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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装乖 第6节

    喻婉狐疑不解:“为什么?”

    乔寄月垂了垂眸,看上去很是委屈:“因为jiejie把我拉黑了。”

    “啊?!”喻婉有些懵。

    乔寄月又说:“就在昨晚。”

    喻婉脑子卡顿了两秒钟,忽而如梦初醒般想起了昨晚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的陌生号码。

    “昨晚是你打的啊!”喻婉敲了敲脑袋,“哎哟,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sao扰电话呢。”

    “我不知道是你,我这就把你拉出来哈。”喻婉打开手机,连忙将乔寄月的电话号码拉出了黑名单。

    乔寄月脸上的受伤和委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重新扬起笑眼,他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车:“jiejie去哪里?我开车了,我送你。”

    喻婉下意识顺着他指过去的方向,看到了路边的那一辆超级拉风酷炫的跑车,眼角抽搐,“啧”了一声。

    让人羡慕的,该死的资本家。

    “你个未成年还开车?无证驾驶?”喻婉若有所思瞟他一眼。

    在想要不要做个好公民,举报一下。

    乔寄月并没有将她的行李箱还给她,而是自顾自拉着行李箱朝车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回头对她意味深长的笑,强调道:“我已经十八岁了,jiejie。合法持证。”

    “哦。”

    原来已经成年了。

    不过紧接着,喻婉抱着纸箱几步跟上他,拦住了自己的行李箱:“不用送我。”

    乔寄月问:“为什么?”

    吃了别人一顿还让别人送,她都不好意思了。

    “不怕我把你车弄脏?”喻婉挑起眉毛,几分揶揄。

    谁知乔寄月敛了笑意,神色忽而变得严肃,一字一顿说:“jiejie,你不脏。”

    喻婉神色一怔。

    她只是想逗逗他而已,没料到他这么认真。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在无声无息间,敲中了她的心窝。

    明明她是这般的狼狈和窘迫,不修边幅蓬头垢面。在别人眼里她是个杀马特,是个奇装异服的怪物,是个混迹风尘的坏女人。

    她早就习惯了外人的嘲弄和鄙夷。

    可这个小屁孩儿,并没有。还会一派正经的跟她说,你不脏。

    喻婉突然笑了一下,小屁孩儿还挺暖啊。

    乔寄月打开了前置后备箱,将喻婉的行李放了进去,然后又去拿她怀里的纸箱,放进去。

    还非常绅士的替喻婉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喻婉也绝对不会矫情,正好省事儿不用去挤公交了。

    乔寄月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jiejie要去哪里?”

    喻婉想了一下,说:“先去南淮鼓巷吧,到了我给你指路。”

    今天得抓紧时间找个短期的房子住,总不能带着行李箱去找房子,先去找吴归,把行李放在他那儿。

    本来喻婉还担心乔寄月这已经成年的高中生车技会不会不好,坐他车会不会有生命危险,然而一路上乔寄月的车技非常娴熟,虽然开了辆超跑,可全程没有飙过车,老实规矩得很。

    到达吴归家的餐厅,这会儿时间还早,他们家是主要卖中晚餐,现在店里还没客人。

    吴归正坐在门口清点早上刚到的食材。

    车子停在路边,喻婉指了指吴归:“就这儿,我到了。谢了啊。”

    喻婉解开了安全带,刚准备拉开车门下车,她就察觉到手腕上落下一道温柔却又有力的力量。

    而后听见乔寄月问----“jiejie,那是你男朋友?”

    第6章 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乔寄月……

    喻婉都准备下车了,结果又猝不及防被乔寄月给拉了回去,一回头便与乔寄月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

    瞳仁漆黑一片,瞳孔微缩,犹如一汪清澈的深潭,里面却裹着某些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有几分无辜和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直勾勾盯着看,喻婉忽然觉得有些心慌,就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儿一样。

    喻婉像是听了个大笑话似的,想也不想就否认:“什么男朋友啊,他是我铁哥们儿。”

    一听说不是男朋友,乔寄月那双好看的眼睛忽而翘起了眼尾,淡淡笑了一下,似乎很开心,一脸乖巧的回答:“我知道了。”

    这样一辆极为高调的车突然停在了餐厅门口,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吴归手里边抬着一袋大白菜,抬头便看到了门口的超跑,第一反应就是“我靠”了一声。

    惊叹的尾音还未完全落下,便看到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鞋带松散脚面有灰的旧马丁靴。

    “我靠!!”

    当吴归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是喻婉时,手中的白菜“啪”一声砸到地上。

    他下巴都快惊掉了,“鱼丸儿?!”

    吴归跳下台阶朝喻婉奔了过去。

    眼睛瞪得像两只铜铃,左转转右转转,眨也不眨的瞪着面前的超跑,激动到脑洞大开:“你....你上哪儿打劫了?还是买彩票一夜暴富了?还是还是......突然发现你爸妈不是亲生的,你亲生爹是个超级富豪,找遍整个北城终于找到你,为了弥补你,特意送你一辆法拉利?”

    “你唱rap呢?”喻婉万分嫌弃的瞥吴归一眼,“少看点狗血电视剧。哈喇子擦擦,别掉车上了。”

    这时候,乔寄月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车头前,打开了前置后备箱,替喻婉拿出了行李箱。

    当吴归看到乔寄月时,嘴巴都张成了“o”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颤抖着手晃着喻婉的肩膀:“我靠!鱼丸儿,你居然找了个这么有钱的男朋友?!你咸鱼翻身了!”

    “靠靠靠,你靠个屁啊,在小孩儿面前别说脏话。”喻婉一巴掌拍在了吴归的后脑勺上,“赶紧把我行李提过来。”

    吴归揉了揉脑袋,闷声答应,走到前置后备箱前,从乔寄月手中接过了行李箱。

    近距离一看,吴归再一次惊叹的连连吞口水,太帅了吧这。

    只不过.....年纪好像有点小,斯斯文文的,像只单纯懵懂,不谙世事的小绵羊。

    “帅是真的帅,有钱也是真的有钱,可你连这么小的都下手?”吴归凑到喻婉耳边,啧啧唏嘘,善意提醒道:“怕不是个未成年?这可是犯法的,鱼丸儿。”

    “啪”的一声,喻婉又是照着吴归脑瓜子狠狠一巴掌:“犯你个头的法,把你的脑洞给我收一收!”

    喻婉指了指乔寄月,漫不经心的介绍道:“这我新收的徒弟,叫......”

    说到名字时,喻婉冷不丁卡了壳。都说是徒弟了,结果竟然还不知道别人的名字,有些尴尬。

    乔寄月眉眼舒展开来,唇线微扬,模样越发的朗润清隽,温和有礼的对吴归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喻老师的学生,我叫乔寄月。”

    喻婉挑起眉

    乔寄月。

    啧。

    有钱人的名字都这么诗情画意吗?

    哪像她,鱼丸儿鱼丸儿的。

    喻婉敛下思绪,有意无意的咳了一声,冲乔寄月摆了摆手,面上有几分嫌弃:“什么鱼老师羊老师的,叫我漂亮jiejie就行了。”

    乔寄月笑意更浓,很听话的迎合:“漂亮jiejie。”

    吴归咦一声:“你是真不害臊啊。”

    随即立马朝乔寄月堆起笑脸,一脸憨厚的开玩笑:“你好你好,真是文化人啊,名字都这么文邹邹的。我名字就太俗了,你当个笑话听得了,我吴归,叫我小乌龟就行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热情万分的伸出手想跟乔寄月握手,可还不待乔寄月伸出手时,他又蔫不拉几的将手给缩回去了,有些不好意思:“我手都是泥,别把你手弄脏了。”

    喻婉抱起了纸箱毫不客气的塞吴归手上:“我东西先放你家,我去你房间补个觉,下午出去找房子。”

    吴归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一大堆七零八碎的东西,皱了下眉:“你出什么事儿了?”

    喻婉不愿多说,随便搪塞了句:“搬家了呗。”

    昨晚本身凌晨三点才下班,又在街上吹着寒风流浪了那么久,在便利店睡也没睡安稳,感冒好像加重了,头疼得厉害。喻婉现在就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打了个哈欠,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鼻音更重,无精打采的对乔寄月说:“我到地方了,你走吧。这么早出门,估计去跟小meimei约会吧,我就不耽误你了。”

    就这么一句话,倒是让乔寄月的情绪有了剧烈的起伏,他似乎生怕喻婉会误会,便用力摇了摇头,清澈的双眼里盛满了焦急,解释:“我没有,我是去买书的。”

    喻婉被他这无辜又着急的样子给逗乐了,没当回事儿,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行,那你去买书吧,回头联系。”

    喻婉朝他摆了两下手,然后拽着吴归朝餐厅里走。

    她浑身软塌塌的没一点劲儿,胳膊勾住了吴归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耷拉着眼皮儿没一点精神,瓮声瓮气:“困死了。你床单被罩什么的,换新的了吗?你姐我可有洁癖,最主要你那些排遣寂寞的东西都收好了吗?”

    “我靠,你不早说你要来。”吴归整个人一激灵,抱着纸箱拉着行李箱就迅速往里跑,“大小姐,您先慢着走,我这就给您收拾去。”

    “吴归,你丫节制点吧,别女朋友没有,把自个儿玩虚了。”喻婉小跑着,几步追上去,又死死卡住吴归的脖子,揶揄道。

    吴归梗长了脖子,反驳:“现在生活压力这么大,还不兴我缓解缓解下压力啊,我又没去嫖。我一年轻气壮的大好青年,这辈子都不可能虚好吧。”

    喻婉笑得前仰后翻:“还大好青年,你丫就是个老色批。”

    吴归的声音小了点,他悄悄咪咪贴近喻婉耳朵边儿:“不过你上哪儿逮了个这么有钱的徒弟?”

    喻婉的手指戳着他太阳xue,将他的脑袋推开:“你管呢。”

    他们俩的对话,似近非远,若有若无的飘进了乔寄月的耳朵里。

    成年人之间少儿不宜的玩笑话,还有他们俩勾肩搭背的亲昵举动,轻松又自然的相处模式。

    乔寄月知道喻婉的性格本身就是这般奔放不羁,可看到这一幕,内心深处涌上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更准确的应该说是,嫉妒。

    哪怕这个人是她的朋友。

    这种情绪也不知从何而来,莫名其妙,毫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