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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验伤报告中林新锐看了鹿希言写给他的信,是一个很漂亮的信封,信封上面的图案是一片森林,封住信封的是一张梅花鹿形状的帖纸。 林新锐小心翼翼地把帖纸取了下来,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 他打开了信封,把信取了出来,很厚的一叠。 “亲爱的林律师: 你好!我是鹿希言,写这封信的原因是想最后一次请你帮忙,一直以来都在麻烦你,到最后还是要请你帮忙,真是不好意思了。 想必你早就已经猜到了,不然你也不会对我这么好。 我记得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妈的身上就开始出现伤痕,那时候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直到我亲眼目睹了整个经过,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家庭没有其他人看到的那么幸福。 鹿昊就是恶魔,从那天开始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每天都活的小心翼翼的。我比以前更加努力,变得更加的优秀,我以为这样能让鹿昊高兴,这样他就不会打我mama了。但这只是噩梦的开始,他并没有停手,而是更加的变本加厉。 …… 林律师,对不起。 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如果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还活着的话,我愿意为我的所作所为负责任,在我的承受范围内你可以向我要任何补偿。 如果我已经不在了的话,那就只能再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鹿希言 二月九号” 林新锐把这封信放回信封,用帖纸贴好,放在了枕头下面,他站起了身,往阳台上走去,外面已经变成了漆黑的一片,林新锐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可以要任何补偿。” 鹿希言半个月了才能下床,现在她自己能够走了,也不需要有人在她旁边照顾她了。林新锐最近为了鹿希言的事情忙碌,要开庭了,他来鹿希言那里的时间就少了,因为要准备材料。 杨若一和江柏滔每天上完下午的课就往鹿希言这里跑,鹿希言的这件事情学校里都知道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瞒不住。杨若一知道这件事情后,自己翘课跑到了医院里面,看见病床上的鹿希言把眼睛都哭肿了。 老何也知道鹿希言家里的情况,就批准杨若一和江柏滔晚上去照顾鹿希言,顺便给鹿希言讲课。 开庭这天,鹿希言作为原告坐在了法庭上,她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鹿昊,穿着囚服带着手铐,才半个月不见,已经沧桑了很多。鹿希言笑了一下,鹿昊差点冲桌子上冲过去,被警察拦住了。 林新锐作为鹿希言的律师站在了鹿希言的旁边。 法官在上面陈述着鹿昊的罪行,鹿昊此时被警察控制住,他在极力的反驳法官的陈述,可证据是铁打铁实的。铁证如山,鹿昊的辩护律师都已经放弃了狡辩。 法官敲了一下锤子,用着严肃的语气说:“肃静。” “现处被告人鹿昊,有期徒刑15年。” “现陈述判决理由: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如果家暴致人轻伤的,犯故意伤害罪,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被告人鹿昊,多次殴打妻女,情节严重判处有期徒刑15年。” 第31章 一审结束后,鹿希言带着离婚协议书去找了鹿昊,她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鹿昊凶狠的眼神,鹿希言身体一颤。这不是害怕,而是日积月累下来的肌rou本能,每次鹿昊露出这种眼神之后,鹿希言必定会挨一顿毒打。 鹿希言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两下,她抬起头一看,林新锐用着很温柔的语气对她说:“别怕。” 一阵属于森林的味道在鹿希言身边弥漫开来,是林新锐身上的味道,不知道为何鹿希言很喜欢这种味道。淡淡的,带着森林的芳香,不知道是沐浴露的味道还是香水的味道。 鹿昊直接在协议书上签了字,鹿希言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她的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是鹿昊被判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会有反转。 可是越顺利就越不安。 鹿希言把那份离婚协议书紧紧的拽在自己的手中,她们终于自由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林新锐推着鹿希言走,鹿昊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拍打着玻璃,“别以为离开了我你们就自由了。” 鹿昊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这句话后,鹿昊开始大笑起来,“你们这群白眼狼,离开了我,还想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鹿希言猛然回头,心突然一紧,刚刚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卷上她的心头,然后蔓延开来。恐惧也随之钻了进来,占据了鹿希言心里的一大半位置。 她不知道鹿昊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林新锐快速地推着鹿希言离开了那里,出了警察局后,鹿希言问了一句:“他是真的被判刑了吗?” 林新锐把轮椅固定住,然后半蹲在鹿希言的面前,“你这么不相信我的业务能力吗?我还从来没有败诉过,除了……” 天突然阴了下来,随后一阵细细柔柔的雨瞟了下来,鹿希言的目光被其他的事物吸引了过去,林新锐盯着鹿希言的侧脸心中默念,“除了败给你。” 长风一吹,把树枝吹的哗哗作响,一阵细雨慢慢的落在鹿希言的脸上,她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天,远处树枝上的绿叶映得她的眼眸有了一片生机,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