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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厚的掌心里,是颗圆润剔透的红玉珠。小小一颗,却艳若鸡冠,捏在手里,光滑温润。红玉珠的中间,还有个穿透的小孔,似乎本就是为了串在什么上面。 陆轻云捏在手里仔细看了几眼,很快,就大抵有了几分猜想。这玩意,怕不是原本串在姑娘家的头饰上吧? 想不到这个摄政王倒是有几分纯情,不过这么一来也就说得通了。难怪秦瑜会不介意是她编的手链,原来是有这颗定情信物加持。至于手链嘛,充其量就是个比光秃秃的红绳要好上一点的工具。 近太阳西斜,陆轻云才可算编好,秦瑜立马将左手手腕伸了过来。 “系上。” 也不差帮这点小忙,她便不多说什么,干干脆脆给秦瑜系好,心满意足地看了两眼。她虽不算心灵手巧,但好歹学习能力还不错,这次编的好看多了。 秦瑜收回手,粗略看了眼,让陆轻云扶他躺下,懒懒地闭眼,跟着催促:“行了,陆姑娘可以走了。” 用完就立马下逐客令,她工具人实锤! 陆轻云抽了下嘴角,露出勉强还有几分和善的笑,微一福身。 “好,那王爷您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望您。” 说罢转身。 待人走远了,秦瑜才睁眼,抬起手腕,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挲着手链及那颗红玉珠,仔细端详半晌后,春风一笑。 暗探的刀,果真狠毒,刺出来的伤,小半个月都没能痊愈。陆轻云就这样从陆府到王府,王府又回陆府,来来回回也跑了小半个月。 是日,她又百无聊赖地趴在桌案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替秦瑜研着墨,眸光微闪的桃花眼,死死盯着那人的胸口,不作声。 “你看什么?” “王爷,您这次的伤,怎么比山洞那次愈合得还要慢?” 秦瑜依旧身子笔直,丝毫不受影响,专心批阅着折子,嘴里却淡淡应话:“怎么,已经不耐烦了?” “也不是,我就是在想,伤口好得这么慢,是不是该请个大夫看看,说不定是那暗探的刀淬了什么毒。” “本王的身子,本王比谁都清楚,你别在这明里暗里的诅咒本王。” 陆轻云登时一撇嘴,下巴抵在桌上,再不作声了。实在无聊,偶尔也会偷偷看上秦瑜两眼。 皇帝身体抱恙,朝中事皆由皇帝的亲弟弟、摄政王秦瑜代为处理。以前她来王府,也就待上一个时辰左右,见到秦瑜时,他不是在喝茶看书,就是在下棋,陆轻云总觉得他只像个闲散王爷。直到这回,一待就是一整日,便常常能看到他处理公务的模样。 这人长得是真好看,做起事也专注。颜好,身材……也不错,还能文能武,多金多势。她想,若秦瑜不是反派,肯定要比男主男二还要受欢迎。 看得入神时,那人冷不丁也望过来,猛然对视上,陆轻云心虚挪开眼,继续瞪着面前的墨汁。秦瑜愣了下,不自觉扬起抹笑,转脸看向窗外。 今日阳光正好,偶尔还会吹进一丝凉风,倒是舒适。 他合上折子,微微一笑:“陆姑娘,扶本王去院子里坐坐。” “诶好!” 终于能出去了,陆轻云立即站起,欢喜地朝他伸手。 秦瑜垂眸,瞥了眼伸到面前的那只白净小手,不像往日那般搭上手臂,而是直接将掌心贴上,随后攥紧。陆轻云一怔,下意识想缩回,手却已被牢牢抓住。 秦瑜只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笑问:“怎么了?” “没、没事。” 大抵又是她想多了吧,陆轻云摇摇头,牵着秦瑜就去了院子里。扶他在藤椅上躺下,便专心为他剥起了荔枝。 这个对吃食尤为专心的小姑娘,躲在树荫下,却浑身散着耀眼的光,秦瑜竟看得挪不开眼。直到她将刚剥好的荔枝递来,他也不接,却抓住那只皓腕,将她的手送到嘴边,才张口含走了荔枝。 不着意地,双唇从她指尖柔柔擦过,小姑娘手一颤,吓得缩回,两颊也顿时红了些。荔枝的甜水在嘴里荡漾开,秦瑜擦了下嘴角,一脸地满足和惬意。 “继续。” 她无可奈何,却又只能乖巧地低下头再去剥荔枝。秦瑜撑起额角,双唇微弯,津津有味地观赏起来。 回到陆府时,天边已经红了大片。 陆轻云散着几分倦意刚踩下马车,一片红色身影就落到了面前。 “云儿,你回来了。”余子安浅浅一笑,“今日……又是去了王府?王爷的伤还没好吗?” 她微微一叹:“嗯,也不知那些暗探的刀到底是什么做的。” 若是扎在她身上,只怕是小命都没了吧。 “不说这个了,你找我有事?” 余子安默声良久,也盯着陆轻云看了良久。 “云儿,明日起,你就别再去王府?” “为何?我答应过王爷,要照顾他直到伤口痊愈。” “因为你是个女子,不能总去男子的府上,眼下城里已有了不少流言蜚语。”余子安靠近,牵起她的手,“云儿,你是我的未婚妻,此举不妥,毁得不只是你我的颜面,还有陆府和余府的。” 陆轻云面色沉了沉,“你今日是为说这个来的?” 她缩回手。 “我知道了,明日我请大夫去,自己不去。放心,会顾及你们的,你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