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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刘景浩笑了,用屁股顶了下尧青,“叫个我听听。” 尧青当然没如他所愿,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喊一个身高近一米九、年龄快奔三的男人叫“宝”。 饶是刘景浩颇有薄姿,但也比不上那些十七八岁的男高中生们。 他帅得小沧桑,自诩长阳第一金城武,但尧青没告诉他,自己更喜欢刘昊然。 实在不行,宁泽涛也行。 “小刘,吃饭了。” 你听。 “小刘,多吃菜啊。” 还叫上瘾了。 “小刘你家还养狗啊?” 对啊,养狗也不养你。 “小刘这个鱼做得蛮好的。” 谢谢您嘞。 这顿饭吃得刘景浩牙根痒痒,中途多次想拍打某人,但屈人篱下不得不忍。 吃完饭尧青送他下楼,两人公事公办地告了个别,也没多说什么,尧青就回去了。 刘景浩一个人坐在车里,坐了很久,不知道在等什么。 直到亲眼看到尧青上了六楼,方发动汽车,掉头离去。 回到家里,尧青第一件事就是进洗手间锁门。 确认门外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扒开领口,脖子上挂满芝麻粒大小的红疹子。 吃鱼过敏这件事,自己是知道的。 可偏偏就有人,擅做一手鱼。 第10章 过敏 尧青后悔没早点去医院。 节后扫墓人很多,墓园里全是拎着香油纸钱的祭客。 尧母受不了刺激,每年扫墓就尧青一个人来。 起初以为没什么,脖子痒忍忍就过去了。 不想中途挠破了皮,血流了出来,他赶紧收拾了东西去医院。 医生看了看他那块红疹子,下了过敏的诊断书。 他让尧青排队做皮试,中途刘景浩电话打过来。 “在哪儿。” 对面这自来熟的,一点也不见外。 尧青捏着病历卡,往前走了一步,小声说:“在家。” “难怪今天怎么没见你来基地。” 听着不像询问,更像责备。 “身体不舒服,我申过请假条了。” 沉默了一会儿,尧青来到窗口,领皮试材料。 “拿上病历卡去七楼护理部。” 电话那边的男人咳嗽了两声。 “……你在医院?” “没,看电视呢。” 里头人看了尧青一眼,想戳破他,但努努嘴,忍住了。 尧青上了护理部,所幸不用排太久。 他坐着等了会,就有护士过来。 “你这过敏,挺严重的啊。”护士小姐轻轻触了触他那块红点,“疼吗?” “不疼,就痒。” 尧青别过头去,不忍心看镜子里的自己。 “自己知道过敏源吗?”她都不忍心看,多帅一小伙子,脖子上全是疹子。 “知道……吧。” 尧青想起那条鱼,被刘景浩握在手里,想动不能动的样子。 简直跟自己一模一样。 “我鱼rou过敏。”他转过头,问:“多久能好?” “知道鱼rou过敏就别碰,过敏严重是会死人的。” 护士倒是心直口快,毫不避讳地张嘴就是“死”。 “头歪过去点。”她蘸了点药水,盯着他那脸看了半晌:“误食?” “不是。” 尧青垂下眸子,在心里回,我自愿的。 “糠酸莫米松三副,搭配丙酸氟替卡松药膏一起,早晚一次抹,一周后应该可以消掉。” 护士揣着兜出门,到门后时又说:“具体用药医生会开的,我就给个建议哈。” 尧青整了整衣领,捂着大红脖子没说什么。 出了护理部尧青看到消息,刘景浩说他要来。 消息发过来时在半个小时前,刚好在做皮试,他没来得及看手机。 尧青拨了个语音过去,开门见山就报了楼层数。 刘景浩不一会儿就摸到了诊室。 “怎么回事?”他喘着气,来时匆忙,身上后还拖着个飞行包。 尧青勉强笑笑,与他走到外面椅子上,梗着脖子说:“吃坏东西了。” 刘景浩坐在他旁边,翻着他的病例。 虽然大部分字他看不懂,但仅有的过敏源一栏,他还是能看清楚的。 “你吃鱼过敏,怎么不早说?” 自责是一瞬间的事。 “我不知道啊。”尧青笑着看他,盈盈低下了头,“不怪你,是我自己的事。” “你不知道,阿姨也不知道吗?” 刘景浩又看了一遍,确认是鱼rou过敏,自己没看错后,心中更自责了。 “但凡你们其中一个人告诉我,我也不至于会做鱼了。” 男人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红疹子,追悔莫及。 尧青听他这话有点嗔怪的意思,他不还嘴,只耸了耸肩,像个玩火失控的孩子,安心接受责备。 “我妈从年前起,就不记得很多事了。” 尧青抿住嘴,这句话像憋了许久。 “有时她半夜醒来,都会叫错我的名字。” 尧青往他身边坐过去一点,他想,若是无人,就该把头靠在他肩上。 可现在他们还没熟到这种地步,凡事便只能靠忍。 “去医院看了,也看不出啥。老年人是不是都这样?我以后会不会也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