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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他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小盛,让我看看。” 似乎是确认了来人值得信任,盛知新没了先前的抗拒,顺从地将头抬起来,凑到温故身边。 他现在觉得自己身上烧着一团火,而无论哪里都要比自己凉快,于是将脸紧紧贴在温故的颈窝处。 温故低头看了他一眼,面上闪过一丝无奈。 后车座上的庄介着实被震惊了。 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先前凶得一批,能亲手撂倒一个保安的盛哥现在老老实实地窝在人怀里,看上去甚至可以用“脆弱”来形容。 温故试了试他额上的温度,估摸着差不多是发了低烧,刚要将人扶回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忽地被人抓住了手。 温故只当他是受了惊吓,将那只手拽开,继续将安全带系好,在驾驶座上静静地休息了片刻,才再次发动了车子。 所幸那保安的球棍是木制的,现在才稍微缓过来一点那骨裂般的疼痛,如果是钢的,那估计今晚不去医院手就得废了。 庄介这时才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瘫在后座半晌,才轻声道:“谢谢温哥。” 温故没说话,沉默地驶进主干道后才开口:“聚会都有谁?” 庄介没想到他第一个问题就这么直接,磕巴了一下:“有......” 他凭着回忆,将聚会上的人说了个七七八八,然后便听温故冷笑了一声。 虽然现在自己是安全的,但怎么总觉得这位开着车的乐坛传奇是另一种更危险的存在。 “沾毒了?” 庄介听着他抛出来的第二个问题,点点头。 “他和你呢?” “我们没沾。” 庄介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但是盛哥差一点就......真的吓死我了。” “差一点?” 温故眯起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差一点怎么了?” “就差一点被聂哥......不,聂英哲,”庄介说,“那个了。” “行,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后,车厢里陷入了一片沉默,直到车停在一栋公寓的楼下。 温故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递给他:“你现在不能回家,先在这里躲几天。里面基本什么都有,我助理也在,有事可以直接找他。” 庄介接过钥匙,向温故鞠了一躬:“谢谢你,温哥,真的谢谢你。” 温故没再和他客套,该交代的交代完了,将车窗摇上,调转车头便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安顿庄介的地方是他的一处公寓,而他的另一处住所就在离这里不远处。 温故一边停车,一边在通讯录里翻到林子晋的号码,给他发了条消息:“找个靠谱的医生来我家,尽快,有点急。” 他刚发完消息,一个热源便贴在了他身上。 盛知新自己解开了安全带,像口渴的人寻找绿洲般,寻找着周围能降温的东西。 温故垂眼看着他,熄了火后将钥匙一拔,绕到副驾驶单手将人抱了出来。 盛知新似乎下意识地推了他一下,可又觉得只有在贴近身边人时,那份难耐的燥热才有了些许缓和之意。 他微微睁眼,只能看见温故露在他面前的那副好看的锁骨。 盛知新无意识地蹭了上去,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劲。 “小盛......” 温故向后仰了仰,避开他的动作,可怀里的人却不依不饶地再一次贴了上来,咬得人有些心猿意马。他没办法,只能任着怀里的人在自己身上四处作乱,磕磕绊绊地费了好多功夫才进了门。 温故如释重负地将人放在沙发上。可哪想他刚要起身离开,便被人抓住了手。 他垂下眼,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小明星。 平日倒是很难见到盛知新如此失态的样子。无论艾新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或是自己越界地试探,除开醉酒那两次,其余时候他都是淡淡的。 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疏感。 沙发上的人白皙的皮肤充了血似的,发丝黏在脸颊上,连带着鼻尖上那颗小痣也显眼了起来。而现在被那双烧了情/愉的鹿眼注视着时,温故心头忽然不轻不重地一跳。 不想让别人看见盛知新这个样子。 占有欲来得突然,又名不正言不顺,让他有些烦躁。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难道自己真的早就对他有了超出寻常的好感,只是固执又不太好意思承认地划去了“前辈对后辈”的关心之中吗? 温故之前还不明白为何不愿让盛知新和艾新说话,不愿盛知新和林子晋离得太近,不愿盛知新离开自己的视线。 之前的某些陈年旧事和提携后辈固然是理由,但未免太牵强了,而真正的理由应当是自己喜欢他。 他轻叹一声,将风衣搭在旁边的衣帽架上,坐在盛知新身边看着他:“不让我走?” 盛知新泪汪汪的,嘴唇发颤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 “我......” 他难耐地喘/息了一声,微微合上眼,别过脸去不看他。 “再忍一忍,”温故知道他现在难受,刻意离了他一点距离,“一会儿医生就来了。” “不要医生......” 盛知新忽然含糊地吐出这样一句话,双腿下意识地蜷缩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