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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求生欲[穿书] 第14节

    不知道是不是托了两张符纸的福,江落一觉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一早,江落睁开了眼,他伸了个懒腰,慵懒拉开了窗帘。

    懒腰伸到半截,江落缓缓停下了动作。

    阳台上,二十多只小鸟的尸体凌乱地躺在地上,玻璃窗上到处都是被小鸟撞出来的血痕,乍然一看,犹如恐怖片的现场。

    江落蹲下身,冷冷看着这些小鸟的尸体。

    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这些小鸟命都不要地往他的房间里撞?

    江落伸手拂过已经有些微裂痕的玻璃窗,从枕头下方拿出了两张镇压符。

    其中一张已经化成了灰,另外一张则微微发烫。

    没想到他画的符,还可以抵挡住被傀儡炼魂之术cao纵的鸟雀。

    江落勾起唇,重新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鸟雀尸体,突然似笑非笑地道:“池尤,原来你这么爱我啊。”

    语气假惺惺,“一晚上没见我而已,就这么着急吗?”

    玻璃上模糊倒映着江落自己的面容。

    长发披肩,眉眼讽刺,还穿着睡衣。

    他慢悠悠地道:“你这么喜欢我,会给我带来烦恼的。暗恋者就要有暗恋者的规矩,知道吗?”

    江落愉悦地转过身,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撞击玻璃的巨响。

    他瞬间回身看去。

    只见地上一只只死了的鸟雀,竟然重新站立了起来,它们拖着折断的翅膀和皮开rou绽的脑袋,不知道疼似地一下下撞在玻璃裂痕上。

    这幅画面,就像是电影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丧尸鸟一般,惊悚而诡异。

    江落表情一沉,他手里的镇压符突然一烫,化成了灰从指缝中滑落了下去。与此同时,阳台上那些死鸟好像被斩断了控制它们的那条线一般,毫无生机地跌落在地。

    池尤变强了。

    为什么?

    江落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晚上,好像是池尤的头七。

    第11章

    头七当晚,死者回魂。

    临到这一天,江落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他还能拦着池尤不让池尤变强吗?

    江落不认为自己比池尤输什么,原身没有的天赋他有,且天赋不凡。更幸运的是,他在池尤的头七之前就找到了自保的手段。

    他转身走到衣柜前,手指从色彩明亮的衣服上跳过,落在了黑色的服装上。

    江落礼貌性的换上了黑衣黑裤子,找出了个皮筋,将过肩长的长发束起,两缕发丝从鬓角落下,凌乱帅气地散落在侧脸两旁。

    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怯场,不止不怯场,还隐隐有些蠢蠢欲动。

    事实也是如此,江落如果不喜欢刺激,不喜欢恐怖,那就不会专门找来《恶鬼》这本书,不会喜欢上池尤这个角色。

    他还牢牢地记着被池尤杀死的十八次,君子报仇,绝不拖延,江落已经很迫不及待了。

    他迫切地想搞死池尤,他相信池尤也迫切地想搞死他。

    江落束好头发,抬眸看向镜子。镜子里的青年目中好似有火花烧起,熠熠生辉。

    在原文中,池尤死后灵魂虚弱,在头七那日被招魂的时候甚至无法现身。但经过这些天的交锋,江落却觉出了不对。

    池尤是虚弱,但又不是那么的虚弱。

    他甚至可以cao纵死魂,乃至cao纵生魂,即使他cao纵的都是鸟雀这样的小东西,也已经证实了他和原文中描述的不同。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在《恶鬼》中,前期的池尤很有可能在故意示弱。

    他已经有了报复原主的实力,可他装作没有,非但如此,还用怨气吸引来了文里的第一天师冯厉,让冯厉帮助他修炼复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落眉头皱起。

    原身是冯家的子弟,冯家是六大门派中的天师一派,冯厉更是如今的第一天师,在原身的记忆中,冯厉可是让原主提起来都害怕的男人。

    原主敢嫉妒池尤,对池尤下狠手,是因为被池尤伪善的表面欺骗。

    但对于冯厉,原主连靠近都不敢靠近。

    冯厉的天赋虽比不上池尤,但同样也是天之骄子,不差池尤什么了,池尤如果真的是故意引来冯厉,那他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江落思索着这些疑问,下楼后,正好遇见了其他几个人。

    今天是池尤头七,一行人准备上完课后跟学校汇报一声,一起出校去祭拜池尤。

    晚上放学时,江落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跟着他们离开了学校。但走着走着,却来到了一个殡葬用品店中。

    店里除了卖死人用品,还有黄纸朱砂罗盘这些用品。闻人连一袭黑色连衣裙,熟门熟路地走在最前方,笑眯眯道:“想买什么就快点,我们最好在天黑前赶过去。”

    陆有一几个人一哄而散,江落看了看店里放在路旁的花圈和纸房子,目光移到了柜台头。

    一个中年人正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盘着流珠,听到有人进来,眼睛也没睁开一下。

    “随便看,随便买……”老板懒洋洋地招呼着,“碰了就买,坏一赔十。”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能买好材料的地方,”闻人连笑着走到江落身边,“我们缺了很多东西,补充完了再去坟地,你也看看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江落点点头,他正好觉得光有符箓还不够。

    他在店里面慢慢地转着。这个店并不大,一楼也就小小的三十平米左右,深色的木头置物架堆满了凌乱的东西,靠近北墙的一侧,有一道没有护栏钉在墙上的木头楼梯。

    江落的目光从各色东西上扫过,绝大多数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不认识,因为职业病,他一向很注重细节角落,一直走到最深处,他在偏僻角落里瞧见了一个不起眼的木盒。

    好的东西都被放在了易于被看到的地方,这件东西被埋得那么深,估计连老板都指不定要忘了是什么了。江落好奇心升起,将这个盒子拿了出来。

    盒子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江落一吹,灰尘乱飞。

    没了灰之后,江落摸了几下盒子就感觉不对,他饶有兴致地将盒子放在空地上,翻来覆去地小心观察。

    这个手感的质地,绝对不是普通的盒子。江落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这明明是有人看中了这件盒子,生怕被其他人买走,才专门藏了起来。

    他兴味更浓,轻手轻脚地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只手镯。

    手镯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方刻着一圈金色的符文,江落看不懂这些符文的内容,他裹着衣服角将手镯拿起来,稍微有些惊异,这手镯瞧起来像木质,但摸在手上却有玉的重量,rou眼可见下品质温润细腻,不输上佳的羊脂玉。

    江落不知道这镯子有什么用,拿出去找老板,“老板,这是什么?”

    老板睁开一只眼,“咦”了一声,稍微恢复了点精神气,“哦,阴阳环,你小子运气不错,这可是一件好东西。”

    他伸出了一个巴掌,五根手指晃了晃,“这个数一口价,绝不讲价。”

    江落道:“阴阳环?”

    老板又闭上了眼,“阴阳环,上刻十三道金文密咒,佩戴在身,防身有效,百邪不侵。”

    江落心中一动,将阴阳环戴在右手上。巧极了,这个阴阳环正好合适江落的手腕尺寸,如玉如木的手镯在暗光下静静泛着温润的光,黑发青年白到如同瓷片的肌肤,和它互不排斥,和谐地搭配在了一起。

    江落满意地付了账,突然看到老板手里盘的流珠里有一颗珠子格外不一样。

    在一群木头做的珠子里,这一颗珠子仿若是透明一般的质地,隐隐冒着白色的寒冰气息,江落不由多看了几眼这颗珠子,右眼皮突然跳了几下。

    他按了按右眼皮,问:“老板,你手里的流珠能不能给我看一看?”

    老板突然睁开了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江落,“你想看我的流珠?”

    江落笑了笑,“不行吗?”

    老板深深看了他一眼,将流珠递给他,“可以。”

    可是流珠还没到江落手里,窜起流珠的绳子却突然断掉了。珠子顿时摔了一地,滚得到处都是。

    谁也没预料到流珠会断得那么突然,叶寻几人听到声音后赶过来帮忙找珠子,但最后找回来的珠子却比原来的少了一颗。

    少的正是江落瞧着十分不一样的那颗。

    老板神色复杂地看着剩下的流珠,江落说不出他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但好像藏着恐惧,又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惆怅。半晌后,老板直接大手一挥赶人,“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你们也别找了。”

    “赶紧付钱,我这就要关门了。”

    这种店铺在天黑之后绝不会做生意,一行人连忙付了钱,打车前往坟地。

    八个人分两辆车先后到达池尤的坟地。池尤是池家的掌权者,坟地更是在风水宝地之处。他们到的时候,池尤的坟地上留有许多鲜花和烧纸的痕迹,应当在白天被许多人祭拜过。

    一行人都是专业人士,很快就摆好了招魂用的东西,由叶寻来招魂。

    江落暗中提高了警惕,做好了池尤会出现的准备。

    他被陆有一几个人护在最中间,这几人生怕池尤冥顽不灵不听劝,今晚就要带走江落。

    但最后却什么也没发生。

    叶寻皱着眉头睁开了眼,“我招不回来池尤的魂。”

    葛祝肃然道:“我试试。”

    然而一个一个试过去,池尤也没有出现。大家这下子是彻底懵了,陆有一摸不着头脑,“难道今晚不是池尤的头七?”

    “怎么可能,”卓仲秋反驳道,“错不了,今晚就是池尤的头七。真是奇了怪了,竟然招不到魂……”

    江落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为警惕,他皱着眉,看着黑夜下的墓碑,静静垂眸陷入沉思。

    这幅样子看在别人眼中,不免披上了一层难过悲伤的色彩。卓仲秋突然将手里的桃木剑一扔,懒洋洋地找出手机打车,“走,不搞了,我带你们去酒吧喝酒。”

    闻人连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优雅地理了理裙角,“今天是池尤的头七,大家都不怎么好受,借酒消愁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陆有一偷偷瞥了江落好几眼,“好啊好啊。”

    一群人就这样从墓地到了酒吧。卓仲秋会玩,带他们去的是市中心一家很大的酒吧,场子里霓虹灯绚丽,人影嘈杂。

    光线很暗,一进去,卓仲秋就带着陆有一、塞廖尔和葛祝直奔舞池而去。葛祝因为要出门换了身休闲衣,嘴上一直说着“不了不了”,但站在舞池里后,却跳得比谁都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