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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孔洞被一个看不清的东西遮挡,本就黑暗的空间霎时没有了一点光亮,头顶发出响动,她下意识抬头看,光从她斜上方的位置一点一点探了进来。 她找遍了四周所有能够进出的口,唯独忘了上面这一个。 挣扎着想逃离,视线慌乱地划过四周,她这才猛然发现,刚刚遮挡住了孔洞的,不是其他别的东西,而是一个男人的眼睛。 那人带着一幅金色丝边的眼镜,薄薄的镜片反射着蓝绿色光,镜片下混浊的瞳孔呈现着淡淡的灰色,像是被一层布蒙着,明明是文质彬彬的打扮,此刻却让人感觉异常的阴森可怕。 她想挣扎逃跑,可那人的力气也极大,轻而易举地就捏住了她的脖子,双脚离地,整个人都被悬空,呼吸越来越困难,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看到那个人的脸上扬起一个恐怖又变态的笑容,他缓缓地抬手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手上的东西折射出来的光刺的她睁不开眼。 但她看见了。 那是一把刀。 林晚冬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地喘着气,额头和后背全都覆上了一层冷汗,她往后缩了缩身子警惕地看着四周,直至摸到床头的台灯开关,暖色的光洒落一隅,她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她倚靠在床边平复着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和呼吸。 这是第二次梦到这个场景。 远比上一次要清晰,完整。 一点也不像一个梦,真实到让人恐惧。 林晚冬叹了口气,侧头看了看窗外,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远处高楼林立,灯火通明。 也不知道祁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此刻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二十。 睡衣的后面被汗打湿,此刻正紧紧地贴在后背,她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想先去洗个澡。 一只脚刚从床上迈下,原本安静的房间突然传来几道说话的声音,仔细听着,像是从门口那传过来的。 她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声音果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敲门吧。外面的人小声商量着,听声音,应该是向晨在说话。 不好吧。年年站在他旁边犹犹豫豫的,她好像还没醒呢,要不明天吧。 什么明天!向晨不依,明天黄花菜都凉了。 那你自己敲。 ?你看你那点出息! 嗯。年年点了点头,我怂,不希望自己享年十七。 你这话说的,咱小初是那么暴脾气的人吗,你就算是把她吵醒了,她也不会凶你。 小初是不会,但是队长会。 嗯?跟队长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要叫的不是小初吗? 年年: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她门外围绕着该不该敲门叫她起来这件事小声争执了半天。 最后年年一再坚持自己不要敲这个门,向晨只能自己动手,然而手指扣在门上,却迟迟没有动,说实在的,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万一小初真有个起床气什么的,那他这不是撞枪口了吗? 但转念一想,wen估计都已经到地方等了好一会儿了,这俩人他是哪个也惹不起。 算了,做了一番自我建设,他再次抬起手准备敲门,然而屋里的人就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直接把门打开了。 林晚冬双手环胸靠在柜子边缓缓开口:大晚上的在我门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向晨尴尬地挠了挠头:小初,你醒了啊。 嗯。她皱着眉装着生气的模样,被你们吵醒的。 不是我,不是我。年年连忙摆手撇清自己,我都说了让他不要敲门,他非不听,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嘿我他妈。向晨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你撇的倒是干净,刚刚跟我说话的是狗是不? 我不是狗。 行了。林晚冬好笑地看着这俩人,逗你们玩的,我都醒了好一会儿了,叫我干嘛? 莫名其妙地被捉弄了一下,向晨也没在意,吊儿郎当地用手肘杵在门框上:当然是喊你出去庆祝啊。 嗯?看他那副开心的样子,她思忖了下问,今天是你生日吗? 向晨翻了个白眼瞧她,什么我生日,今天晚上是要给你庆祝,庆祝你拿冠军!你是不是睡傻了三弟。 向晨这么一说,林晚冬反应过来以后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们都知道了啊。 当然,wen比完就给我们发消息了,厉害啊小初,连队长都打赢了。不过上午那会儿我们出去办了点事没赶的上回来,这不。他掏出手机给她看,我都让wen先去店里预定占桌了。 好啊。她笑着点点头,那你们等我一会儿,刚刚睡觉捂着被子出了一身汗,我想先去冲个澡。 林晚冬没说这句话之前向晨还真没特别注意她这会儿的模样,但她说了,眼睛就下意识地扫视了她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