力舞动,任你再如何纤云弄巧,也勾不起他片刻波澜。 他仍是一开始那朵不忍攀折取的高岭之花,开在冰雪地里,无人能撼动它的美丽与残忍。 他不爱我了。 轰地一声,男人心中一陷,若有所失。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偷偷告诉大家,这本存稿已到大结局了。在公司摸鱼写完了最终章,长吁一声,余篇估计还有六七万字的内容,预计月底就会完结。 最近在写尧尧和耗子的民国番外(美艳富贵花X糙汉小跟班),你们想看啥番外也可以评论告诉我! 第52章 约谈 尧青站定在门前,轻叩了三下门。 里面有人喊,“进来。” 尧青落落大方地走进门去。 “来,你先坐。”主任端着保温杯,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沏了半杯水。 他却不喝,而是拿着涮了涮,最后把水浇到一盆快要枯萎的凤仙花上。 “小尧啊,听说你上回在北京,复试发挥得不怎么好,是吗?” 尧青盯着桌面上几只盘飞的苍蝇,语气喃喃:“是啊,主任,是我自己能力的问题。” “我听很多人说,你一直想转洲际,飞跨国航班,可又听说你家里母亲还在生病,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升上去了,或许以后的私人时间就更少了。” “我已经想过了,主任。”尧青清了清嗓,正襟道:“我最近就一直在关注合适的疗养院,并且一直在备战第四季度的年终考核。上次在北京,我没能拿到名额,很遗憾,这件事一直是我的心结,这一次,我决不允许自己再错过这个机会。” “听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主任呵呵笑了笑,坐回到椅子上,甩给他一份文件。 “其实你知道吗?第四季度的竞争比上季度要更大。现在这帮小年轻啊,一个个内卷到不行,你也不小了,再过两三年就三十了吧?” “过了年二十八......”男人盈盈低头,又像是争取着什么,复又道:“虚岁啊.....” “你我之间就不兜圈子了。”老主任点了点桌面,示意他去看那份文件,“今年的选报名单里,上面原只给了我们华南20个送选名额,我们按照各乘务组的工龄和绩效核算KPI,发现你正好排在第21......” “我知道。”尧青拉下眼皮,眸底闪过一丝失落,“先前因为我妈的事,我总是请假,还背了一则客诉,虽然那则客诉取消了,但记录总还是在的。” “不仅是客诉,你还在飞机上晕倒过一次。”老主任说:“这可以说是重大的航空事故,假如当时飞机正在好几千米的高空上,机组组长突然晕厥,传出去,还有人放心坐我们的飞机吗?” 尧青手指微蜷,“我也不想这样......” “是,身体这个事,你自己控制不了。”老主任叹了口气,又说,“那个人作风呢?” “什么意思?”一股不妙涌上心头。 老主任道:“你自己看。” 尧青翻开文件,打眼扫去,只见红头公函下,清清楚楚写着检举书三字。 下面罗列着自己与章先生来往之种种,还配有各种在飞机上貌似亲昵的照片。 “先不论你利用职务方便,在飞机上公然和乘客调.情,就单说你跟执飞组那个4423之间的事。全航司差不多都知道你们谈恋爱又分手了的事,小尧啊,这种事本是你个人的事,你私下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这是工作,你既投身到这项工作中来,就得要对得起你身上这身乘务长制服。” “全航司?”尧青又怒又臊,“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传我?” “别人怎么传你重要吗?”老主任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你自己洁身自好才是关键。” “我没有不洁身自好。”尧青极力辩解,但话说出口软趴趴的,毫无震慑力。 “我先约谈的你,等会再约那个4423。”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主任,”男人拿着一个小纸袋,从门后探出半个头,“您找我?” 尧青悄而掩去悲色,目光一转,留给门口处一个不咸不淡的侧脸。 “刚好你来了,来,你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