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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紧接着沈启民的声音传进来:“小妹,是我,开开门。” 沈梅从枕头里抬起头,抽泣着起身去开门。 “药膏,自己擦擦。”沈启民把手里的药膏递了过去,看着沈梅哭得红肿的眼睛,心里有些愧疚,他也没想到沈父的反应会这么大。 沈梅接过药膏,沙哑着声音开口说:“哥,我也不是故意害你降职的,干脆你把这个工作辞了去干别的赚钱吧?我听我认识的朋友说,她爸爸卖东西赚了好多钱呢!” 沈启民闻言皱起眉头,正想呵斥沈梅这么做犯法,但看着对方哭红的双眼最终还是沉默下来,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他沉默不说话,沈梅就以为他同意了,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只要二哥能挣到钱给她花,那么今天这顿打也不算白挨! …… 姜如安听说了沈启民降职成普通警察的消息,她没想到是对方自个儿要求降职的,还以为是因为沈梅这件事儿,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这家伙真是个坑货,坑了亲妈又去坑亲哥,估计再不久就得把自己给坑进去。 她这段时间事情很多,经常忙得脚不着地甚至连续一周没回家,加班加点地完善计划整理资料,晚上都是在县政府妇联会的办公室睡的觉。 然后姜如安就发烧了。 她早上从办公室的长椅上起来,发现自己脑袋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抬手摸摸guntang的额头,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体出问题了,强撑着起身往医院走。还没到医院,在半路上她遇到了邵医生,后者热情地走过来打招呼。 “姜同志早啊!” 姜如安虚弱地回应着,笑笑说:“邵医生,我可能发烧了。” “我看看。”邵志远反应迅速,立马抬手用手背碰了碰姜如安的额头,感受到那股guntang的热度惊了惊,皱起眉头:“这也太烫了,不行,得赶紧去医院。” 他说着半蹲下身,微微偏过头说:“姜同志快上来,我背你去医院!” “这太麻烦了。” “一点都不麻烦!” 在邵志远的坚持下,姜如安最终还是被他背着一路小跑到了医院。 邵医生看着身材消瘦斯斯文文的模样,这背其实还是蛮宽厚的,给人一种安心可靠的感觉,还能闻到一股好闻的肥皂清香。就是小跑的时候颠簸得让人有些想吐,姜如安迷迷糊糊地想着。 邵志远把人送到医院时,背后的人意识已经昏昏沉沉的了,他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穿上就开始量体温然后让护士准备输液的药水。他站在病床旁边,看着护士给陷入昏迷状态的姜同志扎针。 看着看着,他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要不给我也扎一针吧。” 护士抬起头看他:“??” “……没事。” 邵志远又摇摇头,看着姜如安平静又苍白的面容,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往外走,去自己办公室里换上白大褂。出来时看到护士长从门前经过,忍不住叫住她:“李护士长,你等一下,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怎么了?”李护士长停下脚步询问道。 李护士长在县医院待了挺长时间,在医院里的护士中年纪最大,知道的事情也就更多些。邵志远觉得自己不像是生病,但具体是为啥又说不上来,只能寄托在别人身上,开口说:“……就是,如果我这心脏总是不舒服,究竟是为什么?” 李护士长沉默片刻:“邵医生,您还记得您是一位医生吗?” “不是。”邵志远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仔细解释道,“就是我的心脏总是会因为一个人变得不太舒服,但是我检查过,我身体没什么问题。” 李护士长悟了,语气促狭地问他:“这个人,是不是还是位女同志?” 邵志远点点头。 “就只有不舒服吗?” “也不是。”邵志远瞧着护士长这模样,便知道对方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催促她告诉自己:“李护士长,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护士长噗嗤一声笑出来:“之前有人跟我说邵医生你二十六岁还没处过对象我还不相信,现在我可算是信了,你问我为什么?因为你喜欢上那位女同志了呀!喜欢一个人才会有这种感受!” 邵志远愣怔在原地。 他身边不是没有女同志暗送秋波,但他一门心思扑在医学上压根儿就对这档子事情没啥兴趣,之前父母还活着的时候,他母亲就总是忧愁地问他怎么时候才能开窍。每当这个时候父亲就会乐呵呵地回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不需要cao心这么多。 等父母去世后,邵志远身边没人唠叨这些,就更加不在意了。 被李护士长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似乎总是会被姜同志给牵扯调动,而且每天都想要见到对方,哪怕只是说上一句话心情都会愉悦很久。 知道自己不是生病后的邵志远更加愁了。 他喜欢姜同志,但他不知道姜同志喜不喜欢自己啊! 邵志远抿了抿唇瓣,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姜如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输液,她感觉精神状态要比之前好一些,抬起另一只手摸摸额头,没有一开始那么烫了。 等输完液拿点药回去吃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