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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那声岳父,苏京墨也算是无憾了。 他抬手扶起景白安,最后看了眼苏月见,略带哽咽的道,“阿月珍重。” 苏月见眼眶微红,屈膝拜下,“愿父亲此去一路顺遂。” 看着马车出了城门,苏月见才落下一行清泪,今日一别,怕是再难有相见之日。 景白安伸手将人搂在怀里,无声的安抚着,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轻声道,“窈窈,该回云亲王府接旨了。” 苏月见瞥了眼他手中的圣旨,面上终于有了笑意,“好。” 说罢,她低下头看向苏零榆,伸出手温声道,“阿榆,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阿姐。” 苏零榆看了眼苏月见,又看了眼景白安,而后眨眨眼将手放进苏月见的手里,脆声喊了句,“阿姐。” 这个男人果然是对阿姐有意,他见他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知道是他救了他们,也保护了阿姐,但是他也要快快长大才好,万一日后他欺负阿姐,他也能保护好阿姐。 “我们回家。”苏月见瞧着小郎君那双黝黑的双眼,温声道。 “嗯。”苏零榆点点头,随着苏月见折身入城。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了眼马车离开的方向。 此时的苏零榆心中大多是对父亲与小娘二姐的不舍,他并不知,此次的背道而驰,会让他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是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阿姐此时所说的子代母过,不过是想叫他安心的留下来。 许多年后,京中都知道那位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的苏大人只有一个软肋,那就是他最敬重爱护的阿姐。 第50章 大结局(上) 五月初六,云亲王府菀平县主出嫁,夫家是锦衣卫指挥使景白安。 一方是皇亲国戚,一方是天子近臣,这桩婚事自是无比隆重。 十里红妆暂且不说,就光是天子亲临景府做主婚人,就已是羡煞旁人,放眼京城,再无人有此殊荣。 不论是景府还是云亲王府,都是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但凡在朝为官者,无一不是亲自前往道贺,毕竟天子都到场了,做臣子的谁敢缺席。 喜婆子踏进淑合院,脸上都笑起了褶子,“王妃,新郎官到了。” 云亲王妃这才起身,亲手替苏月见盖上盖头后,细声问了句,“舅母刚刚说的,窈窈可记下了。” 苏月见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饶是隔着喜帕,也能感受到新娘子的娇羞。 不为别的,只因云亲王妃刚刚嘱咐的皆是房中之事。 就连白蔹木槿都听的面红耳赤。 木槿是在苏京墨离京后第二天寻到的。 她跟着一个商队进了城后,不慎着了人贩子的道,好在她从容冷静,故作虚弱叫人放轻防备,在人贩子欲将她们运送出城的前一日,逃了出来,恰碰上朱玉城安排在大街小巷寻她的人,这才得了救。 也救了几个同木槿一样遭遇的姑娘。 主仆几人自是好一番倾诉,同时愈发担忧仍旧没有消息的花楹,景府与王府都早已派了人去寻,可至今一无所获。 “吉时就快到了,去拜别你外祖父吧。”云亲王妃道。 苏月见微微颔首应了声。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外孙女出嫁,老王爷这两日瞧着爽利了不少,眼下已经坐在前厅,等着新娘子前来拜别。 饶是在王府的时日不多,苏月见心中也隐有不舍。 这些日子她每日都会到长宁居陪外祖父说说话,许是因血脉相通,祖孙二人虽多年未见,却也没有什么隔阂,相处的很是自然亲近。 且婚期定的这般仓促,多半是怕老王爷撑不住。 苏月见给老王爷诊过脉,老爷子已快到油尽灯枯之时,就算她医术再好,也无济于事。 恐是过不了这个冬天。 “新娘子来喽。”喜婆子人未到,声已至。 老王爷闻言顿时笑弯了眼,面上隐隐透着红光,气色瞧着还算不错。 “外祖父。”苏月见走到老王爷面前,跪下行了大礼。 “快快快,快起来。”老王爷忙伸手示意人起身,拿出早已备好的匣子递过去,一脸欣慰道,“没想到,我还能送窈窈出嫁。” 看着眼前如火的嫁衣,仿若又回到多年前,送他的郡主下嫁那日。 苏月见双手接过匣子,递给白蔹后又拜了下去,略带哽咽道,“谢外祖父。” 云亲王与王妃也都在此时给苏月见添了妆,苏月见又一一拜谢。 恰此时,媒人来禀说新郎官闯过了世子爷与几位公子姑爷的设下的关卡,已经进了大门。 吉时已到,云亲王与王妃以长辈的身份将新娘子送出庭院。 月亮门前,苏零榆早已等在那里。 原本是安排王府的公子以表兄身份背苏月见出门,毕竟苏零榆年纪尚小,还背不动长姐。 可瞧着小郎君失落的眼神,苏月见便提议还是由苏零榆送她,背不动,那就牵着手。 对此云亲王妃也没有反对,长姐出嫁,有亲弟送最是恰当。 苏零榆自小聪颖,性子也安静,此时挺直身板立在那里,瞧着倒也有模有样的。 白蔹木槿一左一右搀着苏月见走到月亮门前停下来,将苏月见的手递给苏零榆。 苏零榆板正着一张小脸,小心翼翼的牵过长姐的手。 --