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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心 第40节

    宾客们再次笑了起来,郁松年也弯着双眼,柔和地看着他,仿佛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没有比现在更冲动的时刻了,沈恕轻轻吸着气:“我不是一个尽责的男朋友,但我会努力当一个尽责的丈夫。”

    “认识你的那刻起,我就无法再想象,我的结婚对象是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

    沈恕慢声说着,却是字字真心。

    他望着郁松年的眼睛:“有句话早就想说了,但一直没敢说出来。”

    吻住郁松年之前,他的话语通过话筒,传遍了婚礼现场的每个角落。

    那是最普通,最真挚。

    最珍重,最难言。

    无数的人藏在心里,说在唇边,写在纸上,千遍万遍。

    那是一句,“我爱你。”

    第43章

    43

    郁松年的回答是一记落在他唇角的吻,不深入,但温柔,亲吻过后,郁松年用力地抱住他。

    四周响起掌声,钢琴曲变得欢快,沈恕反手搂住郁松年,感觉一切都如梦似幻,叫人想要沉醉不醒。

    仪式结束后,宾客们开始用餐,新人敬酒。先敬双方父母,后敬参加婚礼的亲朋。

    许炳章带着自己的继任妻子来参加婚礼,二人皆是笑吟吟的模样,好似非常满意这场婚礼,又相当疼爱郁松年这个儿子。

    许炳章确实是很满意这场婚礼,虽然郁家财产并未落入手中,可人脉是更昂贵的财富,尤其对于他的前途来说,与沈家搭上姻亲,简直是意外之喜。

    沈恕看着许炳章如鱼得水地结识旁人,不由感慨这人能爬到现在的位置,不是没有道理。这般旺盛的野心,难怪近些年上升得这么快。

    他拿着酒杯看许炳章,眼睛却被郁松年用掌心一拦,沈恕握住对方的手,疑惑道:“怎么了?”

    郁松年顺势与他十指相扣:“婚礼上不该只看着我吗?”

    心知郁松年这么说,只是让他别看许炳章,但还是不争气地觉得心动,沈恕感受着郁松年掌心的温度,饮了口酒:“知道了。”

    “很奇怪啊。”郁松年慢声道:“今天你好像特别乖。”

    不等沈恕对这个评价发表意见,他们便已走到了下一桌,与客人碰杯饮酒。

    待到晚上,还有另外一场宴会,郁松年当初同他说,想要举行古时候才会有的挑盖头仪式。这宴会没有在迎亲时举行,而是在晚上宾客散去,只剩下最亲近的一些亲朋才开始。

    举行的地点正是沈恕为他和郁松年所挑的那独栋别墅,在进行婚礼时,婚礼策划组已经将现场布置完毕。

    绣花缎被,红烛囍纸,沈道昌穿着正式,与沈恕的外公外婆一起,皆饮下郁松年和沈恕的敬茶。

    许炳章接过沈恕的茶后,还很给面子地给了一个红包,轻飘飘的,后来沈恕拆开来看,是张支票,上面是一串相当大方的数字。

    他问郁松年怎么处理,郁松年看也不看,漫不经心道:“你收下就是了,这个数字对他来说也是大出血了。”说罢,郁松年还轻轻一笑,仿佛许炳章花的钱越多,他越高兴。

    待敬完茶,挑盖头的仪式才开始,沈恕没想到,主动披盖头的竟是郁松年。

    林志钧简直乐坏了,他喝了很多酒,高兴得不行,这时看见什么都想笑。

    何况是郁松年这么大一个男人,坐在床上等着沈恕去挑盖头,完全就是个娇滴滴的“新娘”。

    林志钧把喜秤递给沈恕的时候,就有点憋不住笑,许暮深在身后扯了他领子一下,把他的笑容呛了回去。

    他捂着脖子,回头瞪了许暮深一眼,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时心情太好,看见许暮深也不觉得生气。

    没必要生气,因为许暮深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倒是许暮深看清他的神色,明显怔了怔。

    一旁的伴郎们在做什么,沈恕不知道,也没多余的心力关注,此刻的他手里握着那杆喜秤,只觉得紧张,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披着盖头的郁松年就像等累了,脑袋冲沈恕的方向偏了偏。

    门口挤了许多人,大家都笑着闹着,有很多拿出手机在拍。林志钧往沈恕的背上推了一把,沈恕跌出去几步,才勉强站稳身体,深吸一口气,踱步朝郁松年走去。

    盖头是绸缎质地,丝滑的布料压在银制的秤头上,轻微一挑,鲜红倾泻而下,露出那张英俊脸庞。

    似被周围的火红染了色泽,郁松年脸颊与耳垂沾了同样的颜色,他舒展着眉眼望着沈恕。

    明明不是同一个场景,亦没有半分相似之处。沈恕还是想起了初次见面,他走过长廊,进入客厅。

    磨砂玻璃柔和了阳光,浅暖的色泽在郁松年睫毛上跳跃,他偏过头,与沈恕对视。

    和现在一样,看起来满眼都是他。

    再次心动的感觉,更加无可救药。因为在这一刻,他好像更加爱郁松年了。

    请求与对方结婚这件事,也许是桩昏招,他应该再也没办法放开这个人。

    身后传来让他们亲一口的起哄声,郁松年等了等,眼前的新郎好像还在发呆,不知道想着什么,眼圈竟然有些红。

    郁松年抬手,扣住这人的后颈,将其拉了下来,主动地吻住了沈恕。

    这一次没有像在宣誓那时般浅尝而止,则是更深入,更贪婪地,亲吻出暧昧的水声,咬过嘴唇,将化妆师在沈恕嘴唇上涂的透明唇膏吃尽后,才在对方的眼睫处轻轻落了个吻。

    怕他哭,又想要他哭。

    沈恕睫毛颤抖着,颧骨微红,直起腰来,按着自己被咬得有些疼痛的嘴唇,无奈又纵容地看了郁松年一眼。

    转过头时,嘴唇上明显的痕迹,果然又引来一阵鬼哭狼嚎。

    仪式闹到了将近晚上十二点,待客人都送走后,早已等在外面的佣人们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东西。

    房子很大,不同的楼层皆有洗浴间,沈恕和郁松年分别去洗澡,光是卸掉脸上的妆,都废了沈恕一番功夫。

    洗完澡后,沈恕拿起那套黑色的真丝睡衣,磨磨蹭蹭穿上,从房间出来。

    结婚一整天,沈恕都没怎么吃东西,陈嫂从厨房里给他盛了一碗粥后,让他垫好肚子,便满脸暧昧笑容,带着其他忙完工作的佣人离开了这里,将空间留给两位新人。

    沈恕吃完粥,始终没等到郁松年下来,他想了想,先去刷牙漱口,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味道了,就上楼,去主卧室等郁松年。

    等郁松年出来的时候,主卧的灯已经完全暗下去了,只有床前的两盏小灯亮着。

    很难说清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暗红的被褥上,沈恕背对着门口的方向,曲着双腿侧躺在床上,好像等累了,所以展暂时躺一会。

    一双赤裸的脚,从黑色的真丝裤管中延展而出,交叠在一起,压在红色的被褥,白得过火。

    黑色带着潮意的头发,搭在后颈,男人才有的宽肩,顺着往下,真丝贴合着身体的每个曲度,显得腰窄得过份。

    印象中,确实是可以双手掐住两端,拇指正好压住腰窝。

    听到门口的动静,床上的人动了动,然后慢吞吞地坐了起来,转过身。

    沈恕睡衣的扣子最上方的那颗没系,锁骨处落下一片幽影,衣服躺得不太齐整,露出一小截肩颈。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郁松年听见沈恕低声问他。

    郁松年摇了摇头,他缓慢地走向沈恕,坐在了床边。不太近,也不是多远的距离,撑在床上的掌心,只需要往旁边一靠,就能碰到沈恕的脚踝。

    沈恕曲膝坐起,歪着头看了郁松年一会,终于等到对方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在问他:“我们要睡一个房间吗?”

    沈恕看向床头,那张新娘的红盖头已经被佣人叠放整齐,放在柜子上。

    再看郁松年背对着他坐的身影,好像还在等他一个答案,只要沈恕拒绝,他就会起身出去。

    如果沈恕同意,那么今晚究竟会发生什么,也是成年人的心知肚明了。

    郁松年在着暧昧的气氛中,等了一会。他感觉到床垫动了动,沈恕在他身后撑起了身体,膝盖压着床,轻轻地响。

    他没能等到答案,等来了黑暗。

    刚才盖在他头上的丝绸,被沈恕叠成了长条,捂在了他的眼睛上,在脑袋后方,利落地打了个结。

    完全没料想到的展开,让郁松年愣住了:“沈恕?”

    他喊沈恕的名字,没听到回答,只能通过耳朵旁的声音,听到对方下了床,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没走多远,最后停在他面前。

    隐约的,能闻见沐浴的味道,是郁松年在家中常用的那款,沈恕布置新房的时候,安排人去买的。

    郁松年放在膝盖上的手,被人牵引着放在了一块柔软又不失韧性的肌rou上。

    下意识收拢五指,揉捏了一下,能清晰地感受到掌下的人体在颤抖着,不多时,便能察觉到真丝下有微弱而鲜明的触感,像刚结出的果实,颤颤巍巍地撑在掌心里。

    “郁松年。”沈恕喊他的名字,忍着想要往后缩的想法,将自己的身体往面前男人的掌心里送:“你不是说过……想知道细节吗?”

    感觉到本来还在胸口上的手,游移着往下走。

    每到一处,隔着真丝的掌心,都充分地将温度停留在他身上。

    胸口到后背,肩胛到腰肢,在胯骨处转折,从前方到后方的聚拢,郁松年掌心里充满着丰盈的rou感。

    手里的人受不住般,哆嗦着弯下腰,郁松年感觉到鼻尖微凉,是金属纽扣落了下来,明明是平时用惯的气息,为什么沈恕能这么香呢。

    沈恕感觉到身后的抚摸,加大了力道,变得有些粗暴地揉搓。

    托起,分开,最后平静下来,静静按在最心仪的那处。

    沈恕听见郁松年深深的吸气声,这人在闻他,意识的那一刻,羞耻将他脸染得通红,幸好对方看不见。

    他按着郁松年的肩膀,拖着酸软的腰,想要站直身体。

    “沈恕。”他听见郁松年在喊他。

    郁松年眼睛蒙着丝巾,抬起头,看不见目光,也没什么表情,沈恕猜不到对方此刻的心情。

    是满意吗,是满意吧,不然也不会摸了这样久。

    “你衣服里……什么都没穿吗?”郁松年缓慢地说着,看似疑问,实则已经肯定。

    第44章

    44

    郁松年看不见周遭,更能够明确感知一切,他听到了沈恕突兀加速的呼吸,感受掌下身躯的升温guntang。

    香味好像更浓郁了,像无形的网拢住了他。

    卧室里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不知是谁先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